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夾雜著滾滾恨怒,秦逸塵想到那腐朽的精靈樹,以及被鞭屍一般的無數英靈骸骨,滿腔怒火就難以壓抑!一刀斬落,欲要將魅攔腰斬斷,秦逸塵刀威凶狂,他的刀,如今在帝威面前,也不是螻蟻那般一觸即潰了!然而令秦逸塵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自己刀鋒怒斬之時,卻見魅猛然回眸,其那姣好面容,竟頃刻間變為了文晴的模樣!不!不只是和文晴一模一樣,而是那千嬌百媚,風情蕩漾的模樣,是仍是帝族閨秀的文晴所效顰不來的:“和人家大婚這麽久,還元陽不破,憋著……不難受麽?”
最後六個字,好似直接化作一道潺流,鑽入了秦逸塵耳朵之中一般,那就猶如同床枕時,文晴在自己耳邊撒嬌輕喃,循循善誘。
秦逸塵知曉此乃魅術,這更是生死廝殺之大敵,他令自己道心通明,可在魅看向自己的一瞬,依舊感覺下腹猶如不受控制的泛起一抹邪火。
這抹邪火,讓秦逸塵失神了一瞬,而魅就是趁此機會,將他那一刀躲過去了!“怎麽可能?
”
秦逸塵盡管滿心不甘,但他更不願意相信,他甚至可以發誓,他絕對不是貪圖魅的美貌!何況秦逸塵知道,魅猶如絕世尤物,可能只是迷惑他的道相,實際上沒準和魑魍魎這三尊怪物一樣,本尊其實也很醜陋恐怖。
可為什麽,他依舊會忍不住……“這不是你道心不定,而是你識海未淨!”
正當此刻,只聽白觀星的聲音猶如寒雪一般湧來,讓秦逸塵頓時感覺道心清澈如洗,下腹的邪火這才壓抑下去。
可秦逸塵依舊滿臉不解:“識海?”
他的識海早已化元神,如今正在帝闕族充當無情的煉丹機器呢,這怎麽還能識海不淨,被魅所影響到?
白觀星望了眼文晴公主,隨即用傳音解釋道:“識海只是一種統稱,真正意義上,可以理解為在你的靈魂深處,你的記憶之中,你的識海未曾徹底洗淨,還殘存著那方面的邪念!”
“你畢竟是雙天一體,後天軀一路從凡俗走來,見過紅塵!”
按照白觀星的解釋,道心通明堅毅是一回事,但識海也好,魂靈也罷,都不代表從此就能永遠不動如山。
而之所以能被魅勾蕩心神,只因為秦逸塵畢竟有過那方面的事情,此乃人之常情。
白觀星所說的識海未淨,其實很好理解,就是眾生這一世行走於天地間,各種道念就算過去,也會在道心和魂靈深處留下痕跡。
就如一道道海浪拍打在沙灘之上,終究會留下痕跡,這些痕跡平時不顯,但對境時就會顯現。
例如血嬰老祖,他這一世其實很凶殘,如今能和人正常溝通都已經不容易,但他曾經如噩夢一般隻知殺戮的經歷,不是壓抑和洗練道心就能徹底抹去的。
而一個正常人,例如木赤宇,他若是被天無敵追殺,又聽到白觀星肯收留,必然是欣喜若狂,感恩戴德,這是眾生正常的表現。
而血嬰老祖這一世可謂孤僻至極,遇到同樣的事情,則會強忍著憤恨,選擇獨自離去,被勸了許久才勉強留下。
單單是這一件事,並不代表血嬰老祖就比木赤宇差了,而是無數記憶殘留在魂靈之中所影響的心念,在遇到事情之時,就會被勾起,產生不同的反應。
道心通明是一回事,但秦逸塵儼然還做不到如明陽帝那般天變地變心不變,道心通天,唯有天識。
何況,秦逸塵本身就是一位男子,而且還正處血氣方剛之時,別說先天軀這麽多年和文晴相敬如賓了。
哪怕是後天軀,秦逸塵本來說偶爾帶著千雪去自己道界,行夫妻周公之禮一番,也算是為修煉潤色,不再那般乏味。
但奈何秦逸塵的後天軀如今是和紫雲一眾同伴在一起的!紫雲那幫家夥,各個單身,對他簡直各種挖苦打趣,秦逸塵這張老臉厚不在乎,甚至還很驕傲,可奈何千雪一個女孩子家臉皮薄。
再去過一次道宮後,面對姚天和小璐兒那狡黠揶揄後,就再也沒和秦逸塵去過道界……可以說秦逸塵真的是一直在堅守元陽,憋是能憋住,畢竟是對自己的女人負責,但……這終究是憋著啊。
其實秦逸塵的道心已經算堅定不移了,他不過失神一瞬,而此刻孔武竟望著魅那雙白玉美腿,留下了陣陣口水。
“好,好……我把心給……”孔武拔出腰刀,就要往自己心口剜去,似乎魅就是他的絕世女神,為此他願意將心獻上。
“無恥!”
好在此刻,華道柔猛然一拍孔武腦門,才讓後者猛然清楚,望著自己心口的腰刀,不禁倒吸涼氣……“我……”孔武陣陣驚慌,但隨即卻隻覺得腳下有些綿軟:“我,我怎麽感覺神力有些萎靡,你這一掌把我打疼了?”
而華道柔儼然不想糾結孔武剛才那副癡漢模樣,只是冷冷嬌喝一聲:“滾!”
白觀星見狀,當即沉聲冷喝:“廢話!天有三曜日月星,人有三寶精氣神!心動則精散!”
秦逸塵和孔武皆是一驚,儼然魅化作千般面孔,不只是在誘惑施展魅術,而是色字藏刀,花箭入骨一般!精氣神的流逝秦逸塵很清楚,在凡俗間,無數沉迷青樓的花花公子是何模樣就可以知曉。
而縱然秦逸塵和孔武都算是元陽未散,並且氣血雄渾旺盛,可魅畢竟不是尋常紅粉骷髏,甚至猶如世間之汙穢**凝聚!僅僅剛才那一瞬,孔武就覺得神力有些許萎靡,若是境界弱一些,怕是瞬間就化作人乾枯骨了!“木頭!你不要臉!!!”
而文晴公主此刻也在旁羞憤不已,剛才木頭看這家夥的眼神,簡直太……文晴公主氣得玉足輕跺,但怕是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平時就算夫妻間嬉鬧動怒,也會分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