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皇叔還三顧茅廬呢,咱比不得劉皇叔,四顧五顧也沒什麽嘛,等過兩日再找個理由向賢侄張口。
另外,除了銀子,還有其他事呢。
想到這,大伯朱守仁呵呵笑著,用肯定的語氣向朱平安問道,“賢侄啊,趙文華趙大人是你的座師吧,我記得那年鄉試,趙大人就是科考官,算起來,也是你的座師了吧?!”
“大伯問這個做甚麽?”
朱平安一聽大伯的話就警惕了起來,以大伯的秉性,肯定沒憋著好屁。
“咳咳,我們聽說趙大人有兩個公子,也來江南了,都要參加明年的科舉考試。想著,趙大人是賢侄的座師,關系定然不一般,賢侄與趙大人的公子,也算得上是同門弟子,咳咳,賢侄能不能給大伯我還有胡兄、夏兄引薦一下,我們跟趙大人的兩位公子都要參加明年的科舉考試,算是考友呢。”
“哪個,我們考前交流一下學習心得,互相鼓勵,取長補短,對於趙公子還有我們此次科舉考試都大有裨益。”大伯朱守仁呵呵笑著說道。
朱平安禁不住皺了皺眉,大伯這是賊心不改啊,也太能作了,還要通過自己去結交趙文華的兩個公子,什麽互相交流,什麽取長補短,你能有什麽長處,你這是攀關系去了吧!
大伯這是想要攀附趙文華!想要趙文華給他打個招呼?!大伯還真敢想!
“倒是讓大伯失望了,趙大人雖是我的座師,不過我與趙公子卻是不熟,還未曾見過一面。”
朱平安淡淡道。
“賢侄,也不用多熟,只要能搭上話就行。賢侄去拜見趙大人,可以以年紀相仿為由,認識一下趙公子,然後再把我們提上一嘴;再然後,賢侄把你的名刺借給大伯我,我們拿著你的名刺去拜見兩位趙公子。”
大伯朱守仁循循善誘,給朱平安出了一個主意,忽悠朱平安去拜見趙文華給他搭橋。
“打鐵還得自身硬,大伯你安心備考比什麽都強。”朱平安不悅道。
看來方才的話都白說了!
大伯就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不,阿鬥也比他強了一萬倍,最起碼人家阿鬥能穩坐蜀國數十年,還能在亡國後在晉朝平平安安的度過余生。
大伯給阿鬥提鞋也不配!
“咳咳,趙大人的兩個公子參加科舉考試,肯定十拿九穩,趙大人肯定會為他們鋪路,我們跟趙公子打好關系,說不定也能搭個順風車。對賢侄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對於大伯來說,這就是大伯崛起的契機。”
大伯朱守仁咳嗽了一聲,一臉熱切的看著朱平安,有些激動的說道。
還崛起的契機
即便趙文華為兩個公子打招呼、鋪路,人家憑什麽讓你們搭順風車?!
在科舉考試中營私舞弊,影響聖上拔取人才,本就是吃不了兜著走的重罪大責。
即便趙文華敢冒天大的風險給考官打招呼,或者用其他手段給他兩個公子科舉考試鋪路,那也會做的極其隱蔽,讓外人抓不住他的把柄。
多一個人知道,多一分危險,又豈會讓你們搭順風車。
大伯你又算那根蔥啊,非是骨肉至親,誰又會冒這種天大的風險呢。
真是想多了。
“大伯,趙師公務繁忙,祭海後就回應天了,我這率領浙軍駐守蘇州,防備倭寇,一刻也離不了。這些事情,且等日後有機會了再說吧。”
朱平安擺了擺手,用了拖字訣,實在是不耐煩大伯鑽營的勁了,有這勁用在讀書上,且不說舉人能不能中得了,至少考中秀才沒有多大的問題。
“哎,那用等以後。賢侄沒聽過一句老話那叫‘子欲養而親不待’,老師也是一樣的。賢侄與我幾張門刺,再多給我些銀子,我就勞心勞神替你跑跑腿,代你采購些禮物,送到趙大人府上,孝敬孝敬你的座師趙大人,幫你打好關系。”
大伯朱守仁聽朱平安說日後再說,頓時就著急了,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一副替朱平安著想的模樣,“用心良苦”的道出了他的建議。
“不用了大伯。”朱平安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大伯人長的醜,想到挺美,拿我的名刺,用我的銀子,去做你的事.
“哎呀賢侄,你跟大伯客氣什麽,俗話說得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咱們伯侄兵也不差。雖然蘇州距離應天路途不短,不過誰讓我是你大伯呢,一切都是為了賢侄嘛,辛苦些就辛苦些了,這不算什麽。”
大伯朱守仁一臉熱情的說道。
朱平安看著大伯朱守仁,無語至極,大伯的臉皮也太厚了。
“咳咳,賢侄啊,就是你座師乃是聖上欽點的欽差,位高權重,這禮輕了不好,賢侄你就給大伯三百,不,五百兩銀子,大伯幫你采買一份稱心如意的厚禮,保準讓趙大人滿意。”
大伯朱守仁獅子大張口,向朱平安張嘴就要五百兩銀子買禮物,一點也不客氣。
“大伯,就不用你勞心費神了。你專心備考就是,其他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
朱平安淡淡的擺了擺手。
五百兩銀子?!你也真敢開口!
若是給你五百兩銀子,以大伯你的秉性,一準貪墨四百九十兩,最多用十兩銀子采買禮物。
另外,自己跟趙文華保持距離還來不及,又豈會去上趕著給他送禮呢!
“賢侄.”大伯不甘心還要再說。
“伯父, uukanshu 不要再說了。”朱平安擺了擺手,對大伯還有胡煒、夏羌說道,“時間不早了,馬上就要到宵禁時候了。大伯,還有胡先生,夏先生,隨我一同回浙軍大營吧。”
大伯是個作精,這一會的功夫,大伯就作了幾次了,朱平安可不想他留在府上給李姝添堵,必須得帶走。
“這就回軍營?賢侄不在這多住幾天?”
大伯愣住了,這兒多好啊,吃得好,睡得好,房子裡面還有這勞什子祝融暖氣,大冬天的也像暖春似的,軍營裡面條件肯定不如這裡,去軍營做什麽。
“大伯不是說要助我一臂之力嗎?當然是隨我去大營了。如今松江府的倭寇越來越不安分了,大營一刻也離不了人。還是說,大伯說助我一臂之力是哄我呢?”
朱平安目光灼灼的看著大伯朱守仁,微笑著說道。
“怎麽會,我們當然是助賢侄一臂之力了,走,走,我們回大營。”大伯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