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哨堡的百姓顯然也不傻,任憑倭寇怎麽恐嚇,他們也都堅持據堡而守。
“八嘎!這些該死的兩腳羊據堡而守,我們又沒有提前準備攻城器械。若要敲碎這個烏龜殼,恐怕還要再去邀請一百多兄弟,伐樹趕造攻城梯和攻城錘才行。”
“不行,現在伐樹造攻城梯、攻城錘的話,至少需要一個時辰,攻堡又要耗費一個時辰,那我們在這個小小塢堡耗費的時間太多了,哪還有時間劫掠其他村鎮,恐誤了徽王大事。到時候船主怪罪下來,我們吃罪不起。”
“那就算這些兩腳羊走運,我們繞過這個塢堡,改道劫掠其他村鎮。”
幾個倭寇小頭目攻堡無果後,交頭接耳商量了片刻,決定放過這個哨堡,分頭劫掠其他村莊。
“其他村莊不會也這樣吧?”有個倭寇有些擔憂的對倭寇小頭目說道。
“閉上你的烏鴉嘴。他們又不會未卜先知,怎麽會提前躲避?!這只是個巧合罷了。再說了,塢堡這種建築,那裡是容易建造的,靖南縣有這麽一個塢堡就已經是鳳毛麟角了,不知道是哪個惜命的地主老財建的!要是其他村鎮再有這種情況,老子把頭扭下來給你當球踢。”
倭寇小頭目罵罵咧咧的踢了擔憂倭寇一腳,認為不會再有這種情況了。
倭寇們在各自小頭目的帶領下繞過哨堡,如餓狼一樣撲向其他方向。
一盞茶時間後,他們趕到了更靠近內陸的另一個村莊,發現這個村莊同樣空空如也。
又撲向另一個村莊,同樣空空如也。
一連撲空了五個村莊後,他們又一次遇到了一個防備森嚴的哨堡。
當初那個擔憂的倭寇將目光看向小頭目。
“糙!你用這種目光看老子幹嘛,還真想老子把頭扭下來給你當球踢啊?!”倭寇小頭目惱羞成怒的罵了一句,抬腿一腳將這個倭寇踹了一個趔趄。
其他各船的倭寇也都遇到了同樣的情況,靖南沿海的村子全都空了,都躲進了臨近的哨堡之中。倭寇們來的匆忙,沒有攻城器械,一時間拿這些哨堡沒有辦法。
倭寇覺得事情不對,陸陸續續派人將情況告知船主葉宗滿,當然葉宗滿也早就知道了,他帶著數百嫡系倭寇撲空了數個村子後也遇到了一個哨堡。
試探性的攻堡了一次,負傷了兩名倭寇後,葉宗滿就收回了隊伍不再攻堡。
“外牆早已乾透,看色澤、質地等,這塢堡建造了至少有個把月了,應該是在大洪災期間建造的,靖南這是早就防著我們了。看架勢,這附近方圓五六裡的村子都躲進哨堡避難了,東西搬的那麽乾淨,至少提前一兩天時間......靖南這是事先預測到我們近期要登陸洗劫了。”
葉宗滿看著眼前的哨堡,眉頭微皺,有些不甘的說道。
“難道靖南在我們兄弟中安插了探子?!”有個心腹倭寇不確定的說。
“屁的探子!今天早上老子才得了徽王‘盡爾所能,百無禁忌’的口諭。今天中午才確定洗劫台州府,探子還能未卜先知,提前將消息通告給靖南不成?!”
葉宗滿聞言,反手給了心腹倭寇後腦杓一巴掌,瞪著眼睛罵了一句。
也是啊,心腹倭寇縮了縮脖子。
“上次江門主、鐵金剛、平八郎一夥在台州流寇,連下五縣,靖南唯二幸免遇難。之前聽到消息,我還覺得靖南運氣不錯,現在看來......靖南幸免於難,並非運氣好那麽簡單,靖南知縣朱平安這小子不簡單啊,竟然猜到了徽王近期會下令劫掠江浙,提前做好了防備。”
葉宗滿從哨堡上收回目光,輕聲感慨了一句。
“船主,既然靖南的老百姓都躲進了哨堡裡面,與其費時費力逐個攻堡,我們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集結大軍直撲靖南縣城算了,我們兄弟有六千多人,不信破不了一個小小的縣城。”心腹倭寇提議道。
“這些村鎮都提前做好了防備,你覺得靖南縣城會沒有防備?!當然,即便靖南做了防備,我也有十足的把握攻破靖南縣城,但是必定耗費時日,恐怕也要折損不少兄弟,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也不是徽王想要達到的目的。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給明廷製造最大的恐懼!”
葉宗滿微微搖了搖頭,否定了屬下的提議。
不過,若不試一試,葉宗滿也心有不甘,反正去太平縣、台州府也順路,他集結了麾下倭寇,徑直往靖南縣城而去。大約半個多時辰後,便到了靖南縣城前。
只見靖南縣城漆黑一片,一座縣城橫臥大地上,如一頭沉睡的黃牛一樣。
“船主,看,靖南縣城漆黑一片,看來靖南縣城並沒有做什麽防備啊。”
心腹倭寇看到靖南縣城漆黑一片, uukanshu 不由興奮的說道。
“唉!看來靖南與我們無緣了。走,改食太平縣,好好放放胸中這股悶氣!”
相對於心腹倭寇的興奮,葉宗滿卻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歎了一口氣。
“船主,靖南縣城漆黑一片,明顯沒有防備啊,就這麽走了,不是太可惜了嗎?!請船主下令,我帶麾下兒郎,為船主取下靖南縣城,獻給船主。”
心腹倭寇不解,梗著脖子請戰道。
“蠢貨!事出反常必有因!靖南縣城一點燈火都沒有,你不覺得很反常嗎?!明顯是張網以待,等你帶人過去,信不信給你射成一個刺蝟?!”
葉宗滿聞言,伸手給了心腹倭寇後腦杓一巴掌,口沫橫飛的罵了一頓。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改食太平縣!”葉宗滿罵了一頓後,揮手果斷的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