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聽到此話,秦逸塵卻是笑道:「我們若是走了,夏團長怎麼辦?」
「當時可是有不少人看到你跟我們走出韓家的。」
夏雄聞言,臉色更顯難看,這也是他最為擔心的。
秦逸塵等人若是都難以跑路,更不用說背負著整個傭兵團的他了。
但夏雄依舊抱有僥倖:「夏某在赫澤仙君眼中不過是螻蟻般的小人物罷了,應該不會遷怒到我吧?」
秦逸塵聞言,嘴角一勾:「應該?」
「這……」
夏雄很清楚能否幸免於難,可不是他說了算,而是取決於仙君大人的心情,這種生死被他人盡握在手的感覺,落到誰身上都不得不慌。
這也就罷了,隨後秦逸塵的一句話,更是令夏雄心底哇涼,一臉懼怕:「話說,就算赫澤仙君不追查,易家那邊呢?他們可是親眼看到你和我們走在一起的。」
夏雄哭喪著臉,幾乎是央求道:「秦大師,您就別嚇唬夏某了,還求大師給夏某指條活路……」
頓了頓,夏雄甚至面露決然:「實在不行,夏某就跟秦大師一起跑路!」
不跑路不行啊!易家和赫澤仙君,隨便哪個都能輕易捏死他!
跟著秦逸塵,沒準還有一線生機!
然而血池天看在眼裡,竟是不急不慌的揚起抹玩味笑意:「誰告訴你,我們要跑路的?」
夏雄聞言,頓時懵了:「不跑路?」
不跑路?你們還想和赫澤仙君抗衡?
夏雄實在是凌亂了,頭次碰到這等實力了得又不按常理出牌的猛人!
關鍵你們不跑路,我怎麼辦?
堂堂幽冥傭兵團的團長,鐵骨錚錚的漢子,此時卻快被嚇哭了,夏雄頭次覺得還是和妖獸拚命更容易,就這種動不動捅破仙君層次的窟窿,他的心臟實在受不了!
而秦逸塵望著夏雄那般可憐模樣,也不忍再調侃,當即道:「行了谷主,別嚇唬夏團長了,跟林前輩聯繫吧。」
「嗯。」
說話間,血池天取出流天令,灌輸入真元,而夏雄看在眼裡,卻並不認識,他只聽說過流域,也僅此而已,更不可能接觸到林化仙的層次。
「秦大師,您們這是……」
迎著那疑惑目光,秦逸塵才是笑道:「不跑路,當然是叫人了,難不成真和一方仙君大打出手麽?」
「叫人?」
聽到此話,夏雄一怔,臉色卻更為震驚!
叫人來調解,確實比跑路和硬拚都更為穩妥!
但前提是叫來的靠山足夠讓赫澤仙君給面子才行!
赫澤仙君是何等存在?損了威信,想要善罷甘休,那最起碼,也得是同等層次的存在親自出面才行吧?
也就是說,秦大師身後,也是有著仙君強者為依仗!
正當夏雄瞠目結舌時,卻見流天令已是一陣光華閃過,林化仙的虛影顯現。
血池天還是頭次使用,不免有些好奇,甚至還揮了揮手,林化仙見狀,老臉不禁一黑:「別晃了,老夫看得見你們!」
說罷,更是看向夏雄,暗道這幫傢夥怎麼還當著外人面,不過想到秦逸塵幾人的警惕,應該不會這般大意,也就沒細問。
而秦逸塵此時也是笑著湊到虛影前,樂呵呵道:「這麼晚了,林前輩還沒休息?」
林化仙銀眉一蹙:「你們聯繫老夫,不會就是說閑話的吧?」
話音剛落,卻見林化仙想到什麼,眸光一怔:「話說,你們幾個是不是闖禍了?」
沒辦法,他不得不往這方面想!
若說買東西,城主大人批了一大筆極品靈晶,絕對夠用,若說遇上奇珍異寶,跟他聯絡也沒用,因為他不在天麟城,一時間也不可能送去籌碼。
再加上想到秦逸塵幾人此行的原因,林化仙怎能不這麼想?
而秦逸塵見狀,卻是暗暗驚嘆,到底是仙君強者,心思都頗為縝密,沒有一個好哄騙的。
心底思索,秦逸塵面上卻笑意更甚,語氣間更帶著抹恭維:「晚輩就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林前輩,前輩果然是神秘妙算…」
不恭維不行啊,指著林化仙來給自己善後呢!
然而話未說完,便被林化仙打斷:「行了,神機妙算個屁!除了惹了麻煩,你們還能有何事值得驚動老夫?」
老臉一沉,林化仙更忍不住訓斥道:「老夫就知道你們幾個去天麟城非得惹出事端來,沒想到這麼快!」
而且已經到了必須要他親自去給這些傢夥擦屁股的程度!
被一陣訓斥,秦逸塵幾人也只能低頭聽著,沒辦法,林化仙是他們上級,何況此次確實要勞煩人家。
而片刻過後,林化仙的怒意也才算平息些許,但依舊語氣陰沉:「說吧,究竟惹到誰了,還有可別告訴老夫是你們挑釁在先……」
此話一出,才見秦逸塵收斂笑意,臉色凝重道:「林前輩,這次勞煩你,實在情非得已……」
片刻過後,待講述完韓家一事的始末過後,林化仙的臉色卻緩和許多,低喃道:「原來如此,看來是老夫誤會你們了……」
他或許不認識韓閏,但化血谷被滅林化仙是知道的,而且還是拜東極仙君所賜,秦逸塵幾人乃是為兄弟洗刷罪名,若此事袖手旁觀,必然會令其寒心……
見到林化仙態度的轉變,秦逸塵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但周青山卻有所擔憂:「大人,此事不知流天城出面,能否擺平……」
不擔心不行啊!
雖然林化仙也是仙君強者,但天麟城可是赫澤的主場,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人家背後也有天麟城為依仗!
哪知話音剛落,卻見林化仙淡然一笑,語氣中還帶著傲然:「放心,區區一個赫澤而已,還不敢不給咱們流天城面子!」
此話一出,秦逸塵等人錯愕,更別說在旁的夏雄,心底泛起驚濤駭浪,望向林化仙的目光更帶著崇拜!
這位老前輩究竟是何方人物?流天城又是哪尊龐然大物?
在天麟城叱吒一方的赫澤仙君,在那老前輩口中,竟不過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