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山目光緊緊的盯著那道被漆黑光芒包裹的身影,口中有些猶豫不定的低喃道。
他們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但是,周青山明白血池天若是挑戰失敗的後果。
「說了也沒用。」
秦逸塵搖了搖頭,沉聲道。
夏川的動作,連他都看到了,在高台上的四大仙君肯定不可能一無所知,他們之所以沒有開口,肯定是默許了此事。
自己等人如果去揭穿夏川,無疑是在打這四大仙君的臉,這種做法,實在是太過愚蠢了。
見到秦逸塵看向高台的目光,周青山與幽玄也猜到了後者的顧忌,當即,他們的面色也是猛然一沉。
「那怎麼辦?」
周青山沉聲問道,他感覺得出來,現在的夏川實力暴漲,血池天雖然強悍,但是,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只能靠谷主自己了。」
秦逸塵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流域中太過黑暗了,就連在流天城中,竟然也有這種事情發生,而對此,即便他們知曉內幕,卻也無法改變什麼。
想要繼續走下去,就只能寄希望於血池天能從夏川手中撐過去了!
聞言,周青山與幽玄也不再多說,只是他們的面色依舊凝重,顯然,他們都明白,想要從如此可怕狀態下的夏川手中獲勝,是有何等的艱難。
「這個傢夥,怎麼可能還有這種底牌?」
此時,在戰台之上,血池天的面色也是一片陰沉,他的眸中充滿了凝重之色,原本憑藉著厚積薄發突破到天境後期,他已經具備了力壓夏川的資本,但是,後者實力突然的暴漲,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種無力之感。
「死吧!」
而在這個時候,夏川卻並未給血池天過多的時間,隨著一道獰喝之聲響起,他腳下一踏,身形宛如一道漆黑的閃電一般,對著後者暴射而去。
「好快!」
見到這幕,血池天眼瞳一縮,他的身軀早已緊繃而起,但是,在這電光火石間,他卻隻來得及將雙臂交叉擋在胸前,雄渾的真元自其身軀中席捲而出。
「嘭!」
隨著一道巨聲響起,血池天身前的赤色真元直接炸裂而開,一隻黑色的拳頭在破開真元之後,更是去勢不減的轟在血池天的手臂之上。
「哢嚓!」
兩者接觸的一瞬,所有人都清晰的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下一瞬,血池天的身形拋飛而起,而後狠狠的砸落在百丈開外的戰台之上,這一刻,巨大的戰台都是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唉……夏川實在隱藏得太深了,如果他早點認真,戰鬥早就結束了。」
「可能他是想故意隱藏實力吧。」
「看來已經毫無懸念了!」
見到這幕,一道道惋惜的聲音悄然在廣場四周響徹而起,任誰都看得出來,血池天與此時的夏川之間,有著一道難以彌補的差距。
「哼!」
高台之上,東極仙君的目光瞥了北極仙君一眼,那般模樣,仿若是在宣示什麼一般。
不過,對此北極仙君臉上根本沒有任何神色波動,或許,在他看來夏川這種贏法,根本就不光榮,若不是有東極仙君罩著他,恐怕這場戰鬥又是另外一個結局了。
「唰!」
血池天的身影剛狠狠的砸落在地,黑光閃爍間,夏川已經來到了他所躺著的深坑旁邊,不過,後者並未直接動手,而是冷笑道:「血池天,感覺到我的真正力量了嗎?現在可知道,你選我做挑戰的目標,是如何的無知嗎?」
「咳咳!」
見到渾身包裹在黑光中的身影,血池天咳出一口淤血,嘴角一陣抽動。
「怎麼?開始後悔了嗎?」
見狀,在那黑光之中,夏川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而對於他的嘲諷,血池天卻並未回答,他眼中有著一抹厲色閃爍,旋即,他突然咬在自己的手腕之上,頓時鮮血橫流。
「咦,還想著反抗?真是無知!」
見到血池天的動作,夏川冷笑一聲,不過,他並未阻止,在其眸中有著一抹玩味的神色,那般眼神,仿若是獵人在看待即將死亡的獵物一般。
見到夏川竟然沒有阻止自己,血池天眸中的神色也逐漸的變得冰冷了起來,鮮血自其手腕處流淌而下,最後竟然宛如活物一般,對著他周身流淌而去,不過短短片刻的功夫,他的體表已經被這種鮮紅的血液所覆蓋。
「嗡……」
此時,血池天臉上出現一抹病態般的蒼白,但是,在其嘴角卻浮現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與此同時,一股玄奧的波動自其身軀中席捲而開。
「嗯?」
見到血池天臉上的詭異笑意,夏川心中突然湧起一抹不安之色。
「夏川,你現在的力量,應該只是外力吧?」
而就在這時,血池天冰冷的低喃之聲悄然在夏川耳旁響起。
聽到這話,夏川的面色猛然一變,看來血池天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呵呵,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的這種狀態根本保持不了多久,對吧?」
見到夏川臉色的變化,血池天嘴角那抹詭異的笑容變得更為濃鬱了幾分。
「哼,解決你,足夠了!」
夏川冷哼一聲,在其眸中冰冷的殺意閃爍,顯然,他已經不打算再繼續浪費時間了。
「血祭鎧甲,凝!」
而就在夏川想要出手之際,血池天口中吐出一句冰冷的字眼,下一瞬,他周身血光大作,隱約間竟然凝聚成了一副鎧甲的模樣,將其身形盡數包裹在其中。
「血祭鎧甲,難道是血紋仙君的防禦神通?!」
「血紋仙君不是已經消失在流域中了嗎?這防禦神通,血池天是從何得來的?」
「好強的波動,這真的是那號稱在同等境界中,擁有無敵防禦的神通嗎?」
見到那突然浮現而出的鎧甲,廣場中頓時有著一片嘩然之聲響徹而起,無數原本已經有些失望的強者,眼中再次有著一抹興趣之色湧現而出。
而他們都沒有看到,幾乎在同一時間,高台之上的東極仙君,面色猛然陰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