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代表著華胥親傳弟子的榮耀和力量。
而這輪星晷似乎也很珍貴,那畢竟是白澤之子的道兵。
不過,白澤之子能夠祭煉這一輪星晷,只要材料足夠,便可祭煉第二輪星晷。
華道柔失去的是自己最為至關重要的逆鱗,而白觀星,只是付出了一尊隨時可以再祭煉的道兵。
怎麽算,都是華道柔血虧。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玉石俱焚也罷,自損一千傷敵一百也罷,只要能贏,就是對的!那尊白龍衝天而起,那雙上善如水的龍睛中,還滿是欣慰的瞥了華道柔一眼。
白龍衝天起,撕碎漫天星。
然而就在龍嘯群星的一瞬,卻見白觀星笑了,那一瞬,他徒手扼住秦逸塵的金屠,隨即另一道袖口之中,雷龍暴湧而出!“小子,雷澤的力量,全部都給你了!”
“轟!!!”
那一瞬,秦逸塵的慘叫近乎震碎妖月空的耳膜!那一瞬,秦逸塵被雷龍穿體!那雷龍僅有一道,可這並非一縷胡須所化!比起一縷胡須所化的九道雷龍,這僅僅一道雷龍,卻足以將秦逸塵滅殺為齏粉!那一瞬,天穹之上,光怪陸離的時空道界不在,漫天群星亦不在,衝天白龍亦歸於平靜。
那道白龍靜靜望著那尊雷龍,將秦逸塵纏繞,如要將其碾殺,更如一尊長輩,將子孫摟在懷中疼愛的雷龍!“啊!!!”
那一刻,白觀星已經輸了。
之前,是秦逸塵先動用了帝兵,他才動用雷澤的胡須。
而這一次,秦逸塵只是雙刀在手,白觀星,卻祭出了袖中的雷龍!關鍵白觀星不輸不行,他可以舍得自己的星晷,但舍不得讓華胥姐賜予華道柔的那枚逆鱗也搭上。
畢竟,說到底,他們從來都不是敵人,不……在這雪山之中的一場場戰鬥時,他們就是敵人,但絕不是仇人。
相反,白觀星是秦逸塵和華道柔的恩師,是傳授他們一切的先生,更難能可貴的是,白觀星懂得因材施教,會用讓對方接受並且樂意的方式來教導。
而一次次將秦逸塵和華道柔打翻在地,將前者扔進冰窟,讓後者被雪山鎮壓,說是教導的方式凶殘也好,還是嚴師出高徒也罷。
一切,其實都是為了教導秦逸塵和華道柔龍蛇合擊!兩人如今都是明白,龍蛇合擊只是道法,而龍蛇合擊的真正意義,就是讓種族、神通、道法,無不契合的他們,能夠真心真意,更能極為了解彼此的全力配合,爆發出最強橫的戰力!教導龍蛇合擊,是最初的目標,白觀星從未偏離,或許結局就注定是如此,但這一路走來的經歷,一次次被打翻在地卻又站起來的倔強,讓華道柔覺得也同樣是珍貴無比。
“高山之巔的風景很美,一步步爬向山頂的路途,也同樣很美。”
華道柔想到此,立於已經消融的雪山間,又對白觀星重重施了一禮。
葵水,是留給華道柔的,雷澤的這一縷力量,是留給秦逸塵的。
這是白觀星和華胥早就商量好的,但是如何給,如何能令兩人明白這機緣的珍貴,如何能讓兩人將機緣盡數吸收,完美融合,並不容易。
好在,白觀星才智通天。
雪山在消融,雷光爆裂,甚至九天之上,一道道雷霆聚攏而來,那道雷龍將秦逸塵盤繞成一道雷球,無數雷霆撕裂天穹,勾勒出一道道毀天滅地的光耀劈落,令他的哀嚎慘絕人寰。
風雲湧動,天穹之上的冬日都被壓襲的雷雲籠罩遮蔽,可見這力量的強橫,這也是華道柔最為擔心的一點。
要知道,那可是一整條雷龍啊!盡管也只是雷澤太祖的一縷力量,可比起剛才的胡須而言,力量的差距可想而知!貿然吸收這些,逸塵,能堅持得住麽?
這怕是一個不慎,就灰飛煙滅了吧!華道柔猜的沒錯,秦逸塵不是不慎,而是他拚盡全力煉化,可這是力量的差距,那不是白觀星的戰力強橫,那雷威就是單純的力量狂暴絕倫到將他碾碎!他的四肢在破碎,而且這一次,不是化作刀片,是直接碎成了猶如鐵屑的粉渣!華道柔看的手捂櫻唇,膽戰心驚,如果說雷澤太祖的胡須,只是讓逸塵被碎屍的話,那現在,就是挫骨揚灰啊!“先生,逸塵他……撐得住麽?”
華道柔顫聲發問,她知道這雷龍是大機緣,先生是為逸塵好,但機緣太強,也不見得是好事啊!白觀星雙眸微眯,望著那可怖雷光,一道道雷光降臨,令以他道威所化的雪山都為之迸裂。
甚至每一道雷霆劈下,都讓雪地直接化作一片灰燼,猶如被至陽的力量焚滅。
“我也不敢保證。”
白觀星的語氣很誠懇,誠懇到華道柔都聽得愣住了。
你也不敢保證?
先生你可是才智通天的白澤之子啊!關鍵此刻看來,先生根本不像是故意說謊,從而磨礪逸塵的心性!這已經不是磨礪心性了,逸塵這是已經在挫骨揚灰了!四肢斷裂,軀體也開始化作齏粉!白觀星這次真的沒說謊,他微微扭頭,望著臉色驚錯的華道柔和妖月空。
“念武長老已經說過,元天帝把蟲族的事擺平了。”
“元天帝夠高明,也夠狠。”
“不僅他豁出去了,他還帶著他的女人豁出去了。”
“他知道蟲族不會放人,蟲族神王不敢動他,但他一個人去,蟲族那幾尊帝他根本打不過。”
“所以,想把這事辦成,還得請一尊帝,請一尊,肯陪他同生共死,還肯全力出手,陪他和蟲族撕破臉的帝。”
“元天帝不敢請他的同門,他的同門和他一起去,那就是黑祖和蟲族神王之間的事了。”
“可蟲族神王不敢殺元天帝,殺帝後泄憤,並不難,她不是沒殺過帝。”
“但元天帝依舊把帝後保住了,他們都逃出來了,這是我感到意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