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羊首怪物高一尺,秦逸塵掌中的獄刀山便暴漲一丈,足夠將其活活鎮壓於山下後,便猛然怒砸而下!“轟!”
天崩地裂,數萬裡大地破碎,無數星辰都被這氣浪席卷,若是站在星辰之中仰望,那便是滔天罡風席卷而來,直接碾碎了一切!那羊首怪物痛苦嚎叫,似要強撐住獄刀山,他的戰錘猛然高舉,狠狠轟襲在獄刀山上。
戰錘敲擊之時,獄刀山那萬丈高峰連綿的山脈,更是如岩漿逆流般,湧動著無數幽寒烈焰。
然而坐落在獄刀山上的無數利刃卻一瞬間刀鳴大振,那些利刃曾飲過帝血,刀鳴湧蕩間,似乎一尊尊帝境強者從刀山滾落的哀嚎怒吼重現,回蕩九重天!獄刀山漸漸下壓,那怪物從傲立漸漸變為雙腿微彎,直至下跪,最終迎來了驚天撼地的一聲巨響!“轟!!!”
獄刀山狠狠壓襲而下,而立於幽寒火山之巔的那尊帝君巨擎不禁臉色一白,口中血箭飆出,道行大亂。
下一瞬,秦逸塵更是出現自九黎族的強者面前,不是後者已經殺到了他面前,而是他主動迎上了後者那流淌著蚩尤大帝血脈的可怖道軀!“轟轟轟!”
這尊九黎族的強者,道軀便是最強橫的道兵,拳鋒如山嶽迎面,腿足如戰艦馳騁怒撞,甚至每一道指甲都如陡峭山峰,能將敵人釘死於山巔!利齒更是如無數刀劍縱橫,碎金裂天,秦逸塵與之交鋒間,不過片刻金屠就已經震顫無邊,一道道碎痕迸裂。
金屠乃是秦逸塵的本尊,平時他很少用金屠出手,畢竟揮舞自己的本尊鏖戰,那就相當於白給仇敵重創自己的機會。
然而這一次,秦逸塵卻是勇武至極,刀光暴湧到了極致,一刀斬過,或如驚濤駭浪,或如天神怒臨,更多的則是化作純粹的刀光匹練,破滅一切!“轟轟轟!”
金屠之上,月光湧動,不滅妖月在,秦逸塵便似道軀不敗,那九黎族的強橫亦是熱血沸騰,蚩尤大帝的血脈讓其越戰越勇,越欲強敵便越激昂。
兩者一時間便交鋒萬千,舉手投足間便是道妙自然,但就在此刻,卻見秦逸塵刀鋒一斬,刀鋒之中蘊藏無邊宇宙!“噌!”
刀光四湧,縱然摘星君王的浩瀚星河,都難擋宇宙降臨,甚至在那宇宙之中,星河也不過是其中一角。
九黎族的強者那巍峨道軀一顫,下一瞬,蘊藏著蚩尤大帝威嚴的神血,便飛濺漫天!“師伯!!!”
黎碎雲看在眼中,雙眸欲裂,他猛然上前,卻見師伯眉心淌血,幸虧他九黎族的骨氣夠硬,眉心的天靈顱骨,更是道妙魂靈蘊藏之地,早已被淬煉的固若天石!但即便如此,黎碎雲也只見自己師伯的顱骨被斬裂出一道碎痕,還處在沸騰的神血從中湧蕩,似宣示著蚩尤大帝後裔的不屈!可黎碎雲卻臉色蒼白,這一刀傷到道軀還不算什麽,可真正傷及的,是師伯的帝君魂靈!“黎碎雲,念在你與我道友一場,帶著你的同族滾!他日再見,我不殺你們!”
黎碎雲抬頭,看到的唯有秦逸塵那漠然冷傲的睥睨,只見後者悟空之刃在手,盡管似是因為狂刀帝的刀太過沉重,讓他握刀的手掌都在震顫。
可悟空之刃的每一次顯現,無不是能令帝君巨擎血濺當場!黎碎雲喉間鼓動,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他對秦逸塵既敬佩又憤恨,卻不得不承認,能有這麽一尊道友,乃是人生一大幸事!“蚩尤大帝的熱血從不允許他的兒郎淪為敗者!哪怕以命相搏!風天行!你這一路,必然是舉目皆敵,漫天神魔皆是你的仇家!”
“我黎碎雲也是其中之一!今日你若能活,有朝一日,我必與你一戰!”
黎碎雲亦是帝君,雖並非資歷雄渾的巨擎,可起碼能在秦逸塵面前有抬頭直視之勇。
秦逸塵亦不屑多言,身影湧動間,腳踏時空,猶如遊離於戰場之中的殺神,所過之處,不是自己的本尊被打碎,就是與他為敵的帝君巨擎神血魔血淌落!這一幕,令摘星君王星眸湧動,臉色亦是愈發凝重,這賊刀的時空之道,已經蛻變到不是他動用感知就能隨意捕捉到,需要運轉星辰大道,以星辰軌跡掀起的波動才可捕捉!摘星君王更是驚詫的發現,如若說這賊刀剛才是佔據了收刀入鞘,他們仗著人多從而大意的優勢,那麽此刻,便是以硬碰硬!刀光四湧,龍武戰天決更是得心應手,完全是與各族帝君最為擅長的道威在碰撞!完全是在面對各方仇敵的長處!那火山之中爬出的羊首怪物帝軀巍峨,可踏冰河而來,秦逸塵便比他還狠,以獄刀山鎮壓之。
九黎族的強者催動蚩尤大帝的血脈,勇武無雙,戰力絕倫,他便以正面交鋒撼之!敵弱我強,敵強我更弱!這一刻,秦逸塵隻覺得酣暢淋漓,他遊走於各方帝君之間,甚至一些帝君原本沒有聯手殺他,而是在對付闕天璿一眾,也都被他視作了目標。
秦逸塵隻覺得自己的每一刀斬下去,都能令自己心跳加速,因為每一刀落下,不是自己吐血倒飛,就是能在敵人道軀上斬出一道血痕!秦逸塵隻覺得無比享受,他甚至陶醉沉淪於這種廝殺之中,這是妖月空的指點所給不了他的。
因為他知道妖月空縱然實力遠超這些強者,乃是堂堂妖帝,卻絕不會殺他。
然而此刻,一眾帝君巨擎道法盡顯,各個皆有保命手段,各個皆有可怖底牌,他這般馳騁,如遊走於刀尖懸崖之上,每一瞬都有被重創的可能。
每一次遭受重創,都會讓他離隕落的深淵更進一步,但也正因為如此,才讓他每一刀斬下,都可品味大道爭鋒的妙處,體會笑傲帝天界,與漫天神魔為敵的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