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藥膏是宮廷秘方。
中間吳錦蘭來看過她一次,很是羨慕, 說她當初生兩個孩子時,肚子不算大, 肚皮都被撐裂了, 以至於留下一道道褐色痕跡,至今都沒有祛掉。
陳女醫說已經留了痕跡,不太好祛, 除非有宮裡的生肌玉露膏, 堅持用一陣子,也許能去掉八成。
但玉露膏可以生肌祛疤,裡面有幾種藥材很是稀少,連宮裡都不多, 每年不過幾瓶, 常人不可得。
這讓顏青棠不禁想起當初自己的手受了傷, 景給了她一瓶藥膏, 說是找太子要的,可以祛掉疤痕。
她堅持用了一陣,如今她手上的傷痕已經很淡了,不細看很難看出來。
難道那就是玉露膏?
可紀景行表現的樣子,卻不像什麽珍稀之物,沒了就又再給她一瓶。後來見再塗藥膏已經沒什麽作用了,她就沒再用了,還剩了半瓶。
她把剩下的半瓶拿來給吳錦蘭,陳女醫說這就是玉露膏。
被陳女醫塗抹的次數多了,現在顏青棠已經不害羞了,就躺在那任陳女醫用溫熱的手掌化開藥膏,塗抹在她下腹部,並輕輕按摩。
“孩子很活潑呢。”
可不是,大抵這會兒在裡頭醒著,感覺到外面動靜,就在裡面拳打腳踢了起來。
顏青棠肉眼可見,自己肚皮上被踢起一小塊凸起,過一會兒另一邊又凸起一小塊。
她看得入神,忍不住就跟陳女醫說了起來。
外面的紀景行,聽到裡面的說話聲和笑聲,心裡有些著急。
是的,他方才是被攆出來的。
本是正摸著她的肚子,感受其中的胎動,陳女醫端著托盤進來了,他就被攆出來了。
看不著摸不著,還得聽她們說,真急人。
這時,陳越白來了。
“世子……”
“什麽事?”
不是急事,陳越白不會這麽就冒出來。
紀景行站起來,對他道:“去書房說吧。”
然後便領著人走了。
按摩持續了大約一刻多鍾。
事罷,陳女醫拿起帕子擦掉手上的藥膏,又道:“姑娘已經入盆了,最多不會超過十日,便會生產。”
“這麽快?”顏青棠有些錯愕。
陳女醫失笑,柔聲道:“算著日子,也差不多了。姑娘不用害怕,該講的已經給姑娘講過,到時隻用照著我說的做,便能安全誕下孩子。”
“我不是害怕,我就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感覺就是一眨眼的時間,如今孩子都要出生了。可再想一想,確實挺久了,中間發生了好多事。
陳女醫下去了,素雲進來幫姑娘穿衣裳。
顏青棠問:“大人呢?”
“大人和陳大人去書房說話了。”
是的,如今紀景行在顏宅有一個書房,是顏青棠專門給他設的,也免得他辦公務時沒地方。
聽完,顏青棠也沒多想。
因為也沒事做,她就不打算起來了,準備睡一會兒。
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有人進來了。
可這個人也不說話,一直站在床前。
她睜開眼睛看去,竟是紀景行。
不過他臉色不太好。
“怎麽了?”
“我想給你換個住處。”
“為何要換住處?”
“卞青和司馬長庚聯手了,我怕他們狗急跳牆。”
他言簡意明,她理解得也不差,露出驚訝之色。
“他們怎麽敢?”
轉念又想,怎麽不敢?
顯然這些人被逼急了,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
一個小小的端王世子,就把蘇州乃至沿海一帶攪得翻天覆地。此人太煩人,手伸得太長,管得又太寬,海市交易行以及織造局,乃至如今在海上的蘇州水師,都建立在他一人身上。
若是將他解決掉,哪怕朝廷再派人來插手沿海一帶的事,也是一切推到重來,重新洗牌。
好處太大,容不得人不動心。
而卞青和司馬長庚,一個是主管一省民政的布政使,一個是主管一省軍政的都指揮使,兩者聯合起來,捏死一個親王世子,事後再抹掉痕跡,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是時,朝中震動又如何,皇帝震怒又如何,人已經死了,而且你沒有證據證明這事是兩人做的。
至於為何要她換住處?
世人都知曉她如今懷著他的孩子,算得上是他的軟肋。大敵當前,把軟肋藏起來,這是正常人都會有的思路。
“好吧,即使我聽你的,換個住處,你又該如何破局?”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給竇風傳信了,讓他從水路回來。另外我已經安排人去安徽調兵,太子在安徽放了三千黑甲軍,就是為了以防哪天有類似這種事發生。”紀景行道。
“竇風在海上,想要回來至少得十天,真能趕得及?而且我真走得掉嗎?人家都已經決定要動手了,定然會派人暗中監視。我身懷六甲,即將臨產,目標太大,藏不住的。”
顏青棠直指核心問題。
“我說你能走掉,你就能走掉!”紀景行因心緒不穩,語氣難掩焦躁,又怕嚇到她,“你聽話,聽我的。”
顏青棠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讓他將自己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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