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這一刀斬出的反饋,以及他的帝威對黑夜的窺探,讓血嬰老祖可以確信,這一刀,是砍在方陽書頭頂的羊角上了!那如若是這樣的話,方陽書,必然已經死了!方陽書也是貨真價實的帝境強者,如今卻淪為了黑夜中的魑魅魍魎,這讓血嬰老祖多少哆嗦一瞬,生怕步入前者的後塵……“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把後背保護住。”
秦逸塵徘徊在黑夜之中,他如盲人摸象一般,漸漸向後退去,準備背靠一尊參天古樹,這樣起碼不至於讓自己腹背受敵。
然而就在秦逸塵的後背倚靠住樹乾,竟見那乾枯的樹皮觸感,竟猛的化作利爪一般,欲將秦逸塵的後心生生撕開!“啊!!!”
淒厲的慘叫驚徹山林,卻是妖邪如魑,秦逸塵怒然回眸,只見其背後雷龍閃耀,雷光暴湧,而那道利爪,早已被雷光碾滅為灰燼!“故意賣個破綻給你!真當我不知道你們能錯亂時空啊!”
秦逸塵回頭便是一刀斬去,這一刀刀光湧動之下,他終於看清楚了,那是另一位地行宮的女弟子。
他這一刀毫不留情,且不說和地行宮本就沒有交情,關鍵地行宮的弟子,早已不是生靈了!一刀斬去,雷光與刀光交錯歸一,在黑夜下綻放出刺目光華,然而令秦逸塵驚愕的是,自己這一刀斬下,竟見這地行宮的弟子化作一團黑煙消散。
“這是,斬空了麽?”
秦逸塵很確信,自己這一刀的觸感,並非是斬在血肉之軀上,但那化作黑煙消散,究竟是被殺的魂飛魄散一般,還是什麽詭異的身法頓然消失了?
秦逸塵不敢大意,他那宛若刀鋒的神眸陣陣閃耀,**玄功之通幽!通幽,顧名思義,乃是破妄神眸的一種,可見鬼神,曉明暗!秦逸塵欲借**玄功來洞徹周圍的蹤跡,然而他那宛若刀鋒的神眸才剛剛泛起一縷幽光,卻突然聽到不遠處又迸發出一聲慘叫。
“啊!!!”
秦逸塵赫然回眸,只見那是四五道身影聚在一起,猶如狼群一般,在分食一道身影!這聲慘叫,就是從那被圍攻的身影口中發出的!圍攻的鬼魅凶殘至極,秦逸塵可以隱約看到有血肉被撕下來,好像欲將那身影生吞活剝一般!最令秦逸塵淡定不能的是,這聲慘叫,就是文晴的聲音!那道倩影,以及那倩影手中緊握的神槍,無不說明,那就是文晴!秦逸塵驚到了,他猛然一步踏出,怎忍心讓文晴遭受半點傷害。
可剛剛邁出兩步,他卻又滿臉忐忑的怔在原地,這黑夜中好似在廝殺的幾道身影,難道不會是另一道陷阱麽?
但望著那似乎將要敗亡,神槍都已經被打飛的倩影,秦逸塵咬了咬牙,是陷阱大不了就面臨凶險,但絕不能讓文晴眼睜睜受傷!做出決定之後,秦逸塵甚至不再有絲毫猶豫,他猛然化作神虹,速度極快,橫掃山林,碾殺一切。
然而就在他臨近的一瞬,卻見秦逸塵心口猛然綻放出一道白藍光耀。
白藍光耀璀璨,為他照亮了眼前那幾道淒厲滲人的身影,秦逸塵那一瞬就知道,自己中了陷阱!但慶幸的是,白藍光耀雖是幽寒如雪,卻也映的那幾道身影發出刺耳的慘叫後,就紛紛化作雲煙一般消散。
而正當此刻,秦逸塵便見到不遠處,白觀星的身影傲立,他手握碧海帝器,戟尖下刺,似斬殺了被其腳踩的一尊仇敵。
“道威顯現,諸位道友速速向我集合!”
白觀星的聲音冷厲,而文晴公主早已嚇得瑟瑟發抖,盡管那無頭的木頭被小白散發出的光耀給嚇跑了。
可是,早已草木皆兵的她,如何能不懷疑此刻的白觀星,也是幻覺?
“小白,你你你怎麽證明自己是真的!別嚇我!”
“白癡!”
白觀星回眸怒懟:“要是連我的道威都能假冒,真要殺你,你有的逃麽?”
被這般沒好氣的怒懟幾聲過後,文晴公主反而放心了,更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連忙向白觀星跑去,直到走到白觀星道威散發出的光耀籠罩之地,還嬌軀一顫,和秦逸塵撞了個滿懷……“木頭!?”
文晴公主先是痛的揉著白皙額頭,隨即又捧著秦逸塵的脖頸,一陣陣打量,似確認腦袋和身體沒有斷裂後,才一把撲入其懷中。
“不想死就趕緊過來!”
木赤宇已經被嚇得披頭散發,陣陣哀嚎,他身邊已經圍滿了木行宮的同門,不!他們不是同門!而是來索命的惡鬼!然而正當此刻,一道冷喝傳來,木赤宇猛然一震,抬頭看去,竟見到不遠處有一道白藍光芒閃爍。
那白藍神光猶如神祇一般,撕裂黑夜拯救蒼生,那一刻在木赤宇眼中簡直偉岸至極。
盡管木赤宇知道,這可能也是黑夜中的陷阱,但他現在根本沒得選了,當即手腳並用,向那道白藍神光爬去。
木赤宇好似用盡平生力氣,然而當他好不容易臨近那白藍神光時,卻突然腳下一絆,整個人不禁摔倒在地。
而當木赤宇抬頭時,只見一尊渾身浴血,穿著血皮衣裙,猶如鬼嬰的身影,正瞪著那赤血凶殘的目光凝視著。
“小子,你特麽怎麽還沒死啊?
”
這一聲怒吼,真的要將木赤宇活生生嚇死了!“鬼啊!!!”
木赤宇連滾帶爬,他突然記起來,身高沒超過他大腿,渾身好像從血海中浸泡出來的刺鼻腥味,還有那凶殘的目光……這不是血嬰老祖麽!但想到血嬰老祖的赫赫凶名,木赤宇近乎當場背過氣。
血嬰老祖是什麽存在?
那可是殺人無數,嗜血如命的凶殘大能啊!連他的師尊都不是對手!永夜之地太恐怖了,怎麽連血嬰老祖都能夠凝聚出來!木赤宇似逃無可逃,他身形倒爬到一處古樹,望著血嬰老祖的凶殘模樣,難逃一死,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