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喝可樂!”李杉杉把冰鎮的可樂遞給了花恬恬後,歪倒在沙發上松了口氣:“終於到家了,快疼死我了。”
花恬恬看著她掌心上的斑斑血跡,把手裡的可樂放在了茶幾上:“你家的藥箱在哪裡?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下吧。”
李杉杉連忙坐了起來,從茶幾下面把藥箱拿了出來:“我自己收拾下就行了,你累了半天了趕緊歇一會兒。”
李杉杉用碘伏一邊清理傷口一邊疼的直吸氣。
花恬恬看著李杉杉因為疼痛微微皺起來的臉,忽然問道:“杉杉,你記的半年前咱們市發生的那起奸殺案嗎?”
李杉杉雖然不太明白花恬恬為什麽忽然提起這件事,但因死者和她的年紀差不多的緣故,她當時還額外關注了一下:“我記得,那女孩真是可惜了,我記得當時從新聞上看過她的照片,長的特別漂亮。那一陣子我們班級的女生人人自危,我爸還囑咐我說天黑了千萬別一個人出門。”李杉杉歎了口氣:“這都半年過去了,警察也沒公布調查結果,估計還沒找到罪犯呢。”
花恬恬臉上閃過一絲晦暗的神色,靜靜的看著李杉杉:“那你覺得罪犯是什麽樣的人呢?”
“我也說不出來,現在的變態太多了。”李杉杉氣嘟嘟的說道:“當時我看到新聞的時候氣死了,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才解恨。”揉了揉胸口,李杉杉覺得自己的胸腔悶悶的,她不禁幽幽的歎了口氣:“你說那女孩的父母該多心疼啊!”
花恬恬想起自己一夜之間白了頭髮的爸媽,眼淚不禁流了下來。自己被父母嬌寵著長大,她能想到自己驟然離世對父母而言是多麽沉重的打擊。剛才她在KTV看到那些魂魄和家人聯系見最後一面的時候,她多想也給父母打個電話啊。可是她不能,她的仇還沒有報,她必須讓凶手繩之以法,否則她死不瞑目。
看著花恬恬無聲的落淚,李杉杉嚇了一跳,連忙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恬恬,你怎麽哭了?”
花恬恬伸手抹去自己的眼淚,神色黯淡的說道:“我心疼她的父母。”
李杉杉雖然覺得花恬恬的情緒有些激動,不過像她們這麽大的年紀最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時候,因此也沒有多想。處理好傷口,李杉杉將用過的棉簽丟到垃圾桶裡,扶著茶幾站了起來:“恬恬你先坐會兒,我的衣服褲子都髒了,我回房間去換一套衣服。”
花恬恬點了點頭,目送著李杉杉回了房間後將視線挪到大門處,這個點正是李杉杉的爸爸李大禹回家的時間。
李大禹是一家企業的高管,他談吐得當、收入不菲,妻子賢惠女兒漂亮,在外人眼中典型的成功男人,任誰都不會把他和強奸殺人這四個字聯系在一起。
大門上響起鑰匙轉動的聲音,防盜門打開了,李大禹走了進來隨手將手包放在鞋櫃上,一邊換鞋一邊說道:“杉杉,爸爸回來了。”
再一次聽到那個禽獸的聲音,花恬恬控制不住的眼睛發紅,她緊緊的握住拳頭努力的壓製住心中的怒火,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不能變成厲鬼,這種人不配髒了自己的手。
換好鞋從玄關裡走進客廳,李大禹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女孩,她長長的頭髮擋住了臉看不清容貌,但光看那身段和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膚就能看出是個美人。
李大禹貪戀的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幾眼,直到房間裡傳來椅子翻倒的聲音這才收回視線,臉上又露出溫和儒雅的笑容:“你是我們家杉杉的同學嗎?”
花恬恬轉過頭仇恨的看著他,嘴角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是你女兒把我帶回來的。”
李大禹猛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往後退了一步,一下子撞到了牆上。雖然那天晚上十分昏暗,但他壓在她的身上的時候還是把她的容貌看的清清楚楚。她痛苦的模樣、絕望的掙扎、死不瞑目的樣子都印在他的心裡,一直不曾忘記。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再見到她。
看到他驚恐的神色,花恬恬緩緩的站了起來,心裡覺得無比的痛快:“你對我做過的事,你還記得嗎?”
李大禹睜大了眼睛咽了下口水,看著花恬恬一步步朝自己走來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就在這時,次臥的房間門猛的推開,李杉杉拿著一份舊報紙踉蹌的走了出來。
花恬恬轉頭看了過去,一眼就瞧見了報紙的內容。那張報紙用了一半版面報道了這個奸殺案件,還放了她的黑白照片,希望知情的人能夠提供線索。
李杉杉咬著嘴唇淚眼汪汪的看著花恬恬,喉嚨就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花恬恬看著她,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你還留著關於我的報紙?”
李杉杉扶著牆一瘸一拐的走了下來,拿著報紙的手直哆嗦:“你是這個被奸殺的女孩,還是她的雙胞胎姐妹?”
花恬恬轉過頭看著李大禹,淡淡的說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的爸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到底是誰。”
李杉杉看著靠在牆壁上的父親,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爸,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到底做了什麽?你告訴我!”
李大禹遠遠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在他犯下這宗罪惡以後,他知道自己早晚會被抓出來的,他不怕坐牢不怕死刑,唯一怕的就是看到女兒失望的面孔。他沒想到這一天這麽快就來了。
看著自己面前和常人無異的女孩,李大禹心裡閃過一絲僥幸:也許她當時被路人救活了?或許她並沒有死?
似乎察覺到李大禹的想法,花恬恬的臉在兩個人的注視下漸漸的變了一個樣子。她的臉色從白皙變成了青紫,脖頸上的掐痕越來越清晰,原本乾淨整齊的衣裙上多了一攤鮮紅的血跡,和她死的時候一模一樣。
李杉杉看到這一幕驚恐的大聲尖叫,李大禹原本鎮定的神色一下子變的慌亂起來,他看著被花恬恬擋住的女兒心裡止不住的後悔:“是我殺了你,你有什麽仇衝著我來,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
“爸!”李杉杉淚眼朦朧的看著他:“真的是你嗎?是你殺了花恬恬?你明明還告訴我說這社會上變態太多,讓我注意安全的,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來?”
李大禹看著自己的女兒,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花恬恬回過頭看了李杉杉一眼,眼神冷冰冰的沒有絲毫的溫度:“你覺得我應不應該殺了他報仇?”
李杉杉捂著臉痛哭起來,一邊是道德理智一邊是自己親生的父親,她第一次覺得做這種問題是如此難以回答。花恬恬靜靜的看了她片刻,不知為何並沒有催促,反而回過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李大禹:“你知道我的父母在我的死後是多麽的痛苦多麽的絕望嗎?你想知道那是什麽樣的滋味嗎?”
這句話擊垮了李大禹心中最後一道防線,他“哐”的一聲跪在花恬恬面前:“我有罪,我願意去自首。”
李杉杉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流到了脖子上,涼的讓人心裡發寒。
平靜了下心情,李杉杉睜開眼睛顫抖著手撥打了報警電話,聽到電話那邊警察的聲音,她哽咽的說道:“我是替我爸自首的……”
十分鍾後,幾名警察破門而入。李大禹伸手抱了一下哭的不能自已的女兒,走到了警察面前平靜的伸出了雙手:“半年前的奸殺案是我做的。”
警察看了眼地上的報紙,上面印著一張受害人的照片。照片上那個女孩唇邊帶著淺笑,眼睛純淨明亮,似乎正在看著這一切。警察伸手將報紙撿了起來,輕輕的將皺褶的部位撫平,放到了一邊的茶幾上。
鋥亮的手銬鎖住了李大禹的雙手,警察正準備將他帶走的時候,李大禹忽然回頭喊了一句:“我給你償命,求求你別傷害我的女兒。”
幾名警察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扣住了李大禹,其余的幾名警察快速的檢查了一遍房間,可偌大的房子裡除了罪犯的女兒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人。
“少裝瘋賣傻的!”警察推了一下李大禹厲聲喝道:“趕緊走!”
房門被重重的關上了,李杉杉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就在此時,她的前方出現了一個身影。李杉杉抬起頭來看了過去,正是剛才消失不見的花恬恬。
花恬恬又變回了剛剛認識李杉杉時的樣子,衣著整齊、臉蛋白皙、容貌豔麗。李杉杉知道,花恬恬若是笑起來眉眼是彎彎的,特別漂亮。
“對不起,恬恬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李杉杉扶著地板站了起來,她往前邁了兩步想伸手去抱花恬恬,卻不料撲了一個空。等李杉杉回過神來再看,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她一個人,花恬恬已經消失不見了。
花恬恬舉著傘離開了花園小區,她之所以沒有直接去找李大禹而是選擇接近他的女兒,原本是存了報復的心思的。她想拿李杉杉來嚇唬李大禹,想讓他體會一下自己父母的那種絕望的滋味。
可是看到心思單純又很善良的李杉杉,花恬恬最後還是沒有下去手。她在李杉杉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天真快樂、想法簡單,看到社會的陰暗面會不滿的發表一大堆的憤慨。花恬恬失落的歎了口氣,自己的一輩子到頭了,就讓李杉杉替自己好好活下去吧。
從花園小區回到了自己的家門口,花恬恬深吸了口氣,再一次幻化出身體。她輕輕的敲了敲門,過了好半天才聽到裡面傳來一聲無精打采的聲音:“是誰啊?”
聽著母親蒼老的聲音,花恬恬的眼圈發紅,她捂住嘴唇努力控制住淚水,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防盜門打開了,一個女人無精打采的抬起了頭,當她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聲音因為激動變的十分尖銳:“恬恬?”
“是誰來了?”屋裡傳出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女人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她顫顫巍巍伸出手摸了摸花恬恬的臉,這才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花爸爸聽到動靜不對連忙走了出來,當看到門外的女兒時也是一愣。這時,對面傳來開門的聲音,花爸爸連忙伸手把女兒拽了進來,趕緊關上了門,擋住了鄰居好奇的窺視。
“恬恬……”花爸爸看著眼前活生生的女兒有些回不過神來,似乎想不明白眼前是什麽情況。
花恬恬佯裝無事的看著二人,臉上露出了不安的神情:“爸、媽,對不起……”一語未了花恬恬忍不住落了淚,她看著父母蒼白的頭髮,強忍住哭泣哽咽的說道:“我失蹤這麽久讓你們擔心了。其實我沒什麽事,就是找了個工作去了外地,今天正好出差回來看看你們。”她擦了擦眼淚露出了一個笑臉:“因為工作的關系我可能沒法回來看你們,你們一定要保重好身體啊!”
“啊……”花媽媽怔愣在原地直發懵,想明白緣由的花爸爸輕輕的拽了拽妻子的手,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花媽媽回過頭和丈夫對視了一眼,兩人又禁不住落下淚來。花恬恬有些局促不安的看著兩人:“要是家裡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恬恬。”花媽媽連忙叫住了她,臉上帶著不舍的眼淚:“能不能在家多呆一會?”
花恬恬驚喜的看著自己的媽媽:“我可以多呆一會兒嗎?”
“傻孩子,這是你的家啊!”花媽媽伸手將花恬恬的頭髮撩到耳後,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媽媽恨不得你一輩子不要離開。”
花爸爸看著相擁而泣的母女,歡天喜地的說道:“我去廚房炒幾個好菜,恬恬最喜歡吃我做的可樂雞翅!”
“還有油燜大蝦!”花媽媽拽著女兒去了廚房:“昨天你小姨送來一盒大蝦,特別新鮮,媽就等你回來做呢。”
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在廚房裡忙活,很快就做了一大桌子菜。花爸爸把自己珍藏的紅酒拿出來,非要和女兒喝上兩杯。
這一頓飯吃到了深夜,花恬恬看了眼牆上的擺鍾,離她吞下符籙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感覺到身體的力量開始流逝,花恬恬不舍的站了起來:“爸、媽,我今晚的飛機,我現在就得走了。”
花爸爸花媽媽似乎早就預料了這一刻,兩人並沒有阻攔,只是戀戀不舍的看著她。花媽媽將準備好的一件新衣服披到了花恬恬的肩膀上,輕聲說道:“這是媽媽給你剛給你買的,天涼了,你多穿一點。”
花恬恬將衣服穿好,回過身緊緊的抱了抱父母,飛快的離開了家門。房門關上了,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和滿桌子的剩菜,兩口子跌坐在沙發上,心裡疼的發緊。
翌日一早,花爸爸接到公安機關的電話,警察告訴他奸殺花恬恬的凶手已經自首,案件正在進一步審理當中。
花爸爸握住了妻子的手,輕輕的歎了一聲:“恬恬可以放心的走了。”
——
半夜十二點,韓向柔在城郊公園外等來了花恬恬的魂魄。花恬恬想到自己耽擱了那麽長時間,有些愧疚的看著韓向柔:“對不起,是我耽誤太久了。”
“沒關系的。”韓向柔不以為意的笑了:“你見過父母了?
花恬恬點了點頭,感激的看著韓向柔:“大師謝謝你,不但讓我親手將凶手送進了警察局,還給我機會讓我見了我父母最後一面。”
“舉手之勞而已。”韓向柔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眉尾的部位,忽然問道:“你在這世間還有什麽牽掛和想做的事嗎?”
花恬恬苦笑了下:“說實話太多了,我放心不下我爸媽,我沒還談過戀愛還沒去過迪士尼樂園還沒有攢夠錢去環球旅行,太多太多舍不得了。下輩子雖然我可能會過的很好,但我覺得那已經不是我了,起碼不是現在的花恬恬。”
韓向柔輕咳了一聲:“那你考慮加入我們天一派嗎?我們天一派曾經是玄學界最負盛名的門派,傳承千年,底蘊豐厚。”
花恬恬呆愣愣的問道:“加入天一派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代表我可以不用去投胎了?”
韓向柔摸了摸身邊王招娣的頭髮笑道:“你和招娣靈魂純粹、心性堅定,可以用魂體來修煉。雖然過程枯燥無趣,但是有機會重新修出身體的。”
花恬恬的嘴越咧越大,她原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卻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有這麽幸運的事砸到她身上,簡直都把她砸懵了。
“真的嗎?”花恬恬已經控制不住的笑出聲來,那美滋滋的樣子看著像是要飛起來似的。
韓向柔被她的情緒所感染,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你進了我們天一派以後要跟著我回臨海,你要不要回家和你的父母打聲招呼?”
花恬恬看著韓向柔遞過來的符紙,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了過來:“我剛和我爸媽道完別,哭的眼淚汪汪的可傷感了,你說我這會兒接著回去是不是有點破壞氣氛?”
韓向柔點了點頭:“是挺破壞氣氛的,要是擱我非得把你踹出去不可。要不你乾脆還是別去了,還能給我省張符籙。”
“別別別!必須得去!不過這會兒估計他們都睡了,我明天一早再回去。”花恬恬笑眯眯的把符籙裝在口袋裡,伸手把穿著公主裙的招娣抱了過來:“小招娣這一打扮的可真漂亮。”
招娣抱著懷裡的大娃娃眨著大眼睛看著恬恬:“姐姐也漂亮!”
花恬恬在招娣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扭頭問韓向柔:“是不是得給她改個名字?招娣招娣的也不好聽啊。”
招娣有些害羞的看著韓向柔,軟綿綿的問道:“姐姐可不可以幫我改個名字?讓我跟著你姓韓行嗎?”
韓向柔看著她乖巧可愛的樣子,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行,從今往後你就姓韓,名字嘛就韓玥好了。玥是明珠的意思,以後姐姐會把你當掌上明珠一樣疼的。”
招娣認真地點了點頭,看著韓向柔的眼神滿是信賴和崇敬:“以後我就叫韓玥。”
留下了兩個魂魄,剩下的四十八個鬼魂已經全部滿足了心願。韓向柔帶著他們回到郊區森林公園。此時已經有兩名弟子回來了,他們正拿出自己渾身的本事超度完成心願的鬼魂。
韓向柔走到走到評委組旁邊,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後的兩個魂魄說道:“我打算收這兩個鬼魂進天一派,影響比賽結果嗎?”
張淨源愣了一下,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有人要把魂魄收走。以前倒是有邪修專門弄些魂魄養成厲鬼害人,但天一派明顯不會這樣做。張淨源秉著評委的職責,不由的多問了一句:“你們天一派要魂魄做什麽?”
韓向柔回道:“我們天一派有專門的鬼修功法,她們兩個一個心有牽掛另一個不想再為人了,所以我打算先把她們收入門派。若是以後她們改變了主意,我隨時可以送她們去投胎。”
張淨源聞言將視線落到花恬恬和韓玥身上,韓玥見狀伸手摟住韓向柔的脖子,聲音軟軟的說道:“我不想去投胎,也不想再要什麽爸爸媽媽了,我隻想和姐姐在一起。”
花恬恬直接了當的說道:“我雖然已經將害死我的人繩之以法了,但我還掛念著我的父母,暫時不想走。”
張淨源這才點了點頭和韓向柔說道:“既然你們商量好了那你就將她們帶走吧,我們這邊沒什麽意見。”他看了看手表說道:“你抓緊時間給剩下的魂魄超度吧。”
“超度?”韓向柔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非要走超度那個程序嗎?直接送入地府不行嗎?”
張淨源頓時愣住了:“不超度怎麽送入地府?”他和韓向柔大眼瞪小眼兩人都有點發懵。想起韓向柔簡單粗暴的作風,張淨源不由的解釋道:“我們按最終送入地府的鬼魂來算。”
“那就行了。”韓向柔捏了一張符籙一撚,一扇鬼門憑空出現在空地上,韓向柔將自己任務裡的鬼魂放了出來:“來來來,都排好隊進鬼門了!一個、兩個、三個……”
張淨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