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天瀾挑眉:「你獨自躺在上面,那你讓我躺哪裡?總不能為了讓你歇著,我就要站在一邊吧?我的傷畢竟沒有好,不能久站……」
「可我記得你有個白狐披風,你可以躺那上面——」姬神月並不好糊弄。
容月天瀾手臂一抱:「你想讓我糟蹋了紅狐皮,再去糟蹋白狐皮?」
「怎麼是糟蹋?只是躺一躺而已。」姬神月不太了解容月天瀾的腦迴路。
「在這裡面不能使用術法,所以無法使用清潔術,白狐皮一旦鋪在地上,很快就會被染花的。你知道的,我一向愛惜東西。這兩件狐皮是我心頭至愛……」容月天瀾頗為心疼地瞧了瞧身下的紅狐皮:「瞧瞧,這上面的毛已經髒了。」說話的功夫,他還用手指輕彈了彈那狐毛。
姬神月:「……」
她想了一想,覺得自己大概還有和他同行幾天,有些事有必要提醒他:「八殿下,我覺得我們雖然是未婚夫妻,但畢竟就要退親了,以後我們就什麼也不是,這男女大防還是要防一防的……」
「什麼都不是?」容月天瀾挑眉瞧了她片刻,又沉思有頃:「難道我們連朋友也不是?」
姬神月:「……」
她想了一想,覺得他這一路其實挺夠義氣,自己臨睡前還思量著以後可以把他當成朋友的,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否認,所以她點了點頭:「當然是朋友啊。」又很有誠意地加了一句:「其實我已經把你當成朋友啦。」
容月天瀾托著下巴又瞧了她片刻:「和天恆一樣的朋友?」
姬神月也想了一想,勉強點了點頭:「差不多吧。」她和他也共過患難了,他還救了她幾次命,所以她把他當成那種過命朋友也不錯。
只是她總感覺自己對待他的感情不太像對待容月天恆,但具體哪裡不像她一時想不起來。
大概是這兩個人的性格不同,所以她對待他們的感覺也就不同罷。不過都算是過命交情……
容月天瀾從紅狐皮上站起身來。
原來他混了半天,努力了這麼久,在她心中只和容月天桓混了個差不多地位……甚至還有些勉強——
一向溫雅無雙,自詡在女人堆裡很吃得開的容月殿下有些受傷,低著頭將地上鋪著的紅狐皮隨手收起來,看也不看隨手放進儲物空間內……
一抬頭,見姬神月望著自己似乎欲言又止。
他心中一動,難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地位還高一些?她不好意思說?
他頓了一頓,溫和地瞧著她,溫和地鼓勵她:「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姬神月終於說了:「我瞧見你的紅狐皮上爬進幾隻甲蟲,幾隻壁虎,都被你卷吧卷吧塞進儲物空間去了。」
容月天瀾:「……」
……
月光從頭頂的樹木的枝葉間篩下來。
樹下一個大火堆,火堆上烤著兩條野豬腿,金黃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