徇私嘛,誰人能不徇私?
當你不了解情況,又要開始做一件事的時候,必然只會找自己信任的人來做,只要能把事做好就成。至於信任的人以後會不會出問題,那也是以後的事。
“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麽信得過的,或是子侄家眷什麽的人,都可以推薦過來,但你們知道我的脾氣,雖是舉賢不避親,但前提是能把事情做好,不要打著我的幌子仗勢欺人。只要把事情做好了,我不會虧待你們,大人那也說了,做得好,可設為常製。”
至此,幾人終於明白姑娘為何要叫他們來了。
若為常製,則就是官身,最低也是個吏起步。
要知道普通百姓對做官大多有執念,不然辛辛苦苦供孩子讀書考科舉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能讓兒子做官,讓一家人不再當普通老百姓。
如今這事落下來,無疑是天上掉金子,在平時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當然,你們自己要是有想法,也可以來跟我說。”
呂管事和周管事當即對視一眼,笑了笑道:“我們都一把歲數了,即使有,也是看家中子侄有沒有出息的。”
“可不是。”張管事附和道。
倒是李貴頗有意動,但沒出聲。
銀屏則道:“我一個女子,哪能去朝廷的衙門做事。”
顏青棠抬頭看了她一眼:“女子怎麽了?你不是女子,我不是女子?”
銀屏總覺得姑娘這話有些意有所指,但還堪不透其意,她想了想道:“我還是跟著姑娘吧,我問問素娘她們有沒有人願意去的。”
素娘她們就是她手下的那些女帳房。
之後,見沒什麽事了,顏青棠讓幾人下去,隻留下了李貴。
“你若是想去,不用顧忌什麽,本身這事其實就是說給你聽的,只是未免讓其他人不好想,才都叫了來。”
自己手下的人,家中什麽情況,顏青棠怎可能不知道?
張管事家的孩子還太小,周管事家兩個兒子一個在讀書,一個跟著爹學做生意,呂管事差不離也是如此,三家都沒有什麽格外突出的人,而銀屏大概率是舍不得離開她,所以她這話並不是虛言。
“姑娘,你覺得我能行嗎?”
說到底,李貴還是不自信。
他人是個聰明的,辦事也機靈穩妥,唯獨欠缺的就是讀書不行。而做官恰恰要讀書好,這是普通人最普遍的想法。
“有什麽不行的?不試試怎麽知道?”
大概是顏青棠的態度激勵了他,李貴想了想後道:“姑娘說我行,那我就去試試,就是我去了,姑娘身邊……”
“不是還有六子?”
連最後的後顧之憂都給他掃除了,那他還猶豫什麽?!
“我一定好好乾,不給姑娘丟臉。”
快中午時,一名織造局官員找上門。
此人姓黎,原是織造局的一名照磨官,因為官銜低微,未被牽扯進嚴佔松的事情,也是目前織造局留存下最大的官,被紀景行從照磨提拔成了經歷,也是便於顏青棠辦事。
“顏東家,還請以後多多照拂。”
黎泍很尷尬,大家都知道織造大人與此女關系,關鍵是如今是既沒有名分也沒有官職,他不太好稱呼,只能隨了外人的叫法。
“照拂談不上,大家一起把事情做好就成。”
顏青棠也清楚這小老頭大抵是瞧自己不起,只是礙於紀景行,他不得不屈從來聽從一個女子的命令。
有沒有本事,上秤掂一掂就知曉,她不怕對方日後不改觀。
“萬事開頭難,只能一步一步來。”她一邊跟人說著話,一邊奮筆疾書,寫完了就交給一旁的銀屏,並分神問道:“對了,織造大人可是選中了地方?”
“這……”黎泍尷尬地摸了摸胡子,“大人說,地方就交給東家來選,只要您看中的地方,他都能幫你弄來。”
顏青棠扶額。
他在幹什麽?說是開設海市,忙了這麽久,卻連地方都沒選?
她哪知曉紀景行確實是在忙海市,但方方面面可不光只有海市,想在這地方辦成這樣一件事,其中觸動的利益太大,從中要做的事也太多。更不用說他還要故布迷障,也免得事情還沒辦成,就被人阻撓。
顏青棠也清楚這個道理,遂站起身吩咐下人去備車,又對黎泍道:“那我們今天就從這件事開始辦吧。”
打從這天起,顏青棠開始忙了起來。
每天都是一大早出門,傍晚才歸。
現在,她和紀景行也是一早一晚才能碰見,等到晚上她回來了,他也回來了,兩人坐在一起交流所得。
這期間紀景行也擔心她還懷著身孕,如此忙碌對身子可有影響?
但顏青棠興致極高,說自己並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反而忙起來精神更好了。紀景行也只能隨她。
知曉他的心思,顏青棠在外面辦事時,都是打著顏家的名義。包括不限於找場地和招帳房。
外人見顏家忙成這樣,還以為顏家有什麽大動作,卻看來看去又百思不得其解。
由於之前那場事,現在很多人都知道顏家的東家,是新上任江南織造的‘紅顏知己’,所以即使心裡犯嘀咕,也沒人敢說什麽閑話。
期間,顏青棠去見了一趟趙金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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