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爽快的態度,讓顏瀚海不禁側目,要知道真把那些人逼急了,說不定二人會丟命,畢竟太子都敢殺,還怕再殺兩個官員。
“行了,你別看我,咱們這位。”郭南山一邊往外走,一邊壓低聲音,指了指天,“平時看著一派喜怒不形於色,真被動了逆鱗,是真會發瘋。他願意跟你講道理時,你最好好好講道理,若不講道理——”
他頓了頓,“信不信,若是太子在這出了事,這城裡的所有官,一個都活不成。他們以為,只要下手隱蔽,讓人捉不到把柄,就沒人能拿他們如何?那位才不會管這些,屍山血海出來的皇帝,還真以為是……”
說到這裡,郭南山未再說下去,可他眼中卻明顯帶著驚懼,似乎回憶到了什麽。
這一幕,讓顏瀚海不禁一愣,腦海中浮起早先聽來的一些傳聞。
據說當今是武將出身,南征北戰十多年,有戰神之名。卻生性暴戾,殘忍嗜殺,還患有瘋症。可後來又傳說這些都是謠言,是當年幾個叛王為爭搶皇位,放出來詆毀當今的。
難道說,其實不是謠言?
可眼下也沒功夫讓他在多想,兩人帶著數名仆人,匆匆沒入夜色中。
這大概是顏青棠平生最疼的時刻。
她從未想到疼痛可以如此劇烈,明明是一陣陣的痛,可痛到極致,即使此刻陣痛過去了,人也會因長久的疼痛而不由地瑟縮發抖。
好不容易緩過來,但沒過多久,陣痛又來了。
顏青棠靠在素雲身上,大口地喘著氣。
她現在大汗淋漓,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素雲滿臉都是眼淚,手忙腳亂地幫姑娘擦著汗,越擦越亂。
“陳女醫,你快看看到底行不行了?”
陳女醫上前摸了摸,道:“把人扶到床上去,把參湯端過來。”
幾人分工行事,很快顏青棠就被扶到了床上去,參湯也端來了。
“小口喝,慢慢喝下去,攢攢力氣。”陳女醫一邊說,一邊俯身查看著,“宮口已經打開得差不多了,你現在陣痛可密集,中間隔了多久?”
顏青棠咽下一口參湯,虛弱道:“大概十來息。”
“好,快了快了!你把參湯喝完,攢攢力氣,再吃些東西,待你吃罷,就可以開始生了。”
鴛鴦一邊抹著淚,一邊道:“陳女醫,這生孩子還能停下啊,姑娘疼成這樣,怎麽吃東西?”
“多少都要吃兩口,吃了東西,才有力氣,有了力氣,才能生下孩子。”
顏青棠拍拍素雲,示意她把吃食端來。
吃食是一碗瘦肉蔬菜粥,十分容易吞咽,她就著素雲的手,吃了小半碗。
陳女醫又讓人拿來熱帕子,給她擦了身上的汗,重新換了一件乾爽的上衣,才又讓她躺下。
“準備好了?我讓你使勁,你就使勁兒,讓你收力,你就收力,已經能看見孩子胎發了,你配合我,很快就能生下。”
顏青棠點了點頭。
“好,來,記住疼的時候使勁,把勁兒往下使……”
顏青棠閉著眼睛,緊咬著口中軟木,雙手拽著床榻兩側可以借力的綢繩,一聲未吭,但額上青筋畢露。
今晚,素雲流的眼淚比這一輩子都多,全是心疼的。
眼見這一波過去,綢繩放松,軟木從姑娘口中掉出來,素雲忙拿著帕子一邊幫她擦汗,一邊哭道:“姑娘,你要是疼,就叫出來,別忍著……”
顏青棠喘著氣,過了一會兒才道:“你別哭了,留著力氣幫我生孩子行不行?”
“我就是心疼姑娘……”
窗外,紀景行立在廊下,看著遠處傳來的火光。
他穿著一身黑色雙龍長身魚鱗甲,兩肩的肩吞是為龍首,其下是用鱗片組成的披膊,正身鱗甲上飾有兩條張牙舞爪的金龍,腰束鎏金龍首腰帶,肩披黑色紅底披風。
這一身何止是俊美無儔,簡直英俊威武不似凡人。
可他卻全身僵硬,需要拚盡全力才能站在這裡。
遠處,打殺聲嘈雜聲越來越近,疾風司的人已經退到第二道防線。
陳越白手提血刃,匆匆而來,人還未到近前,便有一股血腥之氣迎面撲來。
“殿下,第二道防線暫時無礙,還能守住……”
他明顯是安慰之詞,畢竟作為領頭的他都上去和人拚血刃了,可以想象是何等場面。
“暗鋒,你去一趟。”
“是。”
與此同時,東城門婁門被人兵不血刃奪了下。
守城的兵丁根本反應不急,也不怎麽城門就被打開了,還來不及反抗,一隊身穿黑甲的將士出現在他們眼前。
領頭的將領手持一塊金色兵符,冷聲喝道:“我等乃當今陛下麾下黑甲軍左衛,奉命前來清繳叛軍,城中有人蓄意謀反,意圖謀害太子,爾等速速卸下兵器盔甲,此地由我等接管,若有不從,以謀反罪同處。”
除了兵符,對方還手持聖旨。
這般情形,普通兵卒哪敢反抗,紛紛丟下手中兵器。
“留下一隊人接管此地,速速入城。”
很快,十多艘大船便順著水門入了城中。
暗鋒出去了一趟回來,黑衣已經變成了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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