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若有所思:“我們趕路嗎?”
滿寶也沉思起來,“好像是不趕路的。”
倆人目光對視,一旁的白二郎已經興奮的點頭,“不錯,不錯,我們不趕路,我們是來遊學的呀!”
殷或矜持的點頭,道:“這裡風景不錯,可以多停留一段時間。”
劉煥則摸著腰道:“這幾日坐車骨頭都快要斷了,莊先生肯定比我們還累。”
滿寶和白善就看向下面圍著掌櫃講價的人,立即轉身衝下去,將護衛們擠出去自己上。
滿寶道:“本來隻想住兩天的,但見這裡風景還過得去,住上一二十天也沒什麽。”
白善:“可我們人多,房租如此高昂就不劃算了。”
阿勒擠出笑容道:“公子小姐們要是滿意這個院子,那我便宜一些也行,這大院子房間多,護衛們倆人一間住著綽綽有余……”
白善打斷他道:“我們外頭還有一百多號人呢。”
阿勒聽了一怔,反應過來後驚喜,越發熱情的道:“都是要租住院子嗎?公子們要是定下我們客棧,我這裡月租的錢能夠給你們再便宜一成。”
白善略一思索後搖頭道:“不行,兩成,而且我們不一定住足月,但二十天肯定有的,聽說大漠時不時的有大風沙,所以我們會看天氣,要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風和日麗,我們大概二十天后啟程,房租您按照月租的八成算我們二十天的費用。”
阿勒一聽牙疼不已,正想要說話,滿寶就道:“水也就罷了,你們還得免費提供我們木柴。”
白善頷首:“不錯。”
沙漠上的樹不是好砍的,他們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木柴上哪兒得,與其到時候費心,不如一並讓客棧包了。
阿勒算了一筆帳,不同意。
跟在後面跑下來的周立如就用胡語和他道:“掌櫃的,這個鎮上現在沒什麽客人,空的院子那麽多,您不想租,我們也可以去別家的。這院子空著您還需要人打掃,還不如租給我們,這個房租可不便宜了。”
劉煥還在心算這個不便宜是多少,算了半天沒算出來,於是扭頭問白二郎,“你知道是多少嗎?”
白二郎瞥了他一眼道:“我們要是住滿月那就是四兩一個月,隻住二十天那就是二兩七錢銀子。”
“沒錯? ”滿寶雖然聽不太懂本地人的胡語? 但能聽懂周立如說的? 因為她說的慢不說? 帶的還是他們自家的口音? 她用漢話接著道:“我們至少要租六個這樣的大院子? 對了? 你們家有這麽多大院子嗎?”
阿勒:“……好巧? 正好六個。”
滿寶就感歎,“所以這就是緣分啊。”
白善繼續:“跟著我們一起的還有一個商隊? 他們人不是很多? 但也有好幾個,就算不租院子也會住客棧的? 這些也都是我們帶來的客人? 掌櫃的,聽說小鎮上已經很久沒來過像樣的商隊了。”
說真的,阿勒心動不已,但是? 這個價是真的被壓得很低了。
白二郎就掰著手指道:“我們隨行沒帶廚娘,護衛們還罷? 我們卻是吃不慣他們的手藝的,所以還要吃飯各種花銷……”
阿勒咬咬牙,點頭道:“行,不過提前說好,你們要是不住夠二十天,那房租也按照二十天的算。”
滿寶幾人立即高興的點頭應下,“沒問題。”
他們一定會住夠二十天的,絕對不浪費房租!
於是白善招來一個護衛,讓他去前面把聶參軍他們接來,“就說我們已經定好了客棧,讓他們快點過來。”
被排擠在外面的青年忍不住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那街口新來的車隊和你們是一夥的?”
滿寶點頭,“那是當然,你沒看見我們沒帶行李嗎?出這麽遠的門怎麽可能不帶行李呢?”
青年:……你不說他都沒注意。
阿勒做下了一單大生意,這才想起來問:“公子小姐們看著不像是出門做生意的,不知道是?”
白善便矜持的道:“我們是跟著先生出門遊學的。”
阿勒松了一口氣,就笑道:“難怪公子如此豪氣。”
一定就定下六個大院子,來往的客商可舍不得這麽花錢,最多自己帶著心腹住院子,其他人則去客棧住通鋪。
白善應下了這聲讚,主要是他們現在的行李中太多珠寶和值錢的東西了,上次住在客棧中一個晚上就需要二十多人守著,到了這裡總不能也這樣。
住在客棧那邊人多手雜,誰知道什麽時候就丟了什麽東西?
還是獨門獨院好,這院子不算小,一個院子停放四輛馬車都沒問題。
大吉見他們談好,這才上前交錢、。
白善幾人講了一通價,出了半身汗,也神清氣爽起來,於是跟著掌櫃的回客棧,不僅可以吹一下湖風,還能看一看客棧裡都有些什麽好吃的。
滿寶將那角碎銀子給青年,然後笑眯眯的道:“對了,我還想問一問你們這裡有沒有好的廚娘呢。”
總不能真讓護衛和那群士兵自己下廚做吃的吧?
所以能請兩個廚娘還是請兩個吧。
青年精神一振,立即道:“我娘和我大嫂就會做飯呀。”
滿寶六人:……還真是時時都不忘推銷自家呀。
終於擺脫了街口的一眾人過來的聶參軍看到他們定下的院子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待得知他們定下的還是二十天后,大家更是說不出話來了。
一個士兵忍不住湊到聶參軍身邊,“大人,如此……不算玩忽職守嗎?”
聶參軍回神,淡淡的道:“或許是這裡有名醫呢?打探名醫和方子總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眾士兵:……您說是就是吧。
兩位行人也從震撼中回神,對視一眼後心性又放平了一些,算了,這一趟就當是出來遊玩吧。
就不知道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們能不能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