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劇組裡,但凡是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傳開。
這些玫瑰花少說也有999朵,還是空運來的,擺在化妝間裡佔位置,很吸引人的視線。
遲珠上網偷偷的查了下謝臨是誰,結果一無所獲,沒有留下任何背景介紹。
不過尤意卻知道,她聽說薑奈被送玫瑰花,還是叫謝臨的人時,整個人都怔怔在原地。
那晚在會所遇見的男人,發生的事。
她至今都記在心裡,記一輩子的。
結果謝臨這個名字再次出現時,卻是和薑奈糾纏在一起。
尤意清秀的臉看上去越發蒼白,想去問,本能的又在懼怕著薑奈這個女人。
而讓她感到暗暗欣慰的事,薑奈將這些玫瑰花都送給了愛炫富拜金的遲珠,連一朵都沒有留下。
傍晚結束完拍攝工作,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在收拾亂糟糟的場地。
薑奈換了衣服先行離開,身邊就跟著一個保鏢和助理,她剛到酒店,又收到一份豪華的燭光晚餐,是餐廳老板親自送來,也稱是一位謝臨先生預訂的。
又是花又是燭光晚餐,薑奈面無表情看著,完全猜不透謝臨在搞什麽鬼。
她沒去找謝闌深告狀,畢竟身邊那個叫匡方方的保鏢不是瞎子。
不到一兩分鍾,眼角余光就掃到他掏出手機和煙盒,去門外打電話了。
第38章 (以為分手了。...)
一月份的時候, 薑奈除了在劇組扎根拍電影外,還有好幾個工作安排。
到了年底各種紅毯走秀,頒獎典禮邀請都是推不掉的, 她從裡挑了些出來營業, 又參加了某個代言品牌的發布會。
這些行程都是當天搞定,晚上再累也會回劇組, 為第二天拍戲做準備。
以至於她忙的應接不暇, 也遠在泗城的謝闌深似乎比她更忙。
兩人別說見上一面了, 連電話都很少打。
偶爾秦舒苒還會跟俞睿微信聊幾句, 從他那邊得知謝闌深的一些工作行程。
轉頭, 就拿給她看:“謝總這行程每小時都有事啊, 你和他在一起,私下是怎麽聯絡感情?”
薑奈會停下來, 認真地想:“也沒刻意聯絡感情,他忙完自然會來找我。”
秦舒苒頭一次見談戀愛這麽克制隱忍的, 難道不應該是恨不得黏在對方身上。
未了,還跟她開玩笑道:“別時間久了, 你都忘記自己是有男人的。”
“我不會忘了他。”
薑奈語氣溫柔而堅定, 如今短暫的分別與那些年比起來不算長。
一生還有個五六十年的,她能耐心的等,等來謝闌深陪自己。
下周末,薑奈參加完品牌發布會後, 又與高層幾人去了酒會上應酬。
她就是在這場酒會上,遇見了謝臨。
距離上次劇組送玫瑰花,已經過去小半個月了。
要不是謝臨突然出現, 一身孔雀藍的西裝走到她眼前,在眾目睽睽之下, 還遞給了她一杯香檳。
薑奈都忘記有他這號人物了。
也沒伸手接,笑容極淡。
謝臨看上去還是很蒼白的瘦,穿戴的卻極為奢侈張揚,說話時疏懶帶笑:“上次你跟我哥告狀,害我被關了一周禁閉。不喝杯賠罪?”
薑奈眼眸沒動彈,靜靜看向別處。
她本能的不待見這樣企圖搭訕自己的謝臨,又性格使然,說不出讓人難堪的話來。
謝臨倒是不介意她的態度,斜靠在旁邊,目光幾度都停留在她這邊。
薑奈今晚出席的禮服偏保守款式,繁複刺繡的面料裹著纖細身線,長發簡單的挽起,秀出白皙的脖側外,連半片肌膚都沒有露的,全身看下來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謝臨兩指漫不經心端著香檳,遞到薄唇抿了口,見她微皺眉心,語調很是有意思:“長得也平庸,我哥看上你哪點?”
女人在他眼裡,稱得上是平庸,都是誇讚的詞了。
薑奈在外人面前保持著招牌式的微笑,對他卻沒什麽笑容:“你好奇去問他啊。”
“不敢問,我哥會凶我。”
她冷清的眼神掃過去,謝臨這個男人的靈魂像是早就枯萎了,被硬生生套在虛假的英俊外殼裡,接觸不到幾分鍾,會發現他跟人搭話的姿態,是在對待一個上好的玩物,無聊時來消遣時間的。
被關太久,和社會脫節,似乎就不受世俗這套約束了。
又可能是,他以前更過分,如今用了十年的時間已經改好很多。
薑奈沉默了會,出聲問他;“你怕謝闌深?”
“你不怕?”
“我為什麽要怕?”
……
酒會大廳的水晶燈璀璨又亮,燈光照在謝臨削瘦英俊的臉龐上,見他勾了下嘴角算是在笑:“以前謝家有好幾個兄弟,最怕的就是哥……他從不訓斥我們,一個眼神就能讓人跌到地獄裡。”
薑奈聽到這句,心想著謝闌深眼神有那麽可怕嗎?
還是她不懂,謝臨自小就知道謝闌深,將來是謝家的家主,是長輩最器重的子孫。
連平日裡家族長輩談事,一群小輩當中,唯獨謝闌深是可以坐在大堂的紅木椅子上,捧著青瓷碗喝梅子湯。而通一脈相承的他們,只能挨個排站在院子裡聽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