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視線撞見了謝闌深的身影在暗處坐下,他的座椅是不貼名字的,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薑奈唇角不自知的彎起,弧度還沒上去,轉眼又看了一個穿著黑色深V禮服的女人緩緩出現,太顯眼的原因是這件禮服大膽開到了腰部,穿著比今晚走紅毯的女明星都要放得開。
而那張臉,薑奈見過一次就已經夠印象深刻了。
是鍾汀若。
她與人換了座位,走到謝闌深的旁邊坐下,很暗的燈光襯托著兩人的身影。
薑奈幾乎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
因為她會無法自控地去想,鍾汀若和謝闌深之間的那個百年婚約。
-
頒獎典禮還沒正式開始,場內都要熱鬧一片。
第一排尾端暗處,應該算是最安靜的,鍾汀若剛坐下,將鑲鑽的包擱在腿上,轉頭望向身旁的男人,調侃道:“稀客啊,今晚的主辦方絕對做夢都要樂死了。”
謝闌深淡淡看著台上,話不多,連眼風都沒一秒是掃向鍾汀若姣好的身材:“嗯。”
鍾汀若自然是注意到了薑奈坐在後面遠處,只是女人心思作祟,不願意提,在暗燈下打量著謝闌深,發現他領帶系的不夠整潔,系法也不是他常用的,而是傳統的溫莎結。
愣了少許,視線往上一點,還看見了襯衣領口微露出的一抹極淺痕跡。
身為女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抹痕跡,是唇印。
鍾汀若的笑容淡下:“還是第一次看你系溫莎結啊。”
“薑奈系的。”謝闌深倒是在她面前,一點也不避嫌與薑奈的關系。
是已經親密到了給他系領帶,將唇印落到他修長的脖側上了。
鍾汀若說不嫉妒,是假的。
她少女時期情竇初開,第一個愛上的男人就是謝闌深。
那時的書本上,日記裡,一頁頁都是寫滿了關於對謝闌深的愛意,後來得知鍾家與謝家有百年婚約,她的堂姐又比謝闌深年長十歲,這個婚約,按著順序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鍾汀若還記得能嫁給心上人的那種喜悅感,是沒有任何金錢權勢能代替的。
她期盼過於謝闌深轟轟烈烈的談戀愛,也幻想過成為他此生白頭偕老的女人,哪怕是第一次戀愛,初吻,初夜都是想著,能毫無保留的給他的。
而現實狠狠地,讓她嘗到了什麽叫做求而不得。
是後來,謝闌深掌權謝家,為了與內部老臣鬥爭,需要鍾家的支持,而她,便淪為了這場權欲下的犧牲品。
那時謝闌深給鍾家開足了豐厚的條件,似乎是終於對她有那麽一丁點的憐憫,也給她做出補償。
謝家和鍾家的婚約不變,她頂著未婚妻的頭銜三年。
等三年期限過去,百年婚約解除,謝闌深親自為她選中了一家實力雄厚的豪門,嫁過去後,有謝家做最大的靠山,日子算過得順心如意,只是前夫再怎麽優秀,在她眼裡也不敵謝闌深的萬分之一的。
這段婚姻她表面維持的辛苦,日思夜想的,都是謝闌深。
好在這幾年感到欣慰的是,謝闌深身邊沒有女人。
鍾汀若心想,當時離婚,是因為前夫家要她懷孕生子。
而她到底是對謝家那段婚約抱有一絲幻想。
與其跟一個不愛的男人傳宗接代,她情願回到謝闌深的身邊。
可結果呢,鍾汀若往往沒想到,已經有了另一個女人出現在她深愛入骨的男人身邊。
薑奈,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孤女,靠著幾分動人姿色在娛樂圈打拚,憑什麽入了謝闌深的眼?
鍾汀若不甘心自己會輸給薑奈,至今,想到這些,都叫她心底劃過暫短的恨意,微微轉頭,借著光,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薑奈,唇角冷冷往下壓。
早晚有一天,她要弄死這個女人。
讓薑奈知道,碰了她的男人,要付出什麽代價。
二十分鍾後。
內場的燈光全暗下來了,舞台上主持人先說了幾分鍾的開場白,又調侃了幾個明星大腕。
在場的氣氛很快被活躍起來,頒獎典禮正式開始,而薑奈的電影被排在中央,要等上一等。
她有些心不在焉,壓根沒怎麽去聽旁邊的遲珠說話:“我們劇組的副導尤意,聽說她在學校時期拍的第一部 電影,也入圍了……不過今晚沒來,我看她朋友圈是在給外婆慶生,一大家子人,她媽好美啊,尤意怎麽就沒遺傳到外婆家的絕美顏值呢。”
薑奈的視線,淡淡看著舞台上的影帝致詞,遲珠冷不了的,突然冒出一句:“奚萬清啊,我跟他睡過。”
就這句,都吸引不了薑奈的好奇。
遲珠見狀,又去伸手揉她的腰:“你不問問我怎麽睡到影帝的嗎?”
薑奈轉頭望來,眼睫下的茫然褪去,做出疑惑的表情:“嗯?”
想了兩秒,反應過來遲珠說的話,拿出手機打字:“怎麽睡到的?”
還真是問的一本正經,遲珠沒說,卻神秘兮兮地湊到耳邊告訴她:“跟你分享個,我之前是聽說奚萬清馬上功夫很好,就親自去試驗了一下,嘖嘖,沒想到做男人的樂趣這麽多。你要以後嫁個豪門什麽的,老公有在馬場養馬的話,一定要去試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