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就是照著謝慶成的模子,才找了‘季書生’?因對方家人極品,她不想與其糾纏,才尋個替代品?
當初她為何會挑謝慶成作為招贅對象?若說人是她父親挑的,可二次再提也是她,是否本身就代表她其實就喜歡這樣的書生?
尤其是——她讓他閉嘴。
袒護之意明顯!
一張面具,讓平時不能顯露在外的情緒一覽無余,此時的景並沒有發現,他滿臉醋意。
“之前語氣過重,乃情緒所致,還望景護衛見諒。”
“你在憐憫他。”景一針見血道。
確實,憐憫帶來了不忍,不忍才會猶豫。
若非謝慶成太過愚鈍,又過於自卑,哪怕借著憐憫稍作糾纏,恐怕今日也不會是退婚以後是路人的結局。
莫名的,景竟有了這種頓悟。
“他勤奮好學,聰慧謙遜,卻被出身和家人所拖累。我雖出身高於他,卻不過因為我比他多個好爹,男兒有志,上天不負,我們不可因一時的出身,便居高臨下去看待他人,這樣……”
“你什麽時候回蘇州?”
顏青棠本是想他年紀到底還小,這麽好的功夫,恐怕前十幾年都去練功了,作為暗衛大抵也沒人教他為人處世,便想借機教他一些,誰知話突然被打斷。
她愣了下,就想不明白他為何對她回不回蘇州這麽執著?
難道蘇州有他在意的存在,所以才會心心念念?
又想,這景本就是太子殿下派來保護欽差的,那位欽差大人卻將其派來保護她。這是誠意。但估計在景的心裡,保護欽差的還是主要,所以才會心心念念?
她耐心很好地道:“我之前不是與你說了,留在盛澤是為了遇顏瀚海。昨日端午,他必然在盛澤,我猜他明日會去祭奠我爹,也許在那裡我們會‘偶遇’。”
景瞅了她一眼,半晌:“總之,你記得辦完事回蘇州就成。”
顏青棠噗呲一笑,睇著他。
就在對方被笑得欲要發作,她卻突然話音一轉:“景護衛,你戴著面具影響你吃東西嗎?”
這皮製面具就露了一個下顎和一張嘴,從表面上看是不影響的,但因為角度剛剛好,總讓顏青棠擔憂他會不會吃到面具上去。
景看著她含著笑的眼睛,心裡一再叮囑自己,他現在是暗衛,一個寡言少語,平時離群索居的暗衛。
“不影響。”
說著,他故意吃了一口,讓她看到一點都不會吃到面具上去。
“對了,你為何要戴面具?難道你們暗衛都不能露出真面目?”她好奇又問。
心中不禁又回憶起被救那次的情形,當時她瀕臨昏厥,記憶不清,隻隱隱好像看到了月,又好像看到了神仙?
景眼神詭異地看了她一眼。
由於戴著面具,並未被顏青棠察覺。
她只聽到景本就暗啞的嗓音,又低沉了一些:“我幼時被火灼傷過……”
被火灼傷了臉,那想必火勢不小。
幼年家中大火,那應該是仇家所致,家裡應該……沒幾個人了吧。
聽宋叔說,像景護衛這樣的人,都是孤兒出身,被權貴們特地收羅並給予培養,充當死士所用。
這個景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死士,而是死士中的高等所在。想必是根骨出眾,才能年紀輕輕便練得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
事實宋叔暗中觀察過,這景護衛確實根骨極佳。
這麽幾廂一結合,就被顏青棠拚湊出一個極為淒慘悲涼的故事。
“你的嗓子也是那時被熏啞了?”
“是。”
心中憐憫更甚,她夾了一筷子菜放於他碗中。
“你多吃點。”
景並沒有說話,不過接下來吃了兩碗飯。
讓顏青棠不禁感歎,果然練武之人飯量大。
飯罷,趕在丫鬟們進來收拾之前,景又消失了。
素雲看了看眼前的殘局,再看看姑娘對面那碗筷,心想這麽看景護衛和姑娘應該是和好了?
素雲不懂什麽大事,但也知道景護衛來歷不同尋常,自然希望他與姑娘兩人不要鬧矛盾。
而如夢,之前她一直留在家中,不知蘇州發生的事,隻道姑娘這趟回來,竟帶回來個神秘的護衛。
姑娘竟與此人一同用飯,看來關系匪淺。
顏青棠哪裡知道兩個丫鬟內心這麽多戲,用罷飯她就回臥房了,收拾收拾洗了睡。
臨睡之前,她想到一件事。
“景護衛,我乃女子,難免有不便之時,是時還望景護衛勿要跟隨。”
房梁上,一個人差點沒從上面掉下來。
她以為他是什麽人,難道還會偷看她更衣沐浴?
他頂多就是……
可很快床榻處便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想來是睡著了。
她倒是睡得挺快!
景身影一閃,從半開的窗子掠了出去,落在房頂上。
屋脊上坐著一人,正在喝酒。
見他來了,將酒瓶子扔給了他。
喝了一會兒酒,景道:“我去休息,幫我看著她。”
暗鋒看了看旁邊的房頂,距離如此之近,倒不妨礙他一個人看兩邊,遂點了點頭。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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