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繡婉其實沒有胃口的,畢竟喉嚨還痛著,喝口水都覺得疼,又怎麽可能有胃口吃東西。可約莫是兩日就進食了一碗粥,又過去半個時辰,聞著這香味,卻是有些饞了。
周衡頓好了溫補的兔湯做好後,又爆炒了一盆兔肉。
自然,這是他的吃食。
盛了半碗肉湯放到了涼水盆中,蓋上蓋子,放涼。
做好後,看了眼天色,離日頭下去還早,就在外邊把菜地的水都翻了一遍。
許是乾起活來甚熱,所以直接把上杉給脫了,一點都不在意山洞中還有一個小姑娘。
周衡十歲就在深山裡邊生活,一生活就是十六七歲年,自然習慣了無拘無束,更沒有什麽男女有別的觀念。
日頭漸漸落下,忙出了一身汗,渾身黏得很,便打算去水潭遊一圈。
所以回了山洞去拿換洗的衣服。
聽到聲響,一直在發呆的齊繡婉下意識的抬頭望去。
一看到周衡現在的模樣,瞬間臉紅耳熱的瞪大了眼睛。
他、他怎又不穿衣服!?
察覺到她的目光,周衡看了過來。
一眼看過去,那膽子比兔子還小的女子連忙驚慌的低下了頭。
周衡微微蹙眉。他又不是山中的豺狼虎豹,更不會吃了她,何至於懼到連他看她一眼都怕成這樣?
沒有在意她,收回了目光,拿了汗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後才去尋衣服,
隨而帶上了木盆就走了出去。
人出去後,齊繡婉才暗暗的呼了一口氣。
松了一口氣後,一口氣又提了起來。看來他今晚定然又是要光著膀子的了,而且……
他、他會不會再次給自己洗澡?!
他那麽愛乾淨,肯定是要洗的。
頓時有些慌了,但也知道安慰自己——又不是沒洗過,不僅洗了,還給她擦了身子,且就她現在的情況,她還矯情什麽?
雖然是這麽勸自己的,還是忍不住趴到了床上,把似被火燒得通紅的臉埋到了被子中。
約莫兩刻後,周衡才回來,果然是光著膀子的……
齊繡婉的目光更是不敢亂瞟了。
周衡把放溫的兔湯從涼水盆中端了進來,還有福嬸今日送來的肉糜粥。把這兩樣放到了飯桌上後,點了油燈,再把他的吃食端進來。
齊繡婉偷偷看了一眼他的晚飯。
一大碟的爆炒兔肉,還有一大海碗的白米飯。
他長得這麽高大,並不是完全沒有理由的。比她高許多也壯實許多,原來吃得也都是她的好幾倍。
瞥了她一眼,“過來,吃飯。”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別說他隻光著上身了,哪怕他光著,她都得聽話的走過去。
所以慢騰騰的走到了桌子旁坐了下來。
她面前的湯只有半碗,他也有沒有喂她的打算,意思似乎是讓她自己喝。
小心翼翼的把兩隻手的手腕放在了口大底窄的海碗邊緣。因碗的形狀,所以還算是比較好控制的。
慢慢的端起了碗,隨而喝了一口湯。
剛入喉的時候有些不適,但入了胃中的之後,卻是覺得渾身舒坦。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湯中沒有放鹽,一點鹹味都沒有。
想說又不敢說,只能默默的喝著湯。
她喝得慢,而周衡吃得快。他吃完後她才把小半碗湯給喝完了。
喝完了湯後。用手腕夾住了木杓的杓柄,反手且笨拙的杓了小半杓粥,想要吃口中,但似乎有些困難。
很慢很慢才能吃上一口。周衡等著收拾,看她這樣慢騰騰的有些不耐,所以想都沒想就直接從她的手上把杓子拿了過來。
然後又開始給她喂食。
齊繡婉只能張口接受他的喂食。
周衡喂著喂著,忽然有種在給雛鳥喂食的感覺。
周衡自小在山中長大,自然是見過大鳥給雛鳥喂食的畫面,食物到嘴邊,雛鳥就張開嘴巴接受喂食。
雖有這種錯覺,但因是個面癱子,所以臉上一點都沒有顯示出來。
好在齊繡婉不像有些孩子一樣,只要不喜歡的就挑食閉嘴不吃,不然周衡也沒有耐心給她喂食。
喂完了之後,便收拾了桌面。
好一會後打了一盆水進來,放在桌面上。洗了布巾擰乾,隨之看向她:“臉抬起來。”
畢竟是住在同一個山洞中,而且暫時也要睡在一張床上,自然要給她保持清潔。
齊繡婉聽話的抬起頭。因他是站在她的身旁,她一抬起頭就看到他那有——一、二、三、四……八塊起伏的肌肉的腹部。
臉“砰”的一下,像是炸了一樣,紅得像是下一瞬間就要狂滴血一樣。
正要給她擦臉的周衡,看到她臉色紅得像前兩日發熱的時候,便直接伸手覆在了她的額頭上邊。
粗糲的手心覆蓋著自己的額頭,心跳瞬間得很猛,似乎要從心口中跳脫出來一樣。除了兄長和父親外,就沒有其他男人再這樣摸過她的臉了。而且從十歲後,就是兄長和父親都不曾這樣待過她了。
一則受不住他摸她的臉,二則受不住視覺的衝擊,索性直接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他想摸臉還是洗臉都由他。
摸了額頭卻也不見燙,再看她緊緊閉眼的舉動,似乎明白了些什麽,低下頭看了眼自己光著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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