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這宅院長什麼樣寧雪陌不清楚,但看到現在的天師府,心裡隻冒出四個字--清幽古雅。
尤其是『天師府』三個字更古樸不得了。
寧雪陌忍不住看了身邊的寒山月一眼,這傢夥不是畫聖嗎?畫聖一般也是書法家,他為什麼不在自己的府門前留他自己的墨寶?
寒山月和寧雪陌進了天師府,其他人則在門外恭候。
寧雪陌覺得這位寒大師不是一般的裝逼,不過就是沐浴更衣,在她的靖遠候府足可以做到,為什麼一定大張旗鼓地回天師府?
誠然,他這天師府比她的靖遠候府大了不是一倍,府內的建築古樸中又透著上位者的奢華。甚至還有一眼溫泉……
咦,等等,在長空國不是溫泉極罕見嗎?僅太子府才有一眼。怎麼這裡也冒出來一個?
而且這個比太子府那個還要大很多。
那個像個大澡盆,而這個則是一個小潭了,還是個葫蘆形溫泉潭水。
寧雪陌看到這溫泉的時候,寒山月已經沐浴完,穿上了一身法袍。
他的法袍和一般的道士法袍不同,純白如銀,並沒有什麼暗紋流轉,衣袖寬大,下擺拖曳在地上,衣襟處也沒有任何花紋,只在領口位置鑲嵌了一枚墨黑的黑曜石,將他的領口束緊,無端給人一種禁慾氣息。
他的身材挺拔俊秀,墨發不束,隨意披散,行走間發隨衣袂飄飄。
溫泉兩側有一排楓樹。正是秋季,楓葉似火,有風吹過,火紅的楓葉飄飄而落,在他身邊盤旋飛舞,隨著他的腳步起落,卻沒有一片落在他身上,似乎是怕玷汙了他的聖潔……
寧雪陌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怪不得古人造了一個詞兒,叫傾國傾城。這個人真的有傾國傾城的本錢!
讓她這種並不喜歡小鮮肉似的美男子的人,在看到他的剎那,心跳也漏停了三拍!
他在旁邊一個玉石凳子上坐下,向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這姿勢他做出來慵懶中居然透著一點點魅惑,寧雪陌瞥了他一眼,不過還是淡定地走過去:「做什麼?」
「不是說讓你為本座綰髮?」寒山月不知從何處變出一把古樸的木梳,遞到她的手上:「讓本座看看你的手藝。」
寧雪陌其實有些為難,她還從來沒給別人梳過發。
而且她性子懶,嫌麻煩,在現代時,她留了一頭乾脆利落的短髮。
平時有事應酬的話自有手巧的屬下為她吹風造型。
在這個時代,她好不容易才學會兩三個髮髻,還都是適合野外生存時那種利落的。
她自己的頭髮都弄不很利索,現在讓她給這位寒山月大師弄頭髮,還是弄他在登位大典上的頭髮,她感覺有點亞歷山大。
「大師,還是你自己梳吧。我弄不了。」寧雪陌不接那把梳子。
寒山月看她一眼:「無需謙虛,梳個道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