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望月臉色鐵青,他恨不得當場回頭殺了那小雜碎,然而,最終卻隻留下一道冷哼,將怒火發泄在天羅仙陣上……
望著已是殘缺迸裂的天羅仙陣,秦逸塵神色間的殺意才是漸漸收斂,然而,星眸之中,仍是一片淡漠。
這一戰,就算敵人不是神霄仙宗,他也絕不會手軟!
因為,莫望月口中的大人,便是他族最大的敵人之一!
眸光微瞥,望著被柳月妍攙扶起的柳天孤,秦逸塵這才揚起抹淡笑:「柳宗主,諸位前輩,逸塵可還來的及時吧?」
「及時,太及時了!」
柳天孤一陣輕咳,卻也難掩神色間的感激:「若非秦小友駕臨,我宗今日,怕是難逃此劫!」
說話間,柳天孤竟要行禮拜謝,秦逸塵見狀,連忙上前攙扶:「柳宗主使不得!」
然而,在旁的景俊一眾,神色間卻泛著敬畏,鄭重一揖:「秦小友,今日,我天羅仙宗上下,欠你一條性命!」
「沒錯,若非秦小友,我等也必然被莫望月那走狗拽入魔道!」
一想到此,天羅仙宗一眾金仙便是心有餘悸,為宗門死戰,他們不會皺半點眉頭,可一旦被墮入魔道,對宗內的弟子大開殺戒,那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這一幕,光是想想,就令景俊一眾打了個冷顫,看向秦逸塵的眸光,更為感激。
同樣,他們也沒有想到,僅僅是來增援了兩人,竟然就逼退了莫望月一眾墮入魔道的強者!
儘管看莫望月的樣子,並不像是敗退跑路,但有一點不可否認,那便是若是秦逸塵不來,那他天羅仙宗此刻,早已是一片屍山血海。
望著那五官俊逸的青年,柳天孤臉上,竟是泛起深深的愧疚,不顧前者的攙扶,當著全宗上下,深深行禮!
「秦小友大恩,反觀柳某,在狩獵戰地袖手旁觀,羞煞我宗啊!」
一提到此事,天羅仙宗一眾強者臉上皆是泛起訕然,就連柳月妍都不禁微微垂下美眸,不敢直視青年的那雙星眸。
在狩獵戰地之中,秦逸塵一人戰七宗,猶如戰神,將原本已成定局,踩在他們臉上的神霄仙宗一眾弟子斬盡殺絕!
然而,戰絕城時,面對震怒的江昊穹,卻無一人敢為眼前的青年出頭,可秦逸塵非但沒有計較,反而,為他宗震退邪魔!
甚至柳天孤很確定,如若秦逸塵記仇的話,那他甚至都可以不來,也不用來他天羅仙宗……
「老夫愧啊……」
一輩子戰戰兢兢,費盡心血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著想要趕超神霄仙宗,為此,甚至對救了他一宗弟子性命的恩人坐視不管。
今天,柳天孤似是上了一課。
秦逸塵笑道:「柳宗主莫要自責,自保之心,人人皆有。」
話鋒一轉,秦逸塵卻是神色肅然:「但是現在,邪魔當道,神霄仙宗更已淪為魔宗,逸塵希望,柳宗主與諸位前輩能以大局為重,共同守護兩域不被浩劫塗炭!」
柳天孤重重頷首,竟是挽著秦逸塵的肩膀,面向全宗上下:「我天羅仙宗忘恩一次,便是羞愧難當,絕不會,也絕不能再有第二次!」
「秦小友,你放心,我天羅仙宗上下欠你一條命,從今日開始,任何事情,都必將豁出命幫你!」
話音落畢,柳天孤高聲喝道,宗主威嚴再現:「即刻開始,宗內長老,全部聽秦小友調遣,準備討伐神霄……魔宗!」
放眼看去,天羅仙宗十餘位金仙,無不是高聲應道:「是!」
「討伐神霄,斬滅邪魔!」
「討伐神霄,斬滅邪魔!」
一聲聲高喝,此起彼伏,片刻過後,才見紅蓮的倩影飄來,玉掌捏玩著秦逸塵肩膀:「不錯嘛小子,還算沒丟臉。」
秦逸塵聳了聳肩,順手甩開紅蓮的調侃,因為此刻的他,著實沒心情開玩笑,反而臉色凝重:「紅蓮,你說的血魔族,究竟是何來歷?那幫走狗口中的大人,實力如何?」
紅蓮撇了撇嘴,蓮瓣一樣的美眸中亦有恨怒閃過:「一幫嗜殺成性,奪天下生靈精血為己用的雜碎罷了……」
秦逸塵微微頷首,說起來,他並不是沒有領略過血魔族的手段。
隨後,卻見紅蓮俏臉上閃過抹遲疑,掃視一眼眾人後,乾脆嘆道:「至於那幫走狗仰仗的血魔,本尊也不瞞你們,很可能是當年那一戰被封印鎮壓的魔神……」
「魔神!?」
此話一出,不僅是柳天孤一眾,連秦逸塵都是忍不住驚呼。
那個神字,足以讓眾人知道所代表的分量,也正因為如此,天羅仙宗一眾強者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秦逸塵那俊逸的臉盤上,亦是顯得凝重,而紅蓮卻是聳肩道:「一滴精血便可吞噬金仙道心,這般手段,也唯有魔神才可具備。」
此話令秦逸塵心情沉重,好在紅蓮隨後的一句話,才讓眾人多少鬆了口氣。
「不過你們放心,那魔神如今的力量還很微弱,而且這片星域,應該很難找到令他再回魔神的辦法。」
「否則的話,他又豈會派坐下鷹犬屠戮各方,甚至,他都不屑以用自身精血,來收攏走狗。」
秦逸塵微微頷首,不得不說,紅蓮自覺醒以後,的確是不一樣了,最起碼這些事情,都能夠一一解答。
然而紅蓮卻又道:「不過就算是再弱的魔神,也不是你們能拖延起的,每拖延一天,那魔神的實力便會恢復一分。」
「一旦再讓其擁有更多鷹犬,以你們的實力,將再難抗衡……」
「嘶……」
聽到此,柳天孤一眾不禁倒吸涼氣,形勢的危急,似乎遠超他們原本的預料。
「這若是讓神霄魔宗得逞,兩域各宗恐怕都難逃屠戮……」
秦逸塵頷首道:「事不宜遲,還好,公孫宗主已經和各方道友前去征討神霄魔宗,咱們也準備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