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參說得興起,薑筱輕咳聲都沒有聽到。
然後就聽到一道平淡無波的聲音響了起來。
“要找身手比孟昔年強的,說起來還真沒那麽好找。”
“誰說的?”陳寶參不服地抬起頭,頓時唬了一下,“是魏冷面啊!”
魏局長這個冷面的外號起得很簡單直接。
薑筱看他的表情,還是跟昨晚一樣,完全沒有波動一樣,很冷漠。
沒有想到他來得這麽快,而且還是一個人來的。
“陳老,小薑同志。”
魏局長打招呼也是面無表情的。
“你這是來幹什麽?”陳寶參問道。
“陳老是到孟家給孟朝軍看病來了?”魏局長反問。
陳寶參沒有回答,薑筱已經搶先一步說道:“不是,陳爺爺是來替段青青把脈的。”
“哦?那敢問陳老是把出什麽脈了?”魏局長問。
“喜脈,孟夫人懷了個把月了。”陳寶參回答之前是用眼睛問過薑筱,這事能不能說道出來,薑筱微微點頭了。
他就聽小薑的,小薑表示能說,他自然說了。
“哦?”
薑筱看魏局長沒有什麽驚訝,便知道他應該是從許藝秋那裡審問到了這一點。這麽說,段青青跟許藝秋所聊的話就跟她的懷孕有關啊。
那女人的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麽長的。
看來這個魏局長手段不錯啊,而且動作也夠快,兩天時間什麽都查出來了,該逮的人也逮了。
“魏局長這是幹什麽來了?你一進大院,這大院裡估計該有人瑟瑟發抖吧?”陳寶參打量了魏局長一眼。
“不做有損國家之事,沒有什麽可抖的。”
於是,魏局長還是沒有說出來他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薑筱旁觀,再次覺得這魏局長滴水不漏。
陳寶參好像是知道他這尿性,搖了搖頭,道:“那我先走了,再會啊。”
“陳老慢走。”
魏局長看了薑筱一眼,轉身走進向了孟家。
孟朝軍這會兒正頹然坐在沙發上,瞬間蒼老了十歲的感覺。
如果可以,他當真不想這種時候還要坐在這裡招呼魏局長,不想等會兒要把自己的恥辱血淋淋地被撕開暴露在人前。
可是,他沒得選擇。
客廳的狼藉無人收拾,孟老也是臉色蒼白地坐在一旁。
段青青也像被暴風雨侵襲過的嬌弱小花似的,一副備受摧殘的樣子,瑟瑟發抖地坐在地上。
她不敢起身,只能再搏一搏看孟朝軍還能不能對她有一點兒憐惜之心。
一家人中,最為自然平靜的莫過於孟昔年了。
他一看到魏局長是一個人進來的,眸光微閃。看來,魏局長這一人情,他不能不承。
魏局長掃了一眼,“孟營長,我這是來得不是時候?”
“正是時候。”
孟昔年輕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如果不是正好攤上了這事,段青青還不知道得拿肚子裡這個孩子怎麽蹦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