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舅公。”
葛得軍有些局促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孟家到底是什麽家底,但是從孟昔年身上無意流露出來的那種氣質氣勢都會讓他們很清楚地意識到,他跟他們的不同。
即便是他今天沒有穿軍裝,只是一件白襯衫和一條深藍長褲。
薑松海又道:“昔年,你昨天說願意認下跟小小的娃娃親,這件事,你今天有沒有改變主意?”
他為什麽要改變主意?
孟昔年立即搖頭,沉聲道:“沒有。”
打從一開始,只是因為那些外在的原因,想要用這麽個名義上的身份來護著薑筱,他都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當她的未婚夫。
現在既然知道他們之間還有這麽一個玄妙的緣分,他更加不會反悔。
這輩子他就跟這個小丫頭糾纏在一起了。
至於到底是為什麽
咳咳,他還沒完全想清楚。
反正他只知道,除了她,他不願意跟別的女人扯上未婚夫妻或是夫妻、戀愛這樣的關系。
薑松海神情微松,道:“那就好。是這樣的,我和小小外婆,還有得軍臨江他們商量過,當年的娃娃親不過是一句口頭婚約,如果有人問起來,也不好總是說娃娃親,所以我們的意思是,要不然咱們就按平安鎮這邊的風俗,把訂親禮給過了?”
“嗯?”孟昔年不太明白,他以為把那些禮物送來,當是下定禮就可以了。
結果他這麽一個語氣式的疑問就把葛得軍他們弄得有些緊張,以為他不耐煩這些風俗這些禮節,後面的話頓時就堵在了喉嚨裡。
孟昔年有些無奈。
他沒有想到這樣就能嚇到這些老實憨厚的長輩,只能緩下神情來。“外公,舅公,你們接著說,我只是有點不明白風俗是什麽樣的。”
心裡卻更加疑惑。
按理來說,長輩對小輩的影響是很大的,而且,周邊的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也是很大的。
既然平安鎮泗陽村塑造出了這樣的薑松海葛六桃,為什麽薑筱的性格跟他們完全不一樣?
按理來說,她現在也該是一個怯懦的、沒有什麽主意的小村姑才對。
可是薑筱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薑松海的聲音把他從疑惑中拉了回來。
“我們這邊的訂親是有一套儀式的,下定禮的時候家裡邀請交好的親朋長輩過來,擺上酒席,把定禮都擺在明面上,讓大家都看看。酒席上你也要正式認認親,改口,我們再給你包紅包,表明以後你就是一家人了。我們的意思是,既然你都帶了這麽多的禮物來,不如就今天把這訂親宴也給擺了,你覺得,成不成?”
訂親在他們這裡也是很隆重的。
訂了親之後,男女雙方幾乎可以視同夫妻了,雖然在法律上還沒有效力,但是,鄉下人都認了。
薑松海和葛得軍他們都覺得,這兩天這麽一鬧,薑筱不跟孟昔年綁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但是如果僅憑一個口頭娃娃親的約定,以後出啥事,別人說不認就不認,對薑筱來說可不好。
但只要是擺過訂親宴,這事就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