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辰皺著眉頭說:「玄月差點被吞了。」
啥?我腦子裡蒙了一下,玄月?那隻可愛的小貂兒。
「怎麼回事啊?」我掀開被子跳下來,跑到沐挽辰身邊。
一張圓桌,五盞清水。
東西南北中都壓著符紙,中間的符紙一點沒動靜,其餘四個方向的符紙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有輕微的晃動。
但那種晃動很輕柔,不會給人緊張感。
唯獨北面那一張符紙簡直像被火燒灼一般劇烈撕扯,那是蠱靈玄月去的方位。
「北方有異常,玄月差點被吞噬,它掙扎得越凶、這符紙就晃動就越厲害。」沐挽辰皺著眉頭說。
他的一隻手指掐著訣,想必已經呼喚其他蠱靈去支援了,北面的符紙響了一段時間後,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玄月沒事吧?」我很擔心的問。
那隻小貂兒很可愛的,又貪吃,雖然有毒,但它脾氣溫和,看起來也不像擅於打架的樣子,如果遇到什麼厲害的對手,它會吃虧的呀。
在我心裡已經把沐挽辰常用的幾隻蠱靈劃分了類型。
比如蛇靈白霓,這絕對是乾架的主力選手,打起架來天昏地暗山崩地裂,同屬一類的還有那隻傲嬌的大蛤蟆,不過大蛤蟆不願意離開它的地宮,所以沐挽辰也不會召喚它。
第二類是防守支援型的,比如蜘蛛封魂,既能封結界、又能偷偷把我拉出危險地帶。
還有就是賣萌型的,貂兒玄月、蠍子靈錚,它們雖然有劇毒、又能潛身匿影,但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可愛」的。
在我心裡它們就不擅長打架,我一聽到玄月被「吞」了,第一反應是自家寶貝兒被什麼怪物給欺負了。
「老太太和薛女士住的那個**確實在我們北面,雖然不是正北,但也差不了太多,會不會是黃皮子精回去的路上,也在這裡被吞了?」我猜測道,。
沐挽辰點點頭:「可是這個方位……與密江法門所在有一部分是重疊的,事情沒這麼簡單……」
黃皮子精是來傳話的,可它應該不只是傳話這麼簡單,它屬於「家養」了的精怪,再給我們傳話之後會去哪裡?
如果它沒有直接回那個**,是不是有可能去往密江法門裡尋找薛女士?
或許只是去探探消息,但卻被某種神秘的東西給「吞」了?
「密江法門流域寬廣,說不定有些地方出了些事情,而巫族和司族現在全都遷到這邊,那裡處於無人監管的地步……我還是得回去。」沐挽辰皺眉說道。
「那我也跟你去。」我忙說道。
「不行,那裡現在的生活條件、安全條件都不好,巫族的人也不在那裡居住,沒有人保護你。」沐挽辰否決道。
「我不管,總之你離開我,我也會有危險、我也會提心弔膽……要麼你就等我組織安排救災,在那裡建起了聚集地,我們先遷一部分人進去,恢復生產和生活,我們再回去?」
「不,等不了那麼久,如果真的有什麼危險出現,要儘早扼殺掉危險的源頭。」
「……那我跟你一起去啊,帶上一些人就行了,我沒事的,沒你想的那麼嬌氣,何況、何況我還想找找薛女士的蹤跡呢……」我小聲的說道。
就算對她沒什麼感情,但怎麼說血緣上也抹殺不了,再說我老爹這麼多年壓根兒沒想過離婚啊、重新找一個啊,說明他對薛女士還是一往情深的。
沐挽辰稍微猶豫了一下,嘆氣道:「……我先去探探情況,把玄月帶回來,你還得在這裡等著你家裡人來呢,你不把他們帶去苗王城嗎?」
「……那我們約定一個時間,你必須回來,不然我會生氣的啊。」我也有些無奈,但我不想沐挽辰隻身赴險。
「好,明天日落前,我一定回來。」他答應得很乾脆,從杯子下方抽出了那張符咒,就消失了。
他離開前瞪了亮小哥兒一眼,亮小哥兒立正站好,只差沒對他吼一句:保證完成任務!
其實真要遇到什麼事情,沐挽辰做決定的時候我是沒有力量影響他的。
他或許會對我妥協一點,但核心部分,他知道該怎麼就自己去做了,我只能向他妥協,然後來安撫好他身後的人。
這些巫王山城的子民現在乖多了,也不敢嫌棄我了,對我的態度恭順了許多。
我接到了五師姐、六師姐還有九師兄三人帶著一貨車的藥品趕來這個小鎮,又連夜安排了小船將這些東西悄悄的送進法門。
兩位師姐和師兄都是可信賴的人,龍小哥跟他們也相處了一段時間,因此沒有拒絕他們進入法門。
整個巫族基本上隻信賴連瓏,連瓏一個人就算連軸轉也顧不了那麼多受傷的人,五師姐和六師姐的到來幫了連瓏很大的忙。
因為這兩位師姐不光是對藥材藥理、煎藥配藥十分精通,還能給傷患縫針呢。
那些傷口都熬得快要化膿了的人,被九師兄按住,兩位師姐麻醉的麻醉、縫針的縫針、下手十分「凶暴」,傷患們一個個見之如鬼神。
有些傷患傷口潰爛的,直接把爛掉的皮肉切掉,然後消毒縫針打消炎藥上點滴……
兩位師姐把在醫院實習的那種膽子都拿出來救苦救難了。
連瓏大夫有些驚訝這種彪悍的西醫治療方法,還有不少傷患家屬找連瓏大夫哭訴,要連瓏大夫為他們做主。
誰知連瓏去看了兩位師姐的操作後,嘴角微微勾起,點頭道:「有趣、有趣……」
那些腦子守舊的患者們只能叫苦連天。
叫就叫吧,過幾天就該磕頭跪謝救命之恩了。
一夜沒睡,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九師兄才端來兩晚熱粥和一些小菜,我們圍著一個火堆坐著吃早餐。
「小師妹你不是懷孕了麽,吃這麼清淡可不行啊!」五師姐肯定接到了我老爹的通知。
我有些窘迫,努力做出淡然的表情道:「這已經算好了,你看有米面、糧油、調料、罐頭,我還教他們發豆芽呢!也有新鮮豆芽了,身體需要的基本營養都有了。」
五師姐哈哈大笑:「你還會發豆芽?你連黃豆芽綠豆芽都分不清吧?」
「我會查!」汗顏,我確實是個不懂廚藝的人。
六師姐「嘖嘖」了兩聲:「哎呀,我們的小師妹現在可是王妃、主母了,誒,我聽說以前的古人,小妾生的孩子也得把正妻當媽,自己親媽反而是姨娘,是麽?小師妹你可要管嚴點兒,不要讓你老公納妾啊,他們這裡的人,腦子還是幾百年、上千年前那一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