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昔年面無表情地道:“他們都以為那就是我跟我媽的最後一次見面,根本不是。在我媽去世的前一天晚上,我就自己爬窗去見她了。那天晚上,媽媽把自己能記住的要交代我的話都跟我說了,但是,卻一個字都沒有提起收養一個孩子之類的事情。”
“你覺得,如果她真的是自願寫的那麽一封收養書,她會在臨終的時候提都不與我提半句嗎?”
薑筱頓時點了點頭。
“而且,還有一點,那個時候,她最愛的是我,最不舍得的是我,她怎麽會直接就在信裡寫著要我去呵護別的孩子的話來?還要我把人背下轎?你可能不知道,當年她有多寶貝我,甚至她最喜歡的大院的孩子,哪怕是與我玩得好的陳印,如果有對不住我的,我媽媽都會生氣教育他們。”
說白了,年程兒就是那種愛自己的孩子愛到骨子裡,極為護短的那一種人。就算是她真的收養了一個養女,最多就會叫他以後不要欺負妹妹,要相親相愛,但是絕對不會詳細到連讓他把人背下轎子這種話都寫出來。
年澈根本就不了解。
“可以說,我後來會有那樣的性子,打遍大院也不怕,就是被我媽影響的。只要我打人,她每一次第一句話都是問我,是不是他惹你了?”
就好像只要是對方惹了他,他就絕對可以打過去一樣。
把他養成惡霸的,就是年程兒沒跑了。
不過,年澈根本不了解。
薑筱聽得目瞪口呆。
孟昔年揉了揉她的頭,道:“所以,你的婆婆應該算是一個不怎麽講理的母親。只可惜,這種不可能,她隻用在了護我這一件事上。”
除了他之外,年程兒就是那種傷春悲秋的了。
她骨子裡所有的強,都是用在母親這一個身份上。
否則,當年她也不會是那麽一種結局。
薑筱說道:“這麽說,這封信有可能是年澈偽造的?”
“不知道是怎麽情況下寫下來的,但是我絕對不會認,這不是我媽的心意,所以,這封信對我沒有什麽影響。”
最多就只是讓他更想弄死年澈罷了。
以為他會認下那收養書?
別開玩笑了。
再說,年慕彤什麽時候戶口有上到他們家?
就是上了戶口,他也能夠給她弄出去,更別提根本就沒有什麽依據,隻拿這麽一封信來有什麽意義?
想到了這裡,孟昔年突然一頓。
什麽意義?
他做的這些,就是為了來惡心他們?
但是他難道不知道,最後他自己會討不了好?
像今天這樣。
這樣就會讓他覺得很高興?
“小小,我覺得......”孟昔年頓了頓道:“也許年澈的目的沒有這麽簡單,又或者說,他其實就只是單純地想激怒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