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看錯了人,錯把敵人當做了後裔,也不會發生這般悲劇。
然而秦逸塵看在眼裡,卻是輕聲安慰道:「先祖,沒事的,那仇敵狡詐,和您無關。」
不管奪舍風凌的那尊仇敵是何存在,肯定早就防備著真龍族的覺察洞徹,何況被騙的先祖,也不是一兩位了……
「至少他被我們遇到了,也被我們殺掉了。」
說到此,秦逸塵不禁嘆了口氣,被殺的是風凌,是他的族兄。
那尊仇敵,恐怕還好好的,而且聽其一眾幫凶話裡的意思,似乎那尊存在手上不止風凌這麼一位。
但秦逸塵只能這般安慰自己,那尊仇敵沒有去禍害其他神庭,沒有再期盼其他先祖……
兩位真龍四目相對,昊宙光也隻得長嘆口氣:「跟我來吧,有我在……一切會沒事的。」
秦逸塵頷首,他相信先祖的手段。
說罷,昊宙光面向滾滾龍江,道:「妖族的客人們,麻煩你們止步於此,此乃我族聖地,外族不得入內。」
姚天等妖神行禮:「前輩但有需要,儘管吩咐。」
說罷,他們又憂心忡忡的望向了秦逸塵一眼,這位年輕的真龍天君,難道要就此淪為凡人?
現在只能仰仗昊宙光了,不過以昊宙光的手段,也無需他們幫忙。
說罷,昊宙光又望向無名三人:「無名,小璐兒,你們該修鍊便修鍊,境界該突破就突破。」
「待我將逸塵治好後,會為你解封真龍血脈。」
無名頷首:「先治逸塵要緊。」
昊宙光要望向紫雲,沉吟道:「至於你……成就龍神時,會遭遇一場劫。」
這就有些發愁了,畢竟紫雲極道金仙也已經數年,甚至比秦逸塵在極道金仙的時間還久,可謂是登峰造極。
好在葛千錘發話道:「紫雲小子就交給我,正好我也在調教他幾年。」
「好。」
然而秦逸塵還有最後一抹擔憂:「只是……時間有些不多了。」
所謂的掠奪真龍神庭僅有三年,哪怕神庭時間流速極慢,可也未剩下多久,但昊宙光卻笑道:「放心,交給我。」
哪怕那些所謂的神帝將入口封印,他也有辦法。
說話間,昊宙光領著秦逸塵向滾滾龍江內走去,他走的很慢,因為後者的腳步不快。
站於龍江前,昊宙光猛然揮袖,竟見龍江之中,竟翻湧起兩道由龍血凝聚的巨龍,龍吟響徹,竟一左一右,歸入昊宙光的袖中!
而巨龍入體,紫雲一眾頓時感受到宙光先祖的氣息在變得磅礴,隨即,昊宙光又一揮袖,秦逸塵隻感覺眼前一陣眼花繚亂,然而站於龍江外的一眾妖神卻是滿臉驚詫。
「浪花翻湧的好慢……」
「這是,又把時間流速減慢了十倍!?」
站在外邊看龍江,一切都好似變慢了,而站於真龍聖地內的紫雲幾人,卻是毫無感受。
姚天揉著下巴,要知道,他們可是站在神庭內,而宙光天君的手段,是在神庭的時間流速上,又減慢了十倍!
兩者相乘,也就是說,真龍族這處聖地內的時間流逝速度,是外界的百分之一!
「逸塵,跟我來。」
昊宙光又一揮袖,竟見秦逸塵周遭升起一朵氣泡,沒辦法,現在後者是凡人,別說龍江的可怖能量了,掉到江裡都能被淹死!
被氣泡包裹,昊宙光才敢托起秦逸塵,化作一道流光,湧入龍江之中!
「噗通!」
秦逸塵隻感覺自己漸漸下淺,透過氣泡,竟見龍江之中,有一道道巨龍遨遊,甚至有火鳳在其中縈繞,就好似這是一處任由龍鳳棲息的天空。
甚至有九色鹿在飄舞,這裡被稱作神庭最後的聖地名副其實,就宛若真龍與兄弟姐妹的凈土。
若是凡人見到遨遊在氣泡周圍,甚至不時投來擔憂和尊敬目光的巨龍,恐怕早就被嚇破了膽。
好在,秦逸塵實力雖被封印,可境界和記憶還在,心中非但不恐慌,反而感到無比的寧靜,宛若歸入了家鄉。
秦逸塵仍在下沉,直到萬丈之深時,才見到了底部!
「這裡本來還有其他同族,不過那一戰的時候,全部被煉為了兵刃……」
昊宙光望著空蕩的江底,神色中泛起思念,如今在這裡安息的,只剩下他的屍骨。
昊宙光沒有再多說,而是將秦逸塵放入江底,在氣泡中,後者就宛若踩在平地上一般,而前者也走入了氣泡。
兩位真龍盤膝面對而坐,昊宙光龍睛閃爍,望著秦逸塵的心口,那雙龍睛中除卻恨怒外,竟也泛出了深深的忌憚。
儘管昊宙光隱藏的很好,可還是被秦逸塵捕捉到了:「先祖,這道封印,很強橫麽?」
昊宙光沒正面回答,反而笑著寬慰道:「別怕,有我在,而且你知道麽,這處龍池,乃是歷代神庭的同族們積攢下來的。」
「龍江浩瀚,每一次族長繼任,便會造福同族,而後來的同族,也要將自己的龍血放入其中。」
秦逸塵笑著頷首:「這其實也是一尊鼎,是吧?」
昊宙光笑了笑,隨即面露鄭重,該開始為秦逸塵療傷了!
昊宙光仍是人形,抬起指尖輕輕抵在秦逸塵心口,他的動作很輕,因為如今後者這顆心臟,在他眼中太脆弱了。
「逸塵,但有異樣,一定要提醒我……」
見到秦逸塵頷首,昊宙光指尖才是泛起抹金芒,那是他凝聚了龍江中的龍血,化作自身力量,金芒細微,順著秦逸塵的血管,隱入心臟處。
只見那心臟中,一道枯黑咒印,隨著秦逸塵的心跳而不斷明暗,宛若跗骨之蛆,深入心血!
「好惡毒的咒術!」
昊宙光臉色冷厲,強壓著怒火,金芒湧動,然而龍血剛剛湧入心室中,竟然就被枯黑咒印吸收!
「先祖,怎麼樣?」
秦逸塵倒是沒覺得有異樣,只是略微的不舒服,好像自己的心臟血脈稍有逆流,不過問題不大。
昊宙光怔了怔,隨即嘆道:「無妨,時間還多,這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