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闕天璿一眾長輩,帶著各自的小輩入座,而妖月空則是一臉淡笑:“我還小,就和天行他們坐一起了。”
每處靈島之上的喜宴也有很多桌,而闕天璿一眾雖然老邁,卻並不迂腐,很清楚小輩和他們坐在一起,反而會拘束。
再三挽留過後,妖月空依然表示要和秦逸塵同桌,對此,闕天璿一眾只能欣然接受。
而見到這一幕,象昊涯和織雅娘娘對視一眼,才暗暗松了口氣。
“來,諸位老兄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老弟我略盡綿薄之意,先敬諸位幾杯。”
隨後,象昊涯又親自舉杯敬酒,甚至連秦逸塵這一桌小輩也享受到了這般待遇。
象昊涯好歹也是一方帝族的太上長老,如此給面子,就是怕帝闕族當場鬧事,這樣也算是雙方皆有了台階下。
鳴鑼響起,歌舞鳴奏,更有一位位美若天仙的神織族女子載歌載舞,神象族的英俊兒郎們捶打著喜鼓。
鼓聲擂動,秦逸塵隻覺得這一切喜悅的氣氛無比下飯。
“你慢點吃,在家裡是沒吃過還是怎麽著?
注意點形象,你現在可是統禦數千萬神兵的大將軍!”
而望著雖然說不出狼吞虎咽,但卻絕對和其他帝族那般談笑有加,夾菜不過是喝酒時順手而為的動作相比起來,明顯就粗俗很多的秦逸塵,文晴公主輕輕踩了他一腳,傳音羞惱。
“我得吃回本來……”然而秦逸塵卻一臉理直氣壯的表示:“而且你這麽一說,我這些年好像還真沒吃過。”
“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也就是你煲的湯了。”
文晴公主啞口無言了,說來她都有些心疼木頭。
這不是矯情,而是有的強者站得越高,權勢在握後,沉迷享受的不在少數,財侶法地,酒池肉林。
說起來木頭也是威名赫赫的一方大將軍,麾下數千萬大軍,可似乎半點不良嗜好都沒有。
而且最讓文晴公主心軟的是,以木頭的權勢,只要勾勾手指,問天關內,來自諸多小族的女子侍從,怕是就主動爬上他的床榻……可是,木頭從未這般做過,那句這些年吃過最好的東西,就是她煲的湯,讓文晴公主不再阻攔,反而極為溫柔的為其夾菜倒酒。
此刻,玉淑公主和象隆聖也已身著喜袍,遊走在各方帝族之間敬酒行禮,以表謝意。
但正當秦逸塵胡吃海喝時,卻見原本正喝的高興的闕天璿,突然一拍酒桌。
“天行,來,把酒滿上,咱們一起去敬元天帝一杯。”
“對,少則,給大家都滿上,咱們去給天帝敬酒。”
秦逸塵手中美玉雕成的筷子微微一怔,他一陣沉默,將口中的仙禽肉咽下後,緩緩拿起酒壺,瓊漿玉液化作一道優美的弧度。
就連妖月空,都微微伸掌,攔住坤少則給他的倒酒,而是自己接過酒盅,自己給自己滿上。
“來,讓咱們敬元天帝一個……”闕天璿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盡管此刻喜宴之上很是嘈雜,到處都是談笑之音。
但是別忘了,在場賓客無不是名震一方的強者,從這嘈雜的聲音捕捉到異常並不難。
一時間,不少賓客,都是放下了酒杯,饒有興趣的抬起頭。
而原本才敬到未央族的一對新人,也是立在原地,玉淑公主那勾勒嫵媚的柳眉微微蹙起,輕輕拽了拽象隆聖。
象隆聖同樣在皺眉。
帝闕族給元天帝敬酒,這…用黃鼠狼給雞拜年來形容,不算過分吧?
象隆聖沒有吭聲,似乎表現的極為沉穩,他也知道以他的資歷,還管不了這種事。
象隆聖望向了自己的父帝,以及一眾幫忙擋酒,陪各方帝族喝酒的太上長老。
象昊涯亦是微微起身,但就在他起身的刹那,卻見闕天璿藏在桌下的腳尖微微一點。
“轟隆隆……”霎時間,秦逸塵便感到腳下的靈島轟然升起,靈島緩緩上升,直到,和元天帝所在的巔峰平行。
“來,元天帝,我們這幫老東西,帶著娃娃們給你敬酒了。”
闕天璿揚著老道的笑意,就好似一位見多識廣的老者輕而易舉又四平八穩的應付這種場面般。
只見這聲談笑落畢,闕天璿那一桌的道友們紛紛舉起酒杯,不過,卻沒有一人起身,只是相隔著靈島,遙遙舉杯。
這一舉動,令原本嘈雜的婚宴現場,頓時變得安靜,一道道神色各異的目光落在秦逸塵身上。
不少強者心中都在詫異,這是敬酒麽?
而且元天帝……連陛下二字,都不屑稱呼了麽?
元天帝,雖然也是天帝之意,但其實,元天帝名字就叫元天,他成帝時,都已被各方尊稱為元天帝。
雖然帶著天帝二字,但闕天璿那言語間的笑意,分明只是在稱呼元天帝的道號。
象昊涯臉色略顯陰沉,想要上前,可腳步剛剛邁步,身形卻微微一顫,似乎不知是誰暗中傳音,讓他暫時穩住。
天空中飄灑的花海似乎都停滯,萬千賓客都很清楚,所謂的敬酒,卻將靈島上升到和元天帝平行的高度,意味著什麽!這擺明了是要和天庭平起平坐啊!說實話,盡管各方賓客都知道帝闕族如今已和元天帝徹底翻臉,但是帝闕族今天敢率先發難,是他們不敢想象的。
與諸多魔族帝族的太上長老坐在一桌的邪飛泠更是搖晃著酒杯,嗤笑一聲。
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下,邪飛泠這一聲嗤笑足以傳遍各方賓客耳中,但他卻無絲毫收斂的意思。
反正他是在笑話那一群反賊,又不是在惹怒元天帝。
而秦逸塵一眾的舉動,在邪飛泠眼裡,的確可笑無比。
邪飛泠清楚,在場不止一方帝族服氣元天帝坐在他們上邊,不過他更知道,出頭鳥,往往是被打的最慘的那個。
這幾天一群反賊謠言四起,把差點被打死的賊刀,塑造成打跑帝境強者的天驕,邪飛泠都覺得好笑。
元天帝還沒找這些反賊算帳,這些反賊卻敢蹬鼻子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