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是傲立這片雪山的主宰,冬日映下天地幽寒,唯他通天不敗。
只是如踹著豬玀趕路的白觀星,怎麽看怎麽像魚肉鄉裡作福作威的惡少。
白觀星踹的過癮,片刻後似乎才想起往那處冰窟深坑中瞥了一眼,他冷冷一笑:“別以為這樣就夠了,告訴你,這才剛剛開始,雷澤哥的胡須,還多著呢!”
只見冰窟之中,幽寒徹骨,更有雷威彌漫縱橫,甚至水可引雷,這如甕坑的冰窟,更是被白觀星有意將雷威催動到極致。
普天之下最為陽剛狂暴的力量盤踞於一處冰窟中,簡直如九天雷獄,但秦逸塵此刻,卻已然能將一眾碎刀片拚湊,化作殘缺的修長身影,緊咬牙關,端坐於雷光之中,任由雷起雷落。
“如此最好。”
秦逸塵的聲音在顫抖,似一旦開口,就有無數雷霆趁機鑽入他的口鼻之中,令他五髒俱滅,但語氣卻是那般平靜。
雷澤的胡須還有很多,自己就可煉化很多,如此豈不是最好?
白觀星見狀嗤笑兩聲:“希望你別和我腳下這家夥似的,說起話來最狂,被打的時候卻最慫。”
白觀星話音剛落,他腳踏三尊強者,他依舊是帝君,戰力依舊在十大神族中偏弱,可才智通天的他,似傲立天地間難以戰勝。
然而正當此刻,卻聽雪山外的一聲充斥著怒火的嬌吼,引得雪花飛顫,雪崩飄落。
“笨刀!給我出來!!!”
白觀星抬頭,那雙白藍神眸閃了閃,小乖此刻,就雙手掐腰立在他的觀星殿之中。
“知道是你醒了,進來吧。”
一處雪山之巔顯化出一道光幕,緊接著便是小乖蹦蹦跳跳的進來,身後的問天關一眾強者,也是陸續踏入雪山。
“嘶……好冷!”
“僅僅是道界自行運轉的道威,就足以讓我的神力凍結,不斷凋零。”
“白先生不愧是才智通天。”
白觀星笑著頷首示意,而不過幾息時間,小乖就飛至自己面前,來了個久別重逢的大大擁抱。
“先生,小乖想死你了!”
白觀星揉了揉小乖的腦袋,這孩子是聰明伶俐,只可惜……“你織女姐哪都好,就是起名的本事實在不忍誇讚。”
小乖一愣,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隨即她拽著白觀星的袖袍撒嬌道:“先生,小乖哪裡不乖的?”
白觀星似開了天眼,笑著道:“知道你這些年受苦了,一路上的事先生也聽說了。”
“可惜你呀,嘴上說想先生,結果看到先生如今是帝君境,問都不問一句,扎心啊……”小乖似被戳中了小九九,一陣慌亂,但隨即卻嬉笑道:“先生不管是什麽境界,都是小乖心中才智通天的先生!”
“你呀,以後多跟著你小玉姐,你們互相學著點。”
白觀星賞了小乖一個腦瓜崩就當是見面禮了,隨即,便對著身後的冰窟努了努嘴。
“喏,先生就算只有帝君,也能幫你出氣。”
“這事就是冰窟裡那笨刀嘴欠,去看看滿意不?”
小乖聞言,當即蹦跳著向那冰窟而去,而此刻,文晴公主一眾才從華道柔和妖月空的慘狀之中回過神來。
這是白澤族帝君的戰力麽?
雪山鎮壓真龍後裔,將妖帝踩著一路踹屁股,白澤族或許變了,但白澤之子,絕對沒變!至少從未退步過!但當文晴公主回過神時,就見小乖已經雙手掐腰,立於冰窟之上,高高在上,一臉壞笑。
那模樣,似乎她若是個男孩子,早就已經用童子尿幫秦逸塵把冰雪消融了。
“笨刀,好久不見啊!抬頭看看,認得姑奶奶否?
”
秦逸塵本就雷痕遍布,未曾徹底痊愈凝聚的道軀一顫,雷光肆虐令他目光也隨之閃耀。
“小乖,你醒了?”
“小乖?
”
小乖笑了,她背後蝶翼招展,耀武揚威:“我可不是小乖,我是那隻很大的蛆!”
“看到你這麽慘,我不落井下石,簡直對不起先生啊!”
小乖說罷,就蹲下身從地上搓出一道道雪球,高打低,冰窟裡的笨刀根本沒法還手。
“呦,你還敢躲!?
帝袍姑奶奶都能隨便穿針引線,就這麽大點的地方,你能躲到哪去?”
比起妖月空,小乖絕對是做到了言行合一,說落井下石,那一道道雪球是任憑秦逸塵如何晃悠腦袋,也得次次被砸在眉心爆頭。
“砰砰砰!”
尋常雪球,怕是連秦逸塵的發絲都傷不到,可這地上的雪都是白觀星的神力所化,關鍵小乖扔出去的力量,那可是掄圓了胳膊,帝君之威暴湧。
這一幕,讓文晴公主看的陣陣心疼,原來木頭掉進了冰窟,被雷龍摧殘,這比華道柔也好不到哪裡去。
尤其是見到白觀星在旁背著雙手,一臉悠然,文晴公主咬了咬貝齒,隻得厚著臉皮上前:“先生,你,你幫忙勸勸,木頭都已經這麽慘了……”白觀星扭過頭來,一臉戲謔:“這次知道不叫小白了啊?”
“先生,以後都不叫你小白了行不行!”
“那不行。”
白觀星搖頭,根本不買帳。
“你怎麽叫是你的事,但蟲界一行,你們可都跟著呢,把我們家小乖叫成蛆,換做以前,滿天帝境強者都不敢這麽嘴欠。”
“該打,必須該打!”
“這……”闕天璿一眾想勸,但誰成想白觀星望著丟雪球的小乖,卻又白藍神眸一轉,似泛起壞水。
“小乖,看別人打,哪有自己動手解氣?
要不要我把他放上來,你再揍他一頓?”
“好呀好呀!讓他還手!免得讓別人以為,我教訓個笨刀,還需要仗著先生才能欺負!”
“白先生!”
闕天璿滿臉無奈,小乖是孩子心性他們看出來了,但這帝君強者的實力他們也看出來了啊!關鍵是,此刻他們能感知到秦逸塵有多慘,那是被雷龍徹底撕裂,道軀破碎,這是生不如死之摧殘歷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