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天妃再次頷首,但隨即,卻似笑非笑道:「是啊,千磨萬礪才能成就神刀,先天神雖得天地造化,但也須得善加栽培點化。」
「不如來巡天宮,若是天賦異稟,興許陛下還能親自指點一二。」
此話一出,秦逸塵還沒什麼反應,帝闕族諸多強者卻臉色微變!
這是想直接要人啊!
先天神的確搶手,而且,先天神也並非只能用來封將,別忘了,秦逸塵更是一尊先天神刀,其他用途,也是神妙無窮!
天策君王遲疑片刻,面露為難:「娘娘,非小王與殿下不願忍痛割愛,而是天行畢竟已入我帝闕宮,更是鎮魔關一員猛將。」
話雖客氣,但誰能忍心把先天神送予其他勢力麾下?
然而未央天妃聞言,卻柔荑輕抵在抹著金粉的玉唇上,風華絕世,卻無人敢褻瀆。
「本宮還當是何事,天策君王多慮了。」
「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行將軍是鎮魔關一員將軍,又何嘗不是陛下的臣子?」
「天策,本宮說的對麽?」
天策君王抬頭,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話,根本沒法接!
雖說在場誰都心知肚明,天帝一族不過是如今勢力最大,才受萬族敬仰。
實際上,我帝闕宮的先天神,也是你天帝的臣子?分明就是明搶!
可偏偏就是這三言兩語,令強如天策君王,都不知該如何應答!
畢竟心知肚明是一回事,但明著回懟又是另一回事。
未央族的長老更是催促道:「陛下垂青,風天行風將軍,還不叩謝天恩?」
「莫非是天策君王沒有教過風將軍,天下萬族,當以天帝陛下為尊?」
陰重冥卻笑道:「此言差矣,帝闕帝君喜得神刀,豈能讓由他人呢?」
「天妃娘娘,我看這位風將軍,似乎不太情願呢?」
「陛下厚愛,風將軍怕是無福消受,娘娘又何必呢?」
一時間,十餘方帝族皆有開口之人,有些如陰重冥那般,似是和帝闕宮本就是敵對,乾脆直接一口一個天恩浩蕩。
而其餘帝族,看似是在勸和,但言語卻有幾分刺耳,儼然是在暗中拱火!
天策君王的臉色也略顯難看,他是真沒想到,天帝會如此直接!
甚至天策君王還有些擔心,風天行,真的會拒絕麽?
要說對帝闕宮的忠心,這位先天刀神怕是根本沒多少,雖說在帝闕宮上口口聲聲為帝闕帝君赴湯蹈火,但先天神是白紙,又不是白癡。
更何況,風天行誕生也有一年多,已不是那麼純白。
真要是讓未央天妃幾句話就拐跑了,他如何像帝闕帝君交代啊!
就連文晴公主都滿是狐疑,唇中皓齒微咬的盯著秦逸塵,暗道這死木頭不會現在就會攀炎附勢了吧?
然而正當此刻,卻見秦逸塵抬頭,拱拳道:「多謝天妃娘娘抬愛!末將確實無福消受。」
此話一出,在場諸多強者,皆是臉色驟變。
天策君王滿臉錯愕,暗道難道是殿下暗中許給這位先天神什麼好處了?
竟然直接把天帝的招攬給推掉了!
未央天妃亦是神眸一閃,卻不顯慍怒,反而笑意依舊:「風將軍何來無福消受一說?」
「陛下統禦天地,世間諸寶,想來不會比帝闕帝君少。」
突然間,卻見秦逸塵抬頭,一臉認真道:「救命之恩。」
未央天妃詫異:「什麼!?」
「救命之恩。」
秦逸塵緩緩道:「末將剛剛誕生,險些被離滅殺害,是鎮魔關諸位同袍救下末將。」
「鎮魔關乃帝闕宮麾下雄關,末將為報救命之恩,當為帝君赴湯蹈火!」
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慷慨激昂。
直讓未央天妃啞口無言!
未央族和天庭水師諸多強者面面相覷,就連未央天妃的笑容,都難以保持。
這先天神,還真是傻的可以啊!
但奈何,人家搬出救命之恩,這恩情從某方面來說,是難以用寶物衡量的!
天策君王更是一臉錯愕,隨即臉上卻露出讚許和喜色。
「風將軍忠義兩全,哈哈……天妃娘娘,我看風將軍還是留在我鎮魔關馳騁疆場吧!」
天策君王雖在淡笑,可言語間難免泛著些許得意,這可不是他不放人,而是人家風天行自己不跟你天帝!
而且救命之恩搬出來,就算天帝親自駕臨,也沒話說!
未央天妃笑了笑:「倒是義字當天,那本宮就在此恭喜帝闕帝君了。」
話雖如此,可未央天妃心底還是有幾分不爽的。
什麼救命之恩!明明就是被忽悠的!
陰重冥更是咬牙切齒,因為這救命之恩怎麼來的?分明是他陰離關損了魔帝又折兵!
陰重冥可不管什麼有恩必報,在他眼裡,帝闕宮分明就是白撿了一個大便宜!
未央天妃也不再提及此事,甚至不再多看秦逸塵一眼,只是心底泛起的念頭,卻與諸多強者一樣。
既然得不到,那就……只能毀掉了。
「天行,本王果然沒看錯你,忠義兩全之將,必是我帝闕宮棟樑。」
天策君王拍著秦逸塵肩膀,在他眼裡,若是其他人拿出救命之恩當措辭,恐怕還有水分,可從先天神口中說出……
「木頭,你可以啊!我父帝果然沒看錯你!」
文晴公主也是一臉嬉笑,和帝闕帝君吵歸吵,可前者的心還是向著帝闕宮的。
秦逸塵一臉平靜,仿若剛才的話就是發自肺腑。
但實際上,投奔天帝和帝闕宮,對他來說沒啥區別,至少在忠心方面,都近乎為零!
剛才是遙在三千道庭的秦逸塵傳訊塗山妙璿,將這裡的情況講述,後者給出的建議是——拒絕!
「好了。」
正當此刻,卻見未央天妃面色一肅,朗聲道:「碧海孽寇興風作浪,違逆陛下,今日各方天將雲集於此,當征討餘孽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