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找到線索,秦逸塵又開始了思索。
“既然不在這些人流眾多的地方留下眼線,那這些人在那裡打探情報?”
無論是仙界還是在凡間,消息在最熱鬧的地方總是最容易獲得。
對修行之人來說,喝酒早就失去了意義。
只是借著喝酒名頭,打探些瑣事的人可不在少數,否則的話,也不至於讓酒肆存在如此久的時間。
秦逸塵的眼神當中透著幾分凝重。
要麽這次只是浮空城內部的流動,而不是有人潛入,要麽,就是這些人有其他的手段打探消息,最差的情況也不過是,這些人的探子都有著極強的偽裝。
突然間,秦逸塵敏銳的覺察到了,有一個人時不時的向他這裡打量。
如果只是尋常人,在看見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喝酒之後,想來也不會有太多的關注。
但這人已經看了不下四次。
這人身上說不定就有什麽秘密。
而這,也讓秦逸塵確信了,對方的偽裝手段非常高明。
秦逸塵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個人的所有舉動。
是一個青年,在他的身邊還有幾個人在議論,討論的內容是光主聖殿。
對林特浮空城來說,壓在頭頂上的大山是北雲煉城,而秦逸塵的光主聖殿,只不過是一個龐然大物而已。
畢竟四萬人的隊伍,秦逸塵在帶出來的時候也有過考量,至少要能夠承擔一部分戰場,但也只能是一部分戰場。
哪怕是這樣,拉出來的四萬人,對林特浮空城來說,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雖說一個家族有一兩個騎士境界的人是常態。
但想要拿出來四萬人,顯然也不是那麽的輕松。
“兄弟不是我說你,這光主聖殿就是個怪物,看見沒,四萬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怕什麽,就算是怪物,他也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怪物,而且我覺得這些人在無上神庭的面前,還不夠給別人塞牙縫。”
“那倒也說不定,光主本身的實力也不弱,聽說他在武城和劍道老祖交過手,還活了下來。”
“這事居然是真的?”
……每當問題到了關鍵的地方,那青年就會開口詢問,尤其是在一些消息上,不忘暗中確認細節。
所謂當局者迷,在場的幾個人都以為他們是在閑聊,而不是泄露情報,所以也沒有什麽提防的意思。
在不知不覺之間,光主聖殿的部分情報已經泄漏了出去,而且,連秦逸塵的情報都泄露了一部分。
秦逸塵有些意外,這到底是誰派來的人手?
如果是弗洛萊琳,對她而言,打探情報的最好方式,就是進入光主聖殿的營地看一看,畢竟秦逸塵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可以輕松阻撓她進入的辦法。
有什麽疑惑完全可以親自去看,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難道是林特浮空城內的家族勢力?
想了想,秦逸塵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現在自己最大的對手就是林特浮空城的家族矛盾。
他們想要了解自己,再找出對付自己的辦法麽?
可怎麽想,秦逸塵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靠譜。
單論任何一個家族,都沒有和光主聖殿抗衡的本錢。
一個只是家族,另一個則是有無數信徒的光主聖殿,這雙方從一開始,就意味著實力不在同一個檔次。
家族成員頂多對自己有不滿和看法,但絕對不會想打探自己的情報,然後來一招必殺的可能。
因為他們沒有那個實力。
秦逸塵思考了一瞬,在心中下了定論,今天這個人,必須要跟上,並且找出他背後的秘密。
這一個潛在的威脅就算不能鏟除,也得明白他們到底是誰的手下,有什麽樣的目的。
不多時,那中年站起身來,朝著外邊走去。
秦逸塵閉上了雙眼,意識瞬間轉移到另一具分身上。
分身邁開腳步,跟上離開酒肆的那人尾隨而去。
發現了這一個目標之後,秦逸塵的視線又落在其他人的身上,想要找出更多的線索。
但除了這一個人之外,似乎再沒有其他的人出現了,他們似乎有回到了最開始的平靜,沒有人出現在這裡,沒有人和他們有任何矛盾,有的只是一片平靜。
“不可能只有這麽一個人,肯定還有其他的人,只是我暫時看不出來是誰而已。”
秦逸塵腦子裡有無數的想法浮現而出。
到底是誰在背後主使這一切?
如果不是因為木狼這個家夥實在是太閑了,發現了這一個小小的疑點,秦逸塵確信自己無法找出這一點點微小的問題。
這一切未免有些太過於詭異了。
秦逸塵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還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場景,沒有多說什麽。
機會總是要留給等待機會的人,而秦逸塵一直都是一個很有耐心的獵手,他在等,等這些人再露出破綻。
就像是一個尋常至極的人那般,坐在窗邊,慢悠悠的喝著美酒,欣賞著外邊的繁華,聽著酒肆當中這些人的閑談,並沒有做出什麽過多的舉動,規矩得有些過分。
酒肆內一切平靜,但在酒肆外的分身,卻是一點都沒有平靜下來的意思。
人流湧動的街頭,是無數的人在穿行,秦逸塵緊跟著先前被他看上的男子,一路遠遠的吊著,只等他和幕後之人交接的時候在出手。
雖然這人已經足夠的小心,帶著秦逸塵在附近轉了好幾圈,但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在秦逸塵分身的跟蹤之下,除非是實力超出秦逸塵很多的人,才有可能發現分神跟蹤的端倪。
否則的話,無論多麽小心,都不可能甩掉秦逸塵的跟蹤。
在一番曲折的路線之後,中年終於停了下來,在一處偏僻的巷道中,背靠著牆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許久之後,這才抬起手,擦掉額頭上細密的汗水。
“這光主到底是什麽怪物。”
“我只是多看了幾眼,他怎麽就好像盯上我了,這感覺不對勁,肯定是被盯上了。”
中年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平複下內心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