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過身份,是樹爺爺說的人之後,白虎少年頓時炮語連珠,儘管秦逸塵對此早有預料,但還是有些頭疼。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
然而精靈女子那雙月眸打量著秦逸塵,淡藍櫻唇輕啟,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前者感覺兄弟姐妹重逢的喜悅被凍結。
「你怎麼才神尊?太弱了吧?」
「……」
秦逸塵嘴角微抽,就連昊宙光都是啞口無言,逸塵對他算是青出於藍,說逸塵弱,那豈不是……
不過昊宙光必須承認,眼前這位精靈女子,很強!
「小姐姐,實力,不能總看境界。」
秦逸塵笑著揚了揚禦龍:「你是在守護這裡麽?殺了多少偽神魔祟了?」
精靈女子頓了頓,輕撫著月弓,婉音清冷:「那些魔祟萬年才來一次。」
秦逸塵劍眉微蹙:「意思就是,剛才是你第一次出手斬殺魔祟?」
「那又如何!」
精靈女子略顯不服,就算是第一次出手,但她可是一箭射殺魔帝!
秦逸塵笑了:「沒什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殺的神帝魔帝,就要比你多了……」
「你?」
眼見那雙星眸和月眸對視間,似乎迸發出不服之意,白虎少年連忙道:「好了小月姐姐,樹爺爺可是交代咱們,若是能找到真龍後裔,要第一時間帶他去見樹爺爺的!」
「快跟我來吧!」
白虎少年揮了揮虎爪,而秦逸塵對那位樹爺爺,早已是好奇到極點。
「樹爺爺到底是誰,你說……他早就知道這一次,會有真龍後裔來此?」
「樹爺爺就是樹爺爺啊!嗯……等你見到樹爺爺就知道了!」
秦逸塵懷揣著好奇,可望著周遭荒蕪的一切,不禁錯愕:「樹爺爺,在哪?」
精靈女子不語,而是蹲下**,柔荑輕撫著地面。
突然間,柔荑散發出淡淡月芒,而腳下的神土,竟然擴散開來!
月芒直通地底深處,精靈女子回頭淡淡道:「跟緊我們。」
秦逸塵一怔,而白虎少年早已是躍入地洞之中!
秦逸塵與昊宙光對視一眼後,也是身形一躍,鑽入地底。
「嗖……」
這道地底通道,並非只是尋常意義上的深,只見周遭月光懵懂,儼然若不是精靈女子出手,秦逸塵自己挖洞就算再深,怕也難以找到樹爺爺所在之處。
一路墜落的速度極快,而秦逸塵望著白虎少年,突然道:「對了,還未請教兩位的名字?」
白虎少年撓了撓虎耳,極為率真:「樹爺爺平時就喊我小虎。」
秦逸塵又望向了精靈族的小姐姐:「那姑娘……」
「她是小月姐姐,平時樹爺爺就喊她小……」
「月長恨。」
「什麼?」
精靈女子瞥著秦逸塵,婉音似更為清冷:「我說,我叫月長恨。」
白虎少年在旁吃驚:「月長恨?樹爺爺什麼時候給你起的名字?平時不都叫你小月麽……」
「這名字不好,戾氣太重了……」
然而在月長恨那雙冷若冰霜的月眸之下,小虎也不敢再多吭聲。
「到了!」
「嗡!」
沒有落地時的震顫,秦逸塵反而感覺被一團溫柔的月芒包裹,腳下輕盈。
然而剛剛落地,秦逸塵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來到第一神庭至今,秦逸塵已經很久沒沐浴過日光和月光,但是在這裡,竟見天穹上,懸掛著一輪明月和一道烈陽!
只不過此刻明月當空,月光朦朧,好似是夜晚,而那道烈陽,則光耀收斂,似是休息。
這奇異的一幕,令秦逸塵暗暗怎舌。
要知道,哪怕在外邊的世界,日月輪轉,並不是烈陽和月光忽明忽暗,而是黑夜之時,烈陽運行軌跡到了世界的另一面,所以才有了晝夜。
而在這裡,竟然是日月同天。
天穹之上雖沒有星星,但也並非是土壤,儼然,這並非是地底,而是被開闢出的一方世界!
最令秦逸塵驚詫乃至驚詫的,便是眼前那尊古樹!
那古樹足有參天之高,這絕非誇張,因為古樹的樹枝,能夠擋住些許月芒,而那日光收斂的烈陽,就好似依偎著古樹。
古樹宛若是日月的搖籃一般,更像是為這片世界撐起一片天。
望著那尊古樹,月長恨微微欠身:「樹爺爺,真龍後裔……來了。」
話音剛落,卻聽周圍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
「真龍後裔?」
「真龍後裔在哪!真龍後裔真的來了?」
秦逸塵驚錯,怎麼樹爺爺的聲音如此稚嫩。
然而秦逸塵掃視間,竟見一株株神草神花蹦蹦跳跳,而聲音,就是從它們身上發出的!
其中更有一株綠的生機勃勃的神草直接跳到小虎腦袋頂:「小虎哥哥,你不是和小月姐姐打壞蛋去了麽?怎麼打出一個真龍後裔?」
很快,一眾神草神花圍在秦逸塵身邊,那株綠熒熒的神草,更是直接跳到了秦逸塵頭頂。
「你就是真龍後裔?」
儼然,眼前只有這麼一位外來者。
而秦逸塵隻感覺自己的頭髮被一頓亂抓,只聽頭頂的神草咦了一聲:「你是真龍後裔?怎麼沒有龍角?」
正當此刻,卻聽一陣慈祥的笑聲響起,宛如在這片世界回蕩。
「小綠,不得無禮。」
秦逸塵只見眼前的參天古樹突然長出了眼睛,長出了口鼻,就如烏宿老祖那般。
但是這尊參天古樹,雖然也是在咧嘴揚笑,可卻不同於烏宿老祖的兇殘,反而顯得極為和藹,就好似一位長輩,讓人不禁想依偎在其懷中。
「樹爺爺?」
秦逸塵怔神,也顧不上頭頂的小綠了,抬頭望去,然而他還未開口,卻見昊宙光和葛師已經在旁失聲痛哭起來。
「樹前輩,您如今,只剩這一縷殘枝了麽?」
「宙光不爭啊!殺不盡那些魔祟,無顏見您啊……」
昊宙光和葛千錘見到這尊古樹,宛若走失的孩子找到家一般,跪倒在古樹之下,歇斯底裡。
而秦逸塵卻是暗暗錯愕,如今的樹爺爺,還是只剩一根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