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先停一下,我給大夥兒介紹一個人,他叫斯特文森。”
在趙武靈的聲音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而斯特文森終於找到了在其他地方應有的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了。
那種萬眾矚目的既視感。
斯特文森終於找到了這樣的感覺,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對眾人介紹到。
“在下斯特文森,奉薩洛爾大人之命,特地來到此地,收購雲土,薩洛爾大人有的是錢,諸位可以考慮退出了。”
斯特文森的話,在所有人的耳中,就像是一道驚雷。
無數浮空城派來的人都抬頭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這哪裡來的王八蛋,不知道光主大人已經敲定死了價格,不允許哄搶的麽?”
“誰知道呢,總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
“等等哈,我覺得趙武靈應該是要幹什麽大事了。
這神情不對勁,還有這個流程不對,你見過誰把買家專門帶出來的?”
這話一出,頓時眾人紛紛有了看戲的念頭。
一個個盯著天空的趙武靈,期待著他能夠說出什麽樣的話來。
趙武靈在斯特文森一番自我介紹之後,這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方才,我從斯特文森的口中得知了一點消息。”
“在他來的馬車上,有兩個姑娘,他說是別人送他的,沒花錢。”
“我看的時候,那兩個母女相擁而泣,呵呵。”
如果放在其他的人身上,在這個時候,就應該覺察到不對勁了。
但斯特文森沒有,他一臉的得意。
“那可不是,那母女兩不錯。”
趙武靈臉色突然間一片陰沉,一把抓住了斯特文森的脖子,宛若浪潮般的信仰之力,頓時將斯特文森禁錮住,他的手掌逐漸用力。
“所以,你很驕傲?”
“毀人清白,玷汙良家,毀一家安寧,你很驕傲自己的作為?”
斯特文森在這一刻臉色驟變。
想要掙扎,但他的身體怎麽都掙扎不掉。
“放開我!”
“你可知道我背後是誰,薩洛爾大人!”
“只要我一句話,薩洛爾大人不會介意過來殺了你們!”
趙武靈就像是提溜著雞崽子一般,感受著對方那羸弱的實力,也不著急了。
轉頭看向在場的所有人。
“今天你們給我記清楚,我光主聖殿最看不慣的,就是恃強凌弱,今日就先用這個人的頭,給諸位打個樣。”
“你們,如果有相同的舉動,立刻改,給予足夠的補償。
我可以念在回頭是岸的份上,不跟你們計較。
沒有這等舉動的,我光主聖殿永遠對你們敞開大門。”
“今日之後,誰要是再有這樣的行為,那就是我光主聖殿的,死敵。”
說完,趙武靈手上用力。
斯特文森用力的掙扎著,想要擺脫,可他被如此磅礴的信仰之力包裹,動彈不得。
“放開我!”
“這麽一點破事,你在這裡計較你媽!”
“我可告訴你,達羅城內都是這樣的做派,有本事,你把他們都抓了!”
不等斯特文森在說話,趙武靈直接掐斷了他的脖子。
面色平靜的甩了甩手上的血跡。
“既然達羅城是這樣的,那達羅城從今往後,再別想和光主聖殿有任何合作。”
“諸位要是覺得我的話不管用,那就等光主大人親自定奪。”
人群當中,一個達羅城的信使連忙上前,一臉的誠懇。
“趙武靈大人息怒,我達羅城內雖然商戶眾多,但也不是每個人都這樣,只有薩洛爾欺男霸女,做盡喪盡天良之事啊!”
趙武靈瞥了這人一眼。
“那好辦,你達羅城什麽時候把這等敗類清掃乾淨,再與我光主聖殿聯系,來人,送這位達羅城來的,貴客。”
趙武靈真的是怒火上湧,這一番話霸氣十足。
在場的眾多信使一個個都縮了縮頭,連忙給自己的浮空城主傳音,解釋今天發生的事。
只有達羅城的信使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臉絕望的看著趙武靈。
“大人所言可當真,只要我們清繳薩洛爾這等敗類,就給我達羅城雲土交易?”
趙武靈瞥了他一眼。
“我光主聖殿從來都說到做到。”
達羅城信使一咬牙,對著趙武靈行禮到。
“那就懇請趙武靈大人幫我們一個忙,能否讓在場的眾人,暫且隱瞞今日之事,如果驚動了薩洛爾,讓他有了準備,我怕到時候民不聊生。”
“還望……”趙武靈直接開口。
“浪子回頭金不換,既然達羅城有意,在場諸位還麻煩閉上嘴。
等他們圍剿完成之後,再做商談,如何?”
一群人連忙點頭。
現在還有誰不敢點頭的麽?
如此廉價的雲土,如此實誠的賣家,誰願意錯過?
“是,都聽趙武靈大人吩咐。”
在場的信使們無一不是慶幸無比,還好鬧出事情的是達羅城,他們也得趕緊把消息送回去,讓城主改正。
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當中,欺男霸女的事太過正常了。
光主聖殿就是個異端。
在確認了其他人無事之後,趙武靈將手中的留影石丟向天空,先前他詢問斯特文森的所有話,都浮現在天空之上。
“這些都是罪證,諸位今日看了,還望牢記在心,莫違背了我光主聖殿的規矩。”
在場眾人紛紛點頭。
隨著斯特文森的屍體一起落向仙界沒有邊界的無盡深淵當中,車夫在那一刻,靠在馬車邊上,手抓著車輪,淚如雨下。
淒厲的哀嚎和怒吼,仿若癲狂。
沒人能理會他心中起伏的情緒。
一旁的光主聖殿成員,也是默默的陪伴著,等他哭夠了,折騰夠了,這才帶著他進入滄瀾星域。
在一座樣貌古樸的院落當中,車夫再度見到了自己的妻女,她們已經換上了全新的衣衫,雖是樣貌翩翩,但雙眸含淚。
顧盼間,更是一抹幽怨和委屈,填滿那眉宇間。
車夫一見到這個場景,內心絞痛無比。
仿若千把刀刃在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