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薛嫻心一愣,斜睨了卓晴一眼,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不耐的叫道:「哪裡來的瘋女人竟敢在相府撒野,把她給我趕出去。」
「住手。」樓夕舞指著卓晴,叫囂道:「她是哥哥的女人,誰敢把她趕出去!?」雖然她也討厭這個醜女人,但是相較之下,薛嫻心更加可惡,她今天就是和她槓上了!
下人們面面相覷,卓晴則是滿頭黑線,她第一次被冠名為某某人的女人,這個稱呼真是@@$@$……為了銼銼這位夫人的銳氣,也順便讓她如願的進去小樓,卓晴輕咳一聲,笑道:「我叫……青楓,傳說是你們的皇上御賜給樓夕顏的女人,如果說沒有正室,小妾就是女主人的話,那麼這位夫人,現在相府的女主人已經易主了。」
她是御賜的美人?!薛嫻心嗤之以鼻,冷笑道:「一派胡言!你這個醜女人絕不可能是皇上御賜給夕顏的美人。」
可以說是做作的皺起眉頭,卓晴故作驚恐的叫道:「你是在懷疑穹岳皇帝的眼光?」
「我我……我是懷疑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瞭然的點點頭,卓晴一臉無辜的將問題扔給了景颯:「景颯,這個問題你來回答比較好。」
這次景颯倒是異常的配合,冷聲回道:「二夫人,她確實是皇上御賜給主子的青楓姑娘。」
薛嫻心有些慌了神,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真的是御賜給夕顏的皓月美女,先不論她的樣貌,觀看這性子就不是溫順好欺的主,她可不能讓她做大,擺擺手,薛嫻心一幅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樣子,說道:「好吧,既然你是御賜的女人我也就不為難你了,不過我是夕顏的娘親,是鎮西將軍夫人,有我在,女主人的位置還輪不到你,行了行了,回你的院落呆著去吧。」
這位二奶是在給她台階下嗎?卓晴好笑,如果不是為了要進去看看樓夕顏在搞什麼鬼,她會跳出來和她頂撞?她真的很餓了,不想浪費時間和她廢話,卓晴不留情的回道:「二夫人是吧。我沒記錯的話,這裡的相府,不是將軍府,既然是丞相的府邸,當然是丞相的女人是女主人了,你這個做娘的,還是好好安享晚年吧。」
「你你你……」她居然咒她早死!
薛嫻心氣的臉色潮紅,話都說不清楚,卓晴悠悠一笑,嘖嘖笑道:「您老一定要小心身體啊!我進去看看夕顏,您還是回去歇著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薛嫻心一副氣得快暈倒的樣子,樓夕舞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起來,追著卓晴跑近小樓。
瞪視著那道悠閒的白影,薛嫻心眼中滿含怨毒,手緊握成拳,尖細的指甲深深的戳進肉裡。好你個青楓!到底誰先死,我們走著瞧!
背後怨毒的眼神,卓晴毫不在意,走到門邊,對著看了一出鬧劇,僵在一旁的老御醫輕聲說道:「御醫,我只在外廳看看他就好,不會打擾你醫治的。」
楊暮終於回過神來,連忙點頭回道:「好好。」此女容顏雖毀,依舊氣韻天成,剛才言辭犀利能言善辯,現在又善解人意,通情達理,可見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楊暮在宮中見多了女人的明爭暗鬥,他早就看透了,做人做事留三分,才是活命之道。
門緩緩打開,卓晴率先走了進去,正對著門的,是一套會客的座椅,牆上掛著幾幅字畫,很簡單,隔著一面大大的屏風,朦朧中可見裡間比外面更加寬敞,具體的擺設看不仔細。
御醫和藥童走了進去,卓晴和樓夕舞只能在外面等著。
其實站在屏風外,基本看不太清楚屋內的情況,燭光映照下,只看見墨白高大的身邊守在床前,老御醫坐在床前把脈,細細聽來,過於濃重的喘息聲像是哮喘病發作,但是看不見病人卓晴也不能下結論。
傻傻的站在屏風外很是無聊,卓晴看向身邊盯著裡間眼一眨不眨的樓夕舞,問道:「他經常犯病?」
可能是剛才卓晴幫她出了一口惡氣,樓夕舞對她的印象好了一些,眼睛不離裡邊的人,樓夕舞還是低聲回道:「一般都是在春天,平時都好好的,一犯病就像這樣喘不過氣來。」
「多久了?」
說起這個,樓夕舞顯得有些煩躁:「從小就有的毛病,治了這麼多年,也不見好。」
從小就有?那不太難可能是裝的,但是先天性的哮喘不應該是季節性發作啊?暗自思量著,兩人都聽見裡間裡忽然傳聲幾聲急促的喘息聲,接著就是一陣悉悉索索的忙亂。
「主子!!」隨著墨白擔憂的低呼,心急的樓夕舞顧不得那麼多的直衝進裡間,卓晴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跟了進去。
裡間被燭火映照的十分明亮,一張大的不可思議的床上,鋪著厚厚的長毛絲被,雪白的絲被,襯得樓夕顏本就白皙的臉更加蒼白,他平躺在床上,呼吸異常的急促,氣粗息短,一隻手緊拽著胸前的衣襟,額頭上,臉頰上全是汗,黑髮半束著,早就被汗水打濕,每一下呼吸,他的身體都不受控制的劇烈起伏著。這……應該不是裝的,也裝不出來。
「哥……」樓夕舞泣不成聲。看著這樣的樓夕顏,想起他白天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樣子,卓晴都有些不能適應,更別說樓夕舞了。
楊暮一手按著樓夕顏,一邊大聲叫道:「快快,拿我的針過來。」
「是!」藥童一陣手忙腳亂的翻找,終於拿來一盒銀針遞了上去。
接過銀針,楊暮卻不知如何下針,樓夕顏一直劇烈的起伏,每一次呼吸,全身都在動,這讓他如何下針?!要是錯了一個穴位,他的命還要不要?!
楊暮躊躇著不知如何是好,卓晴無奈的搖搖頭,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卓晴抬腳直接跨上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