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有什麽事情她不知道的嗎?
“心硬?是嗎?”江六少放下了茶盞,看著江四奶奶。
江四奶奶小聲地說道:“我也不是故意這麽說的,這個是我當年聽到人家說的。”
“誰?說了什麽?”
“老大媳婦當年擠濟了不少人,你們也是知道的吧?有那麽一個人,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也是姓江的,一個姑娘。”
“你是說,江麗婉?”江六少緩緩地說出這個名字。
江四奶奶點了點頭,“是是是,就是這個名字。我聽說,這個名字還是你媽給她改的呢,因為她當年是叫江大丫,這個名字一聽就是鄉下野丫頭的名字,然後你媽給她改了個大名叫江麗婉。”
江老太爺目光有些放遠,想起了當年的那些時光。
兒子還在,兒媳還在,小孫子很是機靈聰明的樣子。
“這件事情我也有印象,”他歎了口氣說道:“而且她給取得這一個名字,還去找人結合江麗婉的八字算過的,是個好名字。”
這件事,江六少並不知道。
現在聽起來,他只是覺得那個時候他母親一定是對江麗婉的事情很是上心的。
但是後來江麗婉為什麽突然就跟她完全沒有聯系了?甚至連她的喪禮都不來參加?
“然後呢?”
江四奶奶說道:“江麗婉當時不是有個說話結巴的遠房嬸娘嗎?有時候是這個遠房嬸娘來給送信的,她一來,那些孩子們都叫她老結巴。”
“老結巴”江老太爺點了點頭,“我想起來了。”
“有一次老結巴來送信了,在小六他媽那裡呆了挺長一段時間,出來的時候氣衝衝的樣子,正好撞到我了,”四奶奶說道:“我當時不是心情不太好嘛,我就罵了她兩句,結果她結結巴巴地說江家都不是好人,說什麽小六他媽說是善人,其實也是個心硬的,心腸硬得跟石頭一樣,看著人去死都不伸手搭救。”
聽到了這裡,江老太爺和江六少對視了一眼。
江家大房大兒媳婦,會是這樣的人?心腸硬得跟石頭一樣?見死不救?
至少在六少和老太爺的印象裡,絕不可能。
她是連外面一隻貓被打了都會去救治的人啊。
“我當時也是不相信,還罵了她一句腦殼壞掉了,她卻說,要是江大丫有什麽事情,那就是因為大兒媳婦她見死不救。”
“她還說什麽了?”江六少問道。
“沒說什麽了,我當時跟你四叔公剛吵完架呢,心情也不好,也沒顧得上江大丫到底是什麽人,罵了她幾句就讓人把她趕出去了。”
說到了這裡,四奶奶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讓人把她趕出去?”
“誰讓她一直在那裡罵罵咧咧的?說話又結巴,我聽得心裡煩死了,就把她趕出去了,不然她還要找到小六他爹那裡去的,說什麽要去讓小六他爹知道他妻子的真面目什麽的。”江四奶奶說道:“我哪能讓那種人去破壞他們夫妻感情是吧?”
江老太爺皺了皺眉,“能讓老結巴要去找你爹控訴你媽的,一定不是什麽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