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是真的還有半瓶水,但是他卻是有意要讓潘洋洋吃些苦頭的,因為之前他就跟潘洋洋說過,每個人的體能和本領都不一樣,讓她一切服從命令,他要安排她做什麽就做什麽,可是這麽一段時間來潘洋洋卻總是覺得他有些針對她了。
比如有時候他是安排隊員們原地休息,他自己先去探路,但是潘洋洋每次都想要爭取這麽一個機會跟著他一起出去。
還有一些,他去尋找食物,打獵,去爬樹摘果子的時候,潘洋洋也一直想要跟他一組,跟他一起出去,跟他做同樣的事情。
孟昔年向來不喜歡跟隊員們解釋什麽,只是總是會安排她跟余杭他們三個專家在一起,也算是有照顧她的意思,可是這麽幾次之後,潘洋洋直接就當著所有人的面,質疑他是故意支開她,故意在避著她,覺得他是因為江筱不高興,是因為江筱不喜歡她跟他在一起,所以才會這樣“公報私仇”的。
還指責他身為堂堂的盟官,身為他們的隊長,竟然出來執行任務了還考慮著江筱的感受,是個不折不扣的妻管嚴。
那一次她差點兒要跟他吵起來。
孟昔年自然是生氣了,而且他家江筱多無辜啊,明明就沒有說什麽做什麽,沒有跟出來,遠在京城裡,還要受到這樣無端的猜測和指責。
於是他後來也就滿足了潘洋洋,但凡是他要做什麽的,只要潘洋洋想爭取,他就讓她跟著去。
這麽些天下來,潘洋洋累壞了,完全是體力透支,昨天又跟著他下河摸魚了,今天就直接病倒了。
孟昔年本來也不是什麽十分好的好人,他本來就有些痞氣,是他的隊員他可以護著,但是根本不服管教的,他會讓對方吃吃苦頭再說。
所以現在聽了余杭的話,孟昔年也沒有說出要把水送過去的話來。
“剛子他們去找水,還未必能夠找得到。如果說他們找不到水,那很有可能接下來我們會有一天,兩天的時間會斷了水,你自己考慮,要是覺得可以把自己的水送過去你就送過去吧,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切後果自負。”
“孟盟官,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沒有必要對她那麽冷酷吧?”
“是她自己要求一視同仁的,之前她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孟昔年反問。
“但是我們總不能跟一個女孩子斤斤計較,過去了就過去了,我覺得她應該也知道錯了的。”
“你去看看她吧,我要把火生起來,要是他們能夠找到水,晚上還能熬點藥,我讓人去挖草藥了。”
孟昔年沒有再理會他。
其實他也不能真的完全不管潘洋洋,說是要熬草藥,其實他等會兒是想找江筱傳送些藥過來的。
他們的對話卻是讓潘洋洋聽到了,她的眼睛一紅,忍不住就流了淚。余杭進了她的帳篷時就看到了她的淚珠正好滾落了下來,他怔了一下,微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