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出什麽價碼?
要是夠高的話,老子我把這單接了。”
“……”秦逸塵怔住了,就連木赤宇都足足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這特麽是要殺自己師尊啊!“小子,我忍你很久了!”
木赤宇忍不了了,這小崽子跑過來問自己師尊的暗殺籌碼是多少,要是夠高,他就把自己師尊殺了,這是多麽囂張啊!秦逸塵看的一愣一愣的,他沒想到血嬰老祖如此彪悍,而白觀星則在旁補充道:“天外天只要能辦成事,不擇手段,甚至我們都可去接暗殺單,只要能得手,懸賞三七分,我們七。”
秦逸塵恍然,怪不得血嬰老祖對此事如此上心,然而這接連的挑釁,終於讓木行宮弟子忍不了了!“無需讓你死在永夜之地了,現在就送你上路!”
木赤宇神威磅礴,二十余位木行宮的精銳弟子亦是怒發衝冠,這家夥個子不高,說話簡直狂到目空一切,這幾天接連的挑釁,讓他們已經失去了耐心。
血嬰老祖一臉怕怕,實際上以為在尋思,要把這幫家夥砍成多少塊。
但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卻見地行宮的一位強者喝道:“快看!永夜之地子夜降臨了!”
此話一出,木赤宇一愣,而地形宮宮主方陽書更是豁然睜眸,化作一道神光衝天而起,頃刻間就傲立城牆之上。
木赤宇顧不得教訓血嬰老祖,連忙飛遁而去,而秦逸塵一眾聞言,也連忙緊隨其後。
此刻永夜城的城牆上,擠滿了強者,都在眺望著那一望無際,幽靜無邊的山林。
原本的永夜之地乃是傍晚,點點夜色灑下,顯得空靈虛谷,猶如一片與世無爭的靜謐之地。
但是秦逸塵此刻再看永夜之地,卻見這茫茫無邊的山林,早已化作子夜極晝一般,黑暗一片,空寂滲人。
秦逸塵似是隱約看到,在那些山林中,有一道道如魍魎般的身影穿梭著,更不時回蕩淒厲慘叫,如百鬼夜行,化作一片極凶之地。
甚至秦逸塵覺得那些山林間的參天古樹都好似晃動起來,不知是子夜導致的視線受阻還是如何,那寂靜的山林,如今卻如生靈禁地。
“木頭,我怎麽有點害怕…”文晴公主的玉掌挽著秦逸塵,別說是她了,就連秦逸塵都有些發毛,盡管他們還遠沒有踏足,盡管永夜之地只是看起來天黑了而已。
但這子夜籠罩一切,而暗夜中又傳來魑魅魍魎的低語,讓秦逸塵隻覺得猶如兒時鎮上的亂墳崗,那猶如童年噩夢一般。
可秦逸塵早已不是孩童,而是叱吒風雲的帝君強者,可永夜之地依舊能給他這種勾起萬般恐懼的悚然。
華道柔則在旁龍睛閃耀,暗暗端詳:“這是黑祖的手段麽?”
“應該不是。”
妖月空的那雙妖瞳在夜空下似會發光一般,他微微搖頭,隻覺得盯著永夜之地看,猶如凝視深淵,和魔鬼對視的不舒服:“黑祖的恐懼是無比絕望,永夜之地中,卻好像能喚醒深埋心底的噩夢心念一般,雖然都不是什麽善茬,但還是有所不同的。”
還為踏足其中,就有不少強者打起了退堂鼓,就連兩大行宮之人眺望著永夜之地,也無不是驚顫,畢竟,能從永夜之地走出來的人只是少數,而永夜之地,是真的有帝境強者折隕其中的。
但木赤宇卻握了握拳,似給自己壯膽一般:“怕什麽!這個頭頂多到我膝蓋的家夥,都敢自稱從永夜之地活著出來了,咱們難道還會害怕麽?”
唯有方陽書雙眸迸發出一縷精芒,眉心竟然有形似狼羊交綿的青褐道紋湧動,帝威顯現,道音冷傲:“等這一次子夜結束,我們便立刻啟程!”
儼然,方陽書要算準時間,他們這幾天,其實就是在等永夜之地最近一次的子夜結束,然後便立刻進入,再趁著下一次子夜降臨之時撤出。
秦逸塵暗暗盤算,他們來到永夜城已經有五天了,而木行宮則比他們早到兩天,哪怕如此,兩次子夜之間都間隔了七天。
若是能抓住間隔的時機,似乎確實能搏一搏,不過看血嬰老祖那明顯不屑的模樣,秦逸塵更是想起前者說過,永夜之地的變化是沒有規律的。
甚至所謂的規律,就是欺騙外界,讓更多覬覦其中機緣的強者前去送死的。
但世上能混到血嬰老祖這般層次的強者不多,大多卻皆如兩大行宮那般躍躍欲試,而且若只是傍晚之時,永夜之地的凶險並不如此可怕。
秦逸塵趁此機會,也注意到城牆上矗立著諸多強者,竟然不止方陽書一尊帝,更有一眾大妖盤踞,妖月空提及,那是寄於上古妖庭下的各方妖族,為首的一尊妖帝,妖威凶烈,氣宇傲天,似乎不遜於方陽書。
秦逸塵更是看到一眾奇形怪狀的身影,他們或是頭頂鬥笠,更是將烙印著古樸道紋的黑色紗布,將自己纏繞的密不透風,更有形如蠻牛,每踏出一步,皆可在地上留下一片裂谷火印的強者。
儼然他們皆是有備而來,而且實力並不算弱,似乎想從永夜之地尋常成帝的奇緣。
甚至無需從永夜之地得到,有些強者其實和血嬰老祖當時想法一樣,只要能在永夜之地撿撿屍體,就可能大發一筆。
木赤宇摩拳擦掌,等待永夜之地恢復傍晚之時,不忘獰笑著將血嬰老祖拎了起來:“小子,終於等到這一刻了!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從永夜之地活著出來過,那就讓你再來一次!”
可憐血嬰老祖,似乎因為身高的緣故,看起來是最好欺負的那一個,雙腳離地的他望著木赤宇的凶狂,突然也笑了。
“好說好說,好好珍惜你最後一段時日了,對了,你師尊就在木行宮養傷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