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然一直滿臉溫柔的看著韓向柔,雖然才幾天沒見,但顧柏然卻覺得好像時間過去了很久,久到他的心裡被思念塞的滿滿的,一點縫隙都沒有。
看著兩人對視一眼都帶著愛情的酸臭味,張欣三人不禁對視一笑,對於這種顏值高、智商高、多金有錢卻又閨蜜死心塌地的男人真沒有什麽方面可以把關的,刁難也不太可能,自己這種級別想出來的主意在顧柏然面前都太低級了,完全拿不出手。
至於要求嘛,倒是有一個。
看著顧柏然鼓勵的目光,張欣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問道:“顧總你認識柔柔的祖師爺嗎?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
顧柏然笑容僵了片刻後泰然自若的說道:“既然大家都沒什麽問題了,我送你們回去吧!”
張欣:“…………”顧總你別這樣,我真的十分想見祖師爺!
韓向柔無視了張欣幽怨的眼神,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問顧柏然:“你在帝都的工作處理完了嗎?”
顧柏然點了點頭:“剩下的工作都是無關緊要的,讓李特助去處理就好,我可以抽出空來陪你兩天。”
韓向柔開心的一拍巴掌:“太好了,吃飽了飯和我抓鬼去吧!”
顧柏然:“…………”
我是來約會的!!!我不想去抓鬼!!!!
在捉鬼面前,韓向柔總能粗線條的忽略其他的所有信息。顧柏然自然也知道韓向柔這個性格,一臉挫敗的陪著她把三個女生送回酒店後認命的讓李特助把車開了過來。晨輝集團在北京這邊有分公司,分公司的經理知道顧總不僅工作嚴苛,對衣食住行要求也很高,因此特意把分公司最好的車提前裡裡外外清洗的乾乾淨淨,生怕顧柏然不滿意。
顧柏然把自己的電腦包遞給李特助,語氣帶著一貫的高冷和嚴肅:“剩下的工作按照我說的和分公司的人對接好,有重要問題的話等我回來再處理。”
李特助接過顧總的電腦畢恭畢敬的問道:“那顧總您後天直接去機場嗎?”
顧柏然聞言轉頭去看韓向柔,韓向柔搖了搖頭:“我這裡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未來一個月我可能沒法回臨海。”
李特助無比佩服的看著韓向柔,把翹班說的這麽理所當然的除了韓秘書也沒別人了,要不是他舍不得晨輝集團的高年薪,他也想當著總裁的面光明正大的翹班。
顯然顧柏然並不覺得韓向柔說的話有什麽不妥,反而十分自然的對李特助吩咐道:“先把我的機票取消,等明天我會通知你哪天回臨海。”
正美滋滋的腦補自己翹班的李特助聽到這句話下意識脫口而出:“總裁,你也要翹班嗎?”話音剛落,看著顧柏然黑下來的臉,李特助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無比艱難的往回找補:“我的意思是說顧總還要在這多加幾天的班嗎?”
顧柏然面無表情的掃了李特助一眼,淡淡的吩咐道:“你就在這好好加班吧,分公司的工作處理不完你就不用回臨海了。”
李特助抱著筆記本看著兩個人上了車絕塵而去,絕望的欲哭無淚:“不是說好了一起來帝都加班的嗎?怎麽就剩我一個人乾活了!”
——
顧柏然按照韓向柔定的導航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在眼看著都快出帝都的地界了,終於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個小鎮,十幾分鍾又開進了一個小村落。
這個村落據說是風水寶地,以前的一個親王就葬在這裡,現在這個村落的居民就是當年看守墳墓的後人。時過境遷,如今親王的墳早就沒了,只剩下一個大坑和幾座牌樓,除此之外完全看不出這裡有古墓的痕跡。
村子比較偏僻荒涼,晚上也沒有路燈,因此村民們都早早的回家了,小路上看不到一個人。此時導航已經沒有用了,韓向柔拿著八卦鏡掐算方位,眼看著車子離村子越來越遠,韓向柔忽然問道:“向左拐有沒有路?”
顧柏然打開遠光燈照了照,左邊只有一條小路,也就一人多寬,車子肯定是開不過去的:“看來我們只能走路過去了。”
韓向柔解開安全帶推開了車門:“那就走過去,這裡離的應該不算遠。”
有小月亮照路,兩人沿著小路走了七八分鍾,在路的盡頭終於看到了一片墓地。顧柏然兩隻手插在口袋裡,看著韓向柔的眼神十分無奈:“咱們到墓地裡抓鬼是不是不太好?”
韓向柔泰然自若的笑了笑:“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回去吧!哎,你看看,這些墳墓你看著哪個瞧起來最氣派?”
這一片大約三四十個墳頭,有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土包,有的則正兒八經立了墓碑,顧柏然掃了一眼,朝最裡面了墳墓看去。只見那個墓不僅用石頭雕的亭台樓閣,還有做了迷你的假山小池子,墳的周圍種了松柏花草,一看就花費了不少功夫。
“應該是那個最氣派吧?”顧柏然指了一下:“雖然看起來有點暴發戶的感覺。”
聽到顧柏然的形容,韓向柔笑了:“應該就是那個沒錯了,我們過去瞧瞧。”
兩人順著小路走下來,剛踏入墳圈子就發現眼前景象變了一個模樣,剛才看的是一個個的墳頭,現在看則是一座座低矮的房子,每個房子之間都隔著一段距離,大門緊閉沒有窗子,就像一個奇怪的小村落一樣。
這種小手段在普通人眼裡或許看著覺得驚悚,但在韓向柔看來,墳墓變成房子有什麽怕的,你就是擺一地的僵屍她都不覺的嚇人。
兩人順著房子中間的小路一直往後面走,在最後面終於看到了一個氣派的宅院,門口居然還掛著兩個白燈籠,上面寫著何府。
韓向柔推了推黑色的大門,裡面似乎用什麽東西插著,只能推開些縫隙。顧柏然見狀掏出來一張擊雷符,韓向柔伸手擋住了他:“不用那麽破費。”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張小紙人放在地上,小紙人歡快的圍著韓向柔跑了兩圈,徑直的朝大門奔去,輕而易舉的從門縫裡鑽了進去。
片刻後,大門打開了,一個身穿黃色裙子的姑娘正笑吟吟的看著兩個人:“掌門,這裡可真有意思,我一進來就變成人了。”
韓向柔看著紙人變成姑娘後有些變形的臉,頓時有些尷尬:“你這臉我沒給你撕好,要不我再幫你修剪修剪?”
黃裙姑娘摸了摸臉自己用力按了按,終於變成了一個標準的瓜子臉,因為她身上有韓向柔的精血,看著和韓向柔還有幾分相似。
“這樣看著好看多了吧?”小紙人摸了摸自己的臉,見韓向柔點了點頭開心的嘿嘿直笑,還不忘順便提個小要求:“掌門,你也給我起個名字唄,總是小紙人小紙人的我都不知道你叫的是哪個紙人。”
韓向柔頭大的看著小紙人,起名字什麽的真的最麻煩了:“要不你自己起一個?”
小紙人捧著腦袋也有些煩惱,她身為一個紙製品本來就沒有多少智商,比較通人性也是因為身體裡有一滴韓向柔的精血的緣故。正因如此,她的性格裡也帶了韓向柔的一些屬性,比如說不會起名字。
“要不叫紙紙?”小紙人剛說完就聽到韓向柔心裡的吐槽:“還不如小紙人呢!”
“要不叫小黃?或者阿黃?我的裙子是黃色的!”小紙人開心的扯著自己的裙擺轉了一圈。
韓向柔看著她頂著一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偏還一副蠢蠢的樣子頓時覺得有些心累:“其實阿黃小黃什麽的還不如叫小紙人好聽,要不叫你黃玉得了,和你裙子也挺配的。”
小紙人樂顛顛的點了點頭,回手把門關上,指了指後面的位置:“剛才我聽到那邊有人說話的聲音。”
兩人一紙順著門洞穿過去,看到裡面有一些仆人端著美酒佳肴穿梭其中,其中有個管家模樣的還一本正經的指揮著:“趕緊把酒肉給老爺送去。”
看到和自己一樣的紙人,黃玉忍不住笑嘻嘻的說道:“這裡還挺熱鬧的啊。”
聽到聲音,所有的仆人都停下了腳步,端著東西一臉木然的看著他們:“你們是誰?”
黃玉打量了他們一番,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同樣都是紙人,怎麽你們都長一個模樣,連個表情也沒有,誰給你們做成這樣的?這也太糊弄事了吧!”
看著黃玉靈動的眉眼,幾個紙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失落的垂下了腦袋。
那個管家模樣的紙人見自己的人被莫名其妙的外人打臉,十分不滿的走過來喝問道:“你們是從哪兒進來的?何府不歡迎外人,你們要是借宿就去別人家問問。”
韓向柔抱著胳膊看著他們:“不借宿,找你們家何百戶問點事。”
聽到韓向柔點名說何百戶,紙人管家看起來有些遲疑的打量了她一番,猶豫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老爺說不許我們打擾他。”
韓向柔笑了,伸手掐了個法決,一個火苗從指尖躥了出來懸在空中:“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把你們燒的乾乾淨淨我照樣能找到你們何百戶。”
紙人們聽到威脅後有一瞬間的慌亂,片刻後都往一個方向跑去,你拽著我我拉著你緊緊的堵住了通往花園的月亮門,一副想把他們攔在外面的神情。
韓向柔見狀笑壞了,本來這五六個門不知道該往哪邊走,這下子好了,都不用猜了,紙人們直接把路都給指好了。
看著這麽蠢的紙人,韓向柔都不好意思燒它們了,直接掐手決念法咒刮起一陣小風,把這些紙人連著他們手裡的美味佳肴都吹到了樹上。
黃玉樂呵呵的抬頭瞅了瞅他們的造型,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掌門下次你給我根線,我把他們都拴起來當風箏玩。”
韓向柔瞅了瞅她單薄的身子,無語的提醒她:“你自己也是個紙人,你就不怕把你也給吹跑了?”
黃玉嘿嘿的撓了撓腦袋,跑跑跳跳的走在了最前面,韓向柔跟在後面一副操碎了心的老母親的樣子,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拿胳膊肘直撞顧柏然的腹部:“你有沒有覺得我的紙人有點傻?”
顧柏然低頭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高深莫測:“其實還挺可愛的,和你某些時候很像。”
韓向柔走了好幾步才反應過來,張牙舞爪的朝顧柏然撲去:“你這是拐彎抹角的說我傻呢?”
顧柏然大笑起來,順勢將撲過來的韓向柔接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卷發:“我哪有拐彎抹角,明明很直白告訴你這個事實。”
此時韓向柔半趴在顧柏然的懷裡,手掌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即便是隔著襯衣也能感受下肌肉的結實和彈性。而顧柏然與眾不同的陽氣宛如炙熱的陽光一樣,將韓向柔密密實實的籠罩起來,霸道的侵蝕著她每個毛孔,烘的她臉紅心跳。
“什麽時候我們的感情才符合你的水到渠成?”恍惚間,顧柏然低沉又有磁性的聲音鑽進了韓向柔的耳朵裡,搔的她心裡癢癢的。
韓向柔的臉頰泛起漂亮的桃花色,嘴唇閃爍著誘惑的光芒,看的顧柏然心裡癢癢的。雖然有千百種念頭,但在韓向柔沒有答應的情況下,顧柏然不敢唐突了佳人,只能小心翼翼的用手托著她的背部,就像是在抱什麽稀世珍寶一樣,不敢太過收緊卻也不舍得松開,就這麽靜靜的摟著她半靠在自己的身上,兩個人四目相視,似乎可以這裡站到天荒地久。
“其實,我覺得現在……”韓向柔的眼睛仿佛含著水一樣,蕩漾著微波,看的顧柏然頭暈目眩,終於忍不住摟緊了她的腰,俯下頭聲音沙啞又略帶些緊張的問道:“現在什麽?”
韓向柔看著顧柏然因為緊張而繃緊的臉部線條,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我是說現在應該就算水……”
“哪裡來的不速之客!”一聲怒吼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旖旎,隨即黃玉的尖叫聲傳來。
韓向柔立馬將思緒從纏纏綿綿的感情中抽離出來,站直了身體朝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黃玉提著裙子跑的飛快,後面跟著一個滿臉絡腮胡子拿著一把長劍氣勢洶洶的追了出來。
韓向柔伸手推開顧柏然的手,冷笑著走了過去:“你就是何百戶,自己出來的正好,免得我去找你……”
話還沒說完,韓向柔就看到旁邊一個身影嗖的一下躥了過去,右手的天蓬尺左手符籙朝何百戶打了過去。
比起韓向柔的錯愕,何百戶更為懵逼,他的好事被人打斷不說,剛追出來沒多遠什麽都沒看清楚劈頭蓋臉的攻擊就來了。
那天蓬尺本身就克陰邪,更別提裡面還充滿了至陽之氣,簡直分分鍾就能把何百戶打的粉身碎骨。就這還不算完,何百戶仗著有些功夫,好不容易躲過了天蓬尺的毆打,還沒等喘口氣就被一張擊雷符炸出去幾米遠,奄奄一息像一塊破布一樣掛在牆頭上,連喘氣都覺得疼。
韓向柔走過來看了看何百戶,見他還不至於魂飛魄散這才松了口氣:“好歹還沒死。”轉過頭看著顧柏然苦大仇深的表情,韓向柔無奈的直揉腦門:“哪有一上來就發大招的。”
“為什麽不能?”顧柏然看著何百戶的眼神十分不善:“他該打!”
何百戶憋屈的都快窒息了,即便是喘氣都費勁還不忘表達自己的不滿:“你這人講不講道理?你玩鬥地主的時候上來就扔炸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