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總會好起來的,以後也一定可以問清所有的事,還有她這麽多年來的經歷。等到真正好起來,他相信自己也能夠出去找到工作,以後當一個能夠養家養女兒的父親,不要事事靠著薑筱。
“我不確定,陳爺爺要救的那個人跟我仇人有關系,還是說,也許害他的人才是我的仇人,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把藥給陳爺爺。”薑筱說得有些亂,她現在說起這些事就想起來前世墜樓的那一瞬間。
那種恐懼和痛苦絕望,沒有親歷過墜樓死亡的人又怎麽可能知道?
但是,經歷過的,應該都已經死了吧。
她雖然說得有點亂,而且也沒有跟他解釋太多,但是阿六竟然聽明白了。
他看著薑筱,緩聲問道:“小小,我就問你一句,你給這些藥,是看在陳大夫的情份上,還是看在那個人的情份上?”
薑筱愣了一下,說道:“當然是看在陳爺爺的情份上。現在如果換成別的人來討藥,我不會給的。”
開玩笑,怎麽可能誰來她都把藥給了?
她的藥可不是普通的藥,可以說是價值千金,除去價值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她也不一定誰都能夠信任啊,把藥都給了人,誰知道人家拿去做什麽?
阿六一笑,道:“那不就行了?”他輕歎了一口氣道:“你現在是為了陳大夫給的藥不是為了那個病人。你覺得陳大夫的情份值得你給出這藥,那就給,不管他是去救誰,這才不是本末倒置,不是嗎?如果恰巧,他要救的正好是你的仇人,那麽,就當是那個人還命不該絕,你也得讓陳大夫還了人家的情份,事情也不會很壞,對你來說,也不過就是跟現在這樣了。”
“但是,如果說他要救的人,正好是你仇人的仇人呢?或者說,是一個很好很慈善的人呢?你不僅全了陳大夫的情份,而且還做了一件好事,救了一個該救的人,何樂而不為?”
聽了他的話,薑筱如同醍醐灌頂。
對啊,這麽想就很容易選擇了啊。
腦子一清明,她突然也想了起來,前世到她死的時候那個老人既然還沒有死能夠活蹦亂跳的出來害人,那很有可能這一次病的這麽重這麽凶險的人,就不是他。
她一下子就知道怎麽選擇了。
薑筱一蹦而起,給了阿六一個大大的擁抱,歡喜地笑了起來,“爸爸,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麽選了!你真是我的知心爸爸!”
知心爸爸是從知心姐姐這樣的稱呼演變來的,但是阿六不知道,只是覺得她的這個說法還挺新奇,不由得笑了起來。
薑筱立即就跑進臥室裡,閃身進了空間,從藥田裡拔了陳寶參需要的那些藥,衝進了青竹廬裡的白玉鍋那邊處理了一下,做成了已經曬幹了的樣子,然後拿了個小竹籃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