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怎麽沒說?”陳開瑾忍不住就破口大罵了起來,“姓鄧的真不是東西!忘恩負義的王八蛋!當年他出來當學徒,一窮二白,整個冬天只有一件棉襖,裡面的棉花還都是結塊的,棉襖還是破的,老往外飄棉,怎麽穿都穿不暖和。還是我偷拿了我媽的棉花和新布,給他做了一件新的。”
陳開瑾說著說著哭了起來,“穿上新棉襖的時候他就跟我說了,他一定會好好賺錢,以後讓我過上好日子,穿上最好看的新衣服。結婚的時候我跟他說我不想跟著他嫁到泗陽村那種又窮又偏遠的地方,說我不願意去看公婆的臉色,他就跟我說他回去改姓,以後不回去了,我也不用認那種公婆,他說我喜歡住在城市就住在城市,什麽都聽我的。”
“我都信了他,他說要自己出來單乾,我跟我爹要了錢,還偷著把我爹記著客戶地址的本子給了他,讓他把我們家的客戶都給搶了,我們家生意越做越差,他的錢卻是越賺越多。現在都到京城來開家私城了!”
“可是你看看他,看看他現在成了什麽樣子!他竟然在外面養女人!那個女的還是你的同學,那年齡都能當他女兒了!你說他怎麽能夠這麽不要臉?”
薑筱站在一旁,聽著她又哭又罵,眼神卻是越發冷淡。
“他還給那個姓葉的小狐狸精買房子!我去找那小狐狸精,結果她竟然動手打我,還把我撞倒在地上,不給我叫救護車,也不理我,把我鎖在房裡睡了一晚的地板!”
陳開瑾一提起葉婉青來也是恨得牙癢癢。
“我是因為撞到頭了,又在地板上暈迷了一夜,這才生病的了!我不是癌症!不是!都是那個姓葉的害了我!是她蛇蠍心腸,惡毒得跟個小巫婆似的!姓鄧的帶著她回去,還護著她,把我送到了這破醫院,非說我得了癌症!姓鄧的良心已經被狗吃了!”
“就算是鄧清江靠不住,你自己不能走?”
薑筱挑了挑眉,道:“你跟他這麽多年,難道自己存不到錢去大醫院看醫生?”
她的話音一落,陳開瑾就又叫了起來:“我好不容易存上那麽點錢,之前他哄我,說是在D州那邊找到了一項更容易賺大錢的生意,說要再去那邊投資去,把我的錢給騙去了!”
D州?
薑筱心中一動。
她來看陳開瑾,一來是想要為前世這一個節劃個句號,二來也是想從陳開瑾嘴裡套套有關鄧清江的事的。
沒有想到陳開瑾現在像是不管不顧,什麽都說出來了。
鄧清江又去了D州。
是不是說他跟那個人已經搭上線了?
如此的話,她得派人跟蹤鄧清江了,最好是查查他的通信,看看他跟D州那邊什麽人來往,那是不是就能夠順藤摸瓜,找出當年的那個人來?
這不能不算是一個收獲。
“你的身體,難道不比賺錢重要嗎?”她漫不經心地說了一聲。
陳開瑾果然又更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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