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妖月空又是狠狠一拳,這一拳,直接將白觀星的分身頭顱打飛!“你他媽自己都打不過黑祖,憑什麽要求別人?”
白觀星的頭顱橫飛在地,他在克制,他在保持最後的理智。
“正因為我輸了!才會拚盡一切去找尋贏回來的辦法!”
“你都知道的!你應該會料到這一天的!你能被打死,我也能!那兩個小家夥更能!”
“我傳授他一切,把龍帝的機緣都給他!他改變了命運!他在違逆天數,成為天命!難道他就死不得了麽?
”
“那麽多人都會死!他們也一樣會!”
妖月空渾身戰栗,甚至他道心的崩滅,讓他連凝聚出一雙假腿的妖威都開始紊亂,站立不穩。
“啊!!!”
妖月空受夠了!他知道白觀星說的都對,做的都對!但他現在,就是想狠狠打白觀星一頓!“轟!!!”
妖月空撲了過去,一個是雙腿殘廢的妖帝,一個是如今僅有帝君境的白澤之子,兩道身影就這般在雪山之巔滾落,打的漫天冰雪亂顫……“不可能的,觀星兄,這是來真的了!?”
與此同時,三千道界。
秦逸塵怔坐在原地,那一刻他宛若魂丟了一般,臉色蒼白,形如朽木。
不!他不是宛若魂丟了,是一道魂靈真的丟了!他對先天軀的感應,已經不見了!白觀星可以是在演戲騙他,可以是為了演技逼真,可是,先天軀一死,與之雙天同體的後天軀,必然能感受到!那種感覺,就好像秦逸塵一直有兩個視角,一心二用,而現在,先天軀的視角只剩一片漆黑!月空兄,真的將自己的先天軀打死了……“老大,你怎麽了?”
此刻秦逸塵神色間的驚恐詫異根本壓抑不住,更關鍵的是他想不明白!月空兄究竟在幹什麽?
堂堂白澤之子,那個與自己兄弟情義的白觀星,為什麽會打死自己?
這一切,都令秦逸塵感到不可思議,甚至他懷疑,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先天軀,他只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逸塵,你到底怎麽了?
你看著我,你說話啊!”
風千雪輕輕拍打著秦逸塵的臉頰,可後者卻好似感覺不到一般,因為那種被冰封到近乎失去痛覺的僵硬,還那麽真實,那真的是片刻前發生的事情!可自己的先天軀……秦逸塵足足呆坐那裡良久,他誰都沒有理會,他在反思自己。
自己,或許真的不是白觀星要挑選的人吧,他以前也說過的,婉兒姐,乃至華道柔,都又比他更為優秀。
而婉兒姐會死,他又為什麽不能死呢?
何況他沒有死,觀星兄或許只是解決了他的先天軀,沒能達到觀星兄要求,難以肩負重任的先天軀而已。
秦逸塵腦袋空洞,盡管先天軀不過短短幾十年,可人生看得從來都不是壽元,而是經歷。
秦逸塵抿心自問,先天軀的經歷無比精彩,一旦失去,真的就是丟了大半的魂。
正當此刻,卻見秦逸塵的傳訊道寶閃爍,他猛然起身,讓本就擔心到極致的風千雪一眾嚇得連連後退。
可緊接著風千雪就想要挽住秦逸塵,卻見後者眼中似空無一物,只有傳訊道寶上,閃爍的來自白觀星的印記!“你,沒能通過考驗……”白觀星言簡意賅,更開門見山,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該說,秦逸塵也有很多話要問該問,可這句話似是避不過。
白觀星咬了咬唇,他似乎想先將一切解釋清楚,然後再安慰秦逸塵:“你知道黑祖的可怕的,其實我不怕告訴你,在此之前,有很多和你一樣的人,但真正走到你面前的,唯有龍婉兒。”
“你……明白我的意思麽?”
秦逸塵渾身一顫,他緊咬著牙關,唇中流出的是真龍的血,他似乎許久沒有品嘗過自己鮮血的甜腥滋味了。
“我,我明白……”“觀星兄,無論如何,謝謝你!至少現在,我沒了先天軀,沒了碧海帝器,也是即將帝君!也是尋常帝君難以戰勝的存在!”
沒了先天軀!?
此話一出,紫雲一眾無不是驚呆了!老大剛才到底經歷了什麽?
而且傳訊的人,分明就是白澤之子!他們需要敬重一聲白先生的存在!“老大,這到底怎麽回事?
你的先天軀被殺了?
誰殺的!?”
“我殺的。”
白觀星大方承認,然而這句話卻讓在旁的妖月空又爬起了身。
只見妖月空猶如餓虎撲食一般,他的雙腿已經暫時無法凝聚了,白觀星足以讓他的帝威紊亂,但前者依舊一拳狠狠砸在後者臉上!白觀星的臉頰崩碎,他剛才也似乎強行鎮壓著傷勢,此刻頓時皮開肉綻,再難保持平日裡的孤傲儒雅!“有必要麽!有必要麽!”
“他不是傀儡!不合格不用就算了!為什麽要毀掉!”
妖月空依舊怒意難消,兩者又鏖戰在一起,然而可惜的是,平時妖月空或許可以憑借帝境的妖力來彌補差距。
可如今,白觀星乃是問天關的軍師,地位崇高,早在金烏拾郎不請自來那一戰過後,帝闕族就將問天關的大陣禁製掌控權交給了白觀星。
有這般力量在,金烏拾郎尚且會被白觀星打退,更何況是本就雙腿廢掉的妖月空!只見白觀星穩住身形,一把扼住唯有上半身的妖月空,他將後者拎了起來,那雙白藍神眸之中滿是冷漠。
“我當然知道他是人!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機會,我給過!可他沒把握住!”
白觀星的虛影又狠狠向秦逸塵瞪來,他盡量讓自己語氣平靜:“逸塵,你應該很想知道這場考驗的正確答案。”
“其實你已經去做了,真正的關鍵就是在你和華道柔,各自去煉化雷澤和華胥的力量,借此破碎我的冰封。”
“你已經在那麽做了,可是,我要的是一開始就能找尋到最正確答案,比你才智更聰慧,洞察更敏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