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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劇組拍攝任務照常進行著,很早就被導演催著來集合了。
化妝間內。
薑奈定了鬧鍾,永遠都是比別人早到半個小時。
遲珠被助理從被窩挖出來,穿著棉拖趕來時,已經看到薑奈坐在化妝台前看劇本,是打從心底佩服,畢竟不是誰都能做到冬天早起的。
她毫無女明星形象在隔壁化妝台前坐下,打了個哈欠:“薑姐姐,你早啊。”
薑奈回以微笑:“早。”
遲珠先喝了口涼水,清醒腦子,發出歎氣聲:“媽的,我不想拍早戲,早戲也不想被我拍,結果被導演強行湊在一起,這跟豪門資本聯姻有什麽區別!”
還能這樣比喻的嗎?
薑奈眼睛帶笑,覺得遲珠每次聊天都很有意思。
遲珠有意思的地方還不止這些,為了不再犯困,她神秘兮兮地跟薑奈聊起了八卦:“你聽說沒?昨晚尤副導無故曠工,還不接電話,譚恭罵罵咧咧了一晚上呢。”
薑奈眼眸輕垂,沒說話。
“現在的小姑娘啊,有家世靠山都任性,哪像我們啊,卑微打工人!”遲珠聊完八卦,果然覺得自己清醒過來了,手指搗鼓著化妝盒,從裡面拿出小鏡子看臉蛋上的黑眼圈。
不過沒多久,尤意在拍攝前匆忙地趕到了。
她第一時間去跟譚恭賠禮道歉,而有尤家做靠山,哪怕是無故曠工,譚恭也不會在明面上說什麽。
一整天下來拍攝的工作還算進展的順利,薑奈和遲珠的演技配合的堪稱完美,連導演組私下,都忍不住的說,幸好把那個余南霜換掉了。
不然真是拖垮了薑奈的演技,還是這個遲珠能接得住戲,哭戲簡直收放自如。
議論的在小聲,也被旁邊尤意聽得清楚。
她坐在角落處看著片場裡的薑奈纖細身影,指尖用力到將塑料杯子捏到變形,也不自知。
在那邊,薑奈和遲珠對戲了一半,助理跑來將手機給她。
“抱歉,我接個電話。”
薑奈歉意的笑,而遲珠早就習慣她經常半途跑去接電話,一看就是男人打來的。
待走到沒人的地方,薑奈才接聽,笑容都是甜蜜的:“喂?”
謝闌深聲音低沉輕緩從電話裡傳來:“在忙嗎?”
薑奈回頭看了眼片場,說道:“在中場休息。”
最近兩人都忙著自己的事,無法見面。
所以在不忙的時候,都會主動給彼此打個電話,已解相思之情。
聊的內容全是三餐日常,卻讓薑奈很滿足,語氣不自知地向他撒嬌:“你午飯吃了什麽呀?”
“土豆絲炒薑絲。”
“又逗我。”
“不信?下次吃給你看。”
謝闌深微沉的嗓音裡似融了某種暗示,讓薑奈一聽就懂,忍不住說他:“流氓。”
電話裡,傳來他低低的笑聲:“把自己養胖點,不然沒多少肉給我吃。”
薑奈不知道男人都這樣嗎?有了身體負距離接觸,三句就不離這事了。
反正謝闌深在跟性掛鉤上,向來是在她面前不遮掩的,想了想,以前他也是不避嫌在她面前換衣服,氣定神閑得仿佛早晚是要得到她的。
有一句沒一句聊了會,時間很快就過去。
片場那邊有人催了,薑奈掛電話之前,聲音軟綿綿的說:“謝闌深,我好想你。”
才多久沒見,這身份就降級了,從老公變成了謝闌深。
他在電話裡沉默片刻,低聲哄:“下回雪天,我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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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謝闌深這句話,連續三天,薑奈都很熱衷關注天氣預報。
看看申城的天氣,什麽時候下雪。
遲珠不知道薑奈這麽關注下雪天做什麽,很是善良地說:“譚導也在等下雪呢,好像沒戲,劇組打算人工降雪,拍一場爆破戲。”
整個劇組可以說,最難拍的就是爆破戲了。
要是那種大場面爆炸,還能拿穿了戲服的人偶代替演員。而為求效果逼真無破綻,又是小型的爆破場面,譚恭是要求演員們親自上陣的,也不能用替身。
遲珠之前演的一部電影拍過,手臂差點就被灼傷,如今還心有余悸。
她跟薑奈唉聲歎氣抱怨了幾句,又拿著手機搗鼓說:“我老板知道我拍這個,特意趕過來探班呢。”
薑奈指尖停在屏幕上方,出聲問:“魏棠覺又要來?”
“是啊!”遲珠皺著眉頭,有點小煩惱:“我懷疑老板是不是喜歡我,以前進組拍戲沒見他這樣獻殷勤關心我的……哎呀好煩的,他都結婚了,不勾搭已婚之夫,可是我混內娛圈的原則啊!”
薑奈無話可說,只能給遲珠倒了杯水,讓她慢慢的煩惱。
爆破戲安排在下午兩點多,片場的工作人員都忙著布置著。
即便魏棠覺來探班,也沒幾人有空搭理他。
薑奈從化妝間出來,已經換上了劇服,將一頭烏黑長發高高扎起,精致白淨的臉蛋表情冷清,站在場內,先接過助理遞來的溫水喝了兩口。
她輕抬眼睫,視線要找遲珠。
結果發現遲珠已經跑到了窗外去,正笑盈盈站在穿著黑色大衣的魏棠覺身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