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的陣仗,白澤之子和那幫家夥,不會真被打死在這吧?
神童直接瞥向金烏拾郎,又飄在秦逸塵一眾身前,突然笑了:“白先生,這算不算好不容易逮到了你欠我們人情的機會?”
隨即,神童對金烏拾郎說話的態度就沒那般客氣了,前者昂著腦袋:“老十,你跟這家夥是要聯手?
我們給你上古妖庭面子,你也得給我們面子。”
“要殺白先生,行!拿出你的本事,你夥同這個噬主奪位的傀儡,不丟人麽?”
“不錯!”
魔童也放聲狂喝,盡管他們都能看出來金烏拾郎和傀皇是互相利用,但,哪怕是互相利用,也是要挑對象的。
和噬主奪位的所謂傀皇聯手,就猶如和這種家夥是一路貨色,丟人。
“白先生你放心!有我魔道的人在這,看看誰敢動你!”
神童當即又不樂意了:“那是我神道在護著白先生!”
“一幫偽神!我魔道天下無敵!”
“看本神童打爛你們這幫魔祟!”
兩位道童還真是心大,轉眼間又要戰在一起,秦逸塵望著漂浮半空,互相瞪眼的身影,隻覺得陣陣無奈,這是來罩著他們的?
而金烏拾郎卻未理會,只見他面色冰冷,沒有動怒,不是因為他不知道傀皇是什麽貨色,也不是不知道和這種家夥聯手,說出去確實有損些許威名。
“你們兩個別爭了,放心好了,我只是先送白澤之子上路而已……”金烏拾郎面色冷傲,他此刻妖瞳掃去,只見幽倩兒已經立在了一旁,杏眸冷漠無彩,就如白觀星所說,天道契約,只是讓她不傷害秦逸塵一眾,但她身為九幽弟子,不可能和真龍有關的家夥站在一邊。
“白先生,你助我破陣,今天我不與你為敵,算是扯平了吧?”
幽倩兒幽幽開口,而白觀星只是輕笑不語,如此一來,金烏拾郎的妖瞳,隻落在了兩隻小猴子身上。
小九和小十一就跟在秦逸塵身邊,他們呲牙裂嘴,猴毛豎立,如怒發衝冠,金光沐體。
金烏拾郎卻淡淡道:“猿七大王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你們兩個小猴子靠邊站,我保證不動你。”
哪知此話一出,小九直接爆粗口了:“你算哪隻鳥啊?”
“輪得著你給我們家大王面子麽?”
金烏拾郎的臉色頓時陰沉,但小九卻是戰意昂揚,頭頂猶如金絲的猴毛飄舞烈烈,他就是這麽狂。
盡管花果山與世無爭,但問題是在小九看來,金烏拾郎算個什麽東西?
這話他爹來說,或許還有幾斤分量,但輪得著這小鳥給他們家大王面子?
小十一也是呲了呲牙,若是並非化作神猴模樣,竟是顯得有幾分可愛。
“你試試沒那兩個家夥站在你身邊,你現在還能站著麽?”
咯崩!金烏拾郎拳鋒緊握,可嘴角卻噙起抹笑意,甚至都不顯冷厲,反而猶如和煦近人。
“那又如何呢?
若你們不是猿七大王的猴子猴孫,你們又能否走出這呢?”
金烏拾郎剛欲開口,卻見一直沉默不語的白觀星突然道:“誒,別這麽說,傀皇,可是連神王都不懼的。”
此話一出,原本已經要扭打到一起的神童魔童一怔,兩隻小猴子也突然一臉懵逼。
先生,怎麽還給敵人說話呢?
秦逸塵也難以揣測白觀星的想法,但他能感受到傀皇很強,他與上古妖庭聯手後,似的確可以站在無心殿的王位上,主宰城中所有人生死。
可白觀星此刻,只是揚著笑意盯著傀皇,他認識初代傀皇,甚至曾和其有過論道,當然,過程並不愉快,甚至傀皇當年成功後,的確曾嘲諷過他。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畢竟,初代傀皇已經死了。
“這算是,死不瞑目麽?”
白觀星望著傀皇的暗金面具,就像是對一位老友笑談,這是他才有的傲氣。
然而無心殿內,傀皇不曾啟唇,卻有陣陣漠然道音回蕩。
“我不過是用他對我的方式,對他而已,白澤之子,你是打算篡改對錯,給本皇套上一個罪名麽?
你現在好像除了動嘴,也沒別的辦法了。”
“你還真聰明!”
白觀星突然笑了:“怪不得能把我詐出來!”
白觀星似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現在除了打打嘴炮外,動手根本不是個。
畢竟,傀皇很強,而且沒有天道契約在身,今天,就是要讓他走不出無心殿。
而白觀星的笑容竟仍在繼續,宛若沒臉沒皮:“既然我都只能動嘴了,不如讓我臨死前多說幾句怎麽樣?”
“你剛才說你不懼神王,這樣,你拿出不懼神王的本事,讓我們看看如何?”
傀皇的面具一片幽寒:“你這一世還不配和神王比,殺你,還用不著。”
白觀星連連頷首,他自己這一世力量如何,頗具自知,但卻笑的更燦爛了:“不過我想,兩位祖巫應該很想知道吧?”
此話一出,燭九陰雙眸微眯,烈焰狂暴的祝融每一縷赤發豎起,猶如火中巫神,同樣泛起抹警惕,而金烏拾郎,亦是妖瞳一顫!白觀星今天必須死,而他早就說過,他和傀皇只是互相利用,相同的敵人解決之後,他們也會繼續為敵。
所以,白觀星說的沒錯,他不得不防備傀皇所謂的不懼神王的手段,也同樣驚疑乃至不屑,傀皇有這個本事麽?
但是,白觀星既然起了頭……此刻不只是金烏拾郎,就連殺意同樣凌冽的月高歌都意動了,幽倩兒亦是抬起了頭,杏眸閃耀。
他們,也同樣忌憚,更好奇傀皇的底牌!畢竟,他們的師尊,便是神王,而傀皇似敵非友,很有必要為師尊打探,這家夥憑什麽敢如此口出狂言!“就算只會動嘴,白澤之子也讓人不得不信服啊。”
燭九陰似笑非笑,猶如和真龍和十大神族鬥了一輩子,眼看要送白觀星上路,不禁捋須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