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以帝闕二祖的才智城府,也能想到這一步,但就這麼被摘星君王牽著鼻子走,讓在上次帝爭就已經叱吒風雲的他們如何能甘心?!
這一路上,帝闕族全速行軍,天庭襲擾不斷,而且摘星君王頻頻出手,不僅令帝闕族車馬勞頓,更讓秦逸塵起了戒心。
前路之上,會不會摘星君王還埋伏了一處星陣,再上演一次伏殺?
而之前的襲擾,其實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以為摘星君王只會弄出些小打小鬧的襲擾!
對此秦逸塵不得不防,摘星君王掌握了主動權,他能做的,只有先見招拆招。
為防止出師不利的情況再發生,秦逸塵主動請纓,率領百萬大軍,關鍵是帶上精通星辰的白觀星,前去充當斥候,為大軍蹚路。
好在這一路有驚無險,畢竟哪怕從帝闕帝君宣布打造問天關就開始防備,鎮壓兩千萬大軍的星陣也不是那般容易布置的,此等手筆,以摘星君王和天庭的底蘊,也只能暫且上演一次。
問天關。
帝闕帝君的選址,的確是一處險峻之地,易守難攻,面朝天河。
而天河也不是一片河水,而是由無數星沙滔滔,無數星辰宛若河中砂礫,廣袤無邊,其中又波濤洶湧,哪怕道化境強者也難以獨自面對星辰衝擊的力量。
天河環繞天庭,更通往各方帝族,是天險,亦好似帝天界的一道命脈,故此稱作天河。
其中碧海遺族,鯤鵬族等帝族的領地,都坐落在天河各遊層。
看得出來,問天關不愧是帝闕宮欲問天下誰才是明君的雄關,這其中調動了帝闕族無數的資源寶物,以千萬為單位的大軍調度,不可謂是不雄偉。
然而問天關終究還沒有建成,因為雄關的陣眼,那些強橫到能抵擋敵軍來犯的禁製,以及雄關打造,想要抵禦帝爭層次的進攻,所需要不知多少道金道鐵,以及珍貴的天材地寶。
在沒有足夠的大軍鎮守之前,帝闕帝君當年也不敢一下都砸進去,那五百萬大軍,說到底只是先遣軍,是先來打造問天關的雛形,為之後的大軍,也就是秦逸塵這一批千萬大軍鋪路的。
然而就算是雛形,問天關也是相當巍峨恢弘,但是此刻,卻殘破不已,遍地狼藉。
一支支帝闕族的旗幟被折斷,伴隨著未曾熄滅的戰火散落在地。
放眼看去,更有帝闕族神人倚靠著幾欲崩塌的城牆壁壘在無助的哀嚎,他們雖然活了下來,可要麼手腳被斬,要麼就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道傷,淒慘無比。
一眾帝闕族老也是灰頭土臉,身上還掛著乾涸的血痂,但比起這片慘淡,儼然還算好的,正在搶救受傷的同族。
趕赴而來的一千五百萬大軍望著這一幕,那是一種死寂般的無聲。
文晴公主美眸震顫,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慘烈的一幕。
關鍵是,這一幕,儘是她的族人!
更讓文晴公主臉色蒼白的是,他們這一路全速行軍,甚至冒著天庭的不斷襲擾乃至是還未恢復的士氣與狀態才趕到問天關。
結果,迎接他們的,並不是什麼戰鼓擂動,三軍入關,頭戴瓔珞身披將袍,而不是如此狼狽的一幕!
文晴公主只是一道縮影,甚至她雖然未曾經歷過如此慘烈的一幕,但她好歹是出身帝闕族的金枝玉葉,從小被帝闕帝君教導,是要比很多族人優秀的。
再加上她的實力乃是道尊,實力高強,全速行軍的疲勞自然對她而言就要弱。
可想而知,麾下那一千五百萬大軍的心情,只會更加低落,更加絕望!
摘星君王用接二連三的挫敗告訴了他們天庭在面對挑釁帝位時的還擊是何等恐怖。
而這,還只是摘星君王……
四大天王,神威王,未央天翁,還有天帝的那位心腹軍師,更有帝後族……
這些在天庭威名顯赫的存在,猶如一座座大山,壓得帝闕族千萬大軍喘不過氣來,甚至懷念起在族中修行,哪怕是和同族同輩競爭激烈的歲月是多麼安逸!
風念武等風燧城強者看在眼裡,也是沉默無聲。
如風念武這樣的長老,倒不至於說因為這場挫敗,就覺得帝闕族這條船靠不住,勝敗乃兵家常事,他風燧城曾劫掠各大種族,自然也被各大種族圍剿過,追的在星域中不敢露頭過。
令風念武無語的是,帝闕族這麼多年,是深諳韜光養晦之道,帝闕帝君為人賢明,光明磊落,結實各方,但卻鮮有樹敵。
帝闕帝君之前的行事確實如此,能成朋友最好,成不了,也決不做敵人。
帝闕帝君的做法不能說錯了,甚至也的確為帝闕族發展了極其深厚的底蘊,成為了如今諸多帝族之中,氣運鼎盛的一方存在。
但也正因不樹敵,韜光養晦,導致了帝闕族內部,尤其是對於年輕一輩而言來說,太安逸了。
平日在族中有多安逸,見到帝爭的殘酷之時,便有多脆弱。
「九叔,怎麼會這樣……」
文晴公主哽咽的聲音,頓時引來了那率領麾下搶救同族的族老注意,那族老抬頭,卻發現他的額頭還有一道未曾痊癒的箭傷。
闕天璿也是臉色一沉,怒喝道:「闕梁,帝君命你鎮守問天關,為何會被敵族破關!」
「別和我說霸鱷十二族如牆頭草,投靠了天庭,依仗人多勢眾偷襲,一群宵小之族,豈能和我帝闕族相比!?」
闕梁咬著牙,似乎也憋著滿腔恨怒,但是在闕天璿的怒斥下,卻不敢反駁。
闕文山看在眼裡,卻心中不忍:「老祖,這不該苛責十叔,那些烏合之眾膽敢進犯,背後必然得到了天庭的支持……」
「閉嘴!還輪不到你說話!」
闕天璿突然怒喝,威嚴滔天,看得出來,要不是當著千萬大軍,不忍折這位帝闕族年輕一代的楷模的面,何止是怒斥?恐怕早就一掌扇過去了。
闕文山被嚇得不敢多說,而闕梁也是死死的握拳,儼然,闕文山說的就是實情,可他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