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儘管如此,也令邪飛泠近乎崩潰,媽的,一件道寶沒搶到也就算了,轉眼又碰到一位赫澤族的帝問世,他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倒霉?!
這尊赫澤族的帝俯瞰著蒼久安,神色悲涼沉痛,他的帝靈矗立在天地間。
似乎是知道自己即將油盡燈枯,所以赫澤族的帝沒有過多的感慨,或者說,任何感慨,早在這數千萬年間都已經感慨過了。
「蒼久安,久安……久世泰安,好名字。」
赫澤族的帝嘆息:「小娃娃,你進來,當年那場浩劫,吾之祖地險些被覆滅,種族滅亡,吾也隻得苟且在此,本以為有朝一日還可重現帝威。」
「可沒想,這一等,便是數千萬載,我老了……」
「但吾之傳承,決不能就此斷絕,赫澤族不再,還有你蒼茫族,小娃娃,繼承本帝的意志。」
蒼久安渾身激動的發顫,赫澤族帝境強者的傳承,這簡直是無上隗寶啊!
金烏皓煌、梵萬星,乃至邪飛泠都已經眼紅了,雖說蒼茫族這一次來到赫澤祖地如此拚命,會惹得很多勢力不滿乃至敵對,但是收穫也是很明顯的!
就連秦逸塵都有些羨慕,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帝境強者!而且儼然是要魂飛魄散之前,將一切傳授出去!
然而蒼久安卻咬牙涕零道:「前輩!不必傳承於我!晚輩帶您出去!去我蒼茫族,您還是帝!」
然而那赫澤族的帝卻緩緩搖頭,氣宇越發虛弱:「沒用的,小娃娃,這一戰,是我們敗了,你帶著我,出不去的。」
更何況,這尊帝的氣息實在是太微弱了,而且壽元也近乎耗盡,這輩子,再也無法重現帝威了。
蒼久安握拳,望著那寶閣,多麼不想踏進去,尤其是他再抬頭時,更是警惕著上古妖庭以及邪飛泠。
那尊赫澤族的帝見狀,也是徐徐抬眸,那一刻,雖然近乎油盡燈枯的他,依然展露出一尊屬於帝境強者的威嚴。
「宵小之輩,若敢擅闖,便讓他們見識一番本帝的威能!」
邪飛泠渾身一振,金烏皓煌同樣是面露忌憚,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同樣的道理,帝境就算再虛弱,也是帝境。
本來這赫澤族的帝就和他們的種族有仇,若是拚死之下玉石俱焚,拿他們這些小輩出氣……
而秦逸塵見狀,也朗聲道:「久安兄,你放心進去!風某替你守在這!我看誰敢驚動你和這位前輩!」
說話間,秦逸塵持刀拄立在寶閣之外,蒼久安剛才幫了他,他說了要報恩,那就絕不會食言。
現在,蒼久安也正需要幫助。
蒼久安感激的望了秦逸塵一眼,寶閣緩緩看去,露出其中的氤氳神光,然而正當此刻,卻見那赫澤族的帝眸中泛起抹驚奇。
「你是先天神?」
「現在,效命於帝闕族?」
秦逸塵沉默片刻,微微頷首,算是默認了。
而赫澤族的帝見狀,嘆氣更加惆悵,更滿是慈藹:「既然如此,你們三族也一同進來吧。」
嘆息過後,那赫澤族的帝似又自嘲一笑:「我之將死,一身本事,傳承的越多自然越好。」
「我知道帝闕族,億萬年前就韜光養晦,一步步走到壯大,當年那場浩劫時不肯站出來,能夠理解……」
赫澤族的帝看向秦逸塵的目光,帶著幾分友善,就如蒼久安的態度一樣,幸虧帝闕族和赫澤族的交情不算差。
秦逸塵劍眉微蹙,似覺得這本屬於蒼久安的機緣被他瓜分有些不好意思,但文晴公主一眾哪裡管那麼多,早已是手舞足蹈,欣喜不已!
這可是赫澤族帝境強者的傳承啊!
竟然也能分給他們!
不過,那尊赫澤族的帝,也不是無條件的,見秦逸塵意動,又道:「得吾傳承,也算承下本帝的一道善緣,只希望令族能夠守護我赫澤祖地,莫要再被這些宵小踐踏。」
秦逸塵沉默,他能理解這尊赫澤族大帝的心情,與其一切傳承隨著他的油盡燈枯而消散如雲煙,不如,在為自己的種族換取一些盟友,一些好處。
秦逸塵望向蒼久安,後者沒有說話,既然這位先輩有意,他自然不會反對。
但是這一幕,卻令梵萬星羨慕不已,當即露出一臉恭敬道:「前輩,你看我資質如何?」
「不瞞前輩,吾族如今坐鎮帝天界,乃是天帝之族!前輩不妨把傳承給我,晚輩也能替您守護赫澤祖地!」
然而這番小心思,似乎根本瞞不過這位赫澤族大帝的目光,只見後者冷冷一哼,滔天帝威爆發,頓時令梵萬星臉色驟變,連連後撤。
「滾!」
梵萬星被那帝威震懾,一陣哆嗦,臉上雖然賠笑,可心底卻鬱悶至極。
憑什麼傳那賊刀卻不傳他?
「媽的,老東西!看你這帝威,都快咽氣了,還敢嚇唬我?現在算你狠,待會本殿下就讓你赫澤祖地知道,什麼叫天威浩蕩!」
寶閣之中神光氤氳,秦逸塵和蒼久安聯袂走入其中,只見寶閣內部也是極其之恢弘,星光日月就掛在穹頂宛若裝飾,一道道赫澤神紋閃爍暴湧,似乎就如他們此刻的心情一般。
而似乎忌憚於這尊赫澤族大帝的威嚴,梵萬星、金烏皓煌乃至邪飛泠都不敢擅闖,卻也不甘心離去。
「憑什麼這麼便宜那賊刀?當年我梵明族也和赫澤族關係不錯的!」
而與此同時,寶閣之內,正如那滄桑虛弱的帝威一般,這尊赫澤族的帝原本偉岸的身軀,已經變得乾癟,猶如一位佝僂的老者,盤坐寶閣之上。
「拜見前輩!」
這尊帝哪怕虛弱至極,可在秦逸塵一眾面前,依舊強撐著慈藹的笑意,這令蒼久安越發心顫,當即行三叩九拜之大禮。
而文晴公主一眾也感到痛心與同情,每一方種族,都不缺為自族嘔心瀝血,死而後已的先賢。
「風將軍,為這位赫澤族的前輩,行個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