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體境突破成功,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值得慶賀的一件事,但唯獨不包括風天行。
因為他施展的手段和魔族完全不同,並不是在魔族的修行體系之上更進一步,而是徹底拋棄了魔族的身軀,轉而重鑄了肉身,雷霆神體。
在這個時候,自己擁有了人族的身軀,方便了自己和人族的交流,但長遠來看,風天行轉而需要在魔族這邊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確保自己已經擁有人族身軀的事不會被魔族拿來做文章。
除了這一點,眼下雖然成為了破體境,想要對付洪坷卻是怎麽都不夠的,雙方實力的差距縮短了,但還有一大半沒有縮短。
只是減少了一個大境界的差距而已。
看著下方無數魔族,他們都在看著天空的自己,一股壓力浮現在風天行的心頭。
此刻的風天行還不知道下方的魔族都是為了討好他而來,更不知道薑從中作亂,讓這裡成為一片屍山血海。
在如今的風天行看來,那就只是洪武學院撕破了臉皮,想要和他來一場清算。
自己就算僥幸擊敗了洪坷,那又能如何?洪武學院的其他強者可不只是化繭境。
念頭至此,風天行深吸了一口氣,正當他打算先行撤退,再尋找解決辦法的時候,一道氤氳的光輝在他的面前浮現而出。
“嗯?”
風天行頗為意外,看著自己身邊凝聚的氣息,眉頭微皺在一起。
隨著光輝齊聚在一起,風天行的眼神當中多了一抹凝重。
身體內似乎有一股力量即將噴湧而出。
“不好。”
兩個字剛落,天空突然傳來陣陣雷鳴,一時間電光閃爍,雷聲轟鳴,巨大的衝擊直接撞向地面,把在場的魔族紛紛逼退。
這次的白光並不炫目,遠離之後的魔族還是能夠忍著這刺目的光,看向這光輝的中央,看著風天行的身軀以極快的速度一次次的褪去外殼,新生的肌膚又填補而上,然後又是剝落。
如此詭異的場景,讓在場的所有魔族都看傻了。
黑市會長一臉擔憂,可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已經只剩下心腹高層,其他的魔族都死得差不多了,也無法幫助風天行,瞧見薑在一邊,連忙上前詢問道。
“風公子這是怎麽了?”
薑一臉的疑惑。
“不知道,不過看他現在的狀態應該沒有什麽問題,暫且等等看吧。”
余光瞥見自己這邊的人手有點少,薑有些擔心洪武學院的人過來找他算帳,便主動說道。
“這樣吧,我們這邊也沒什麽能做的事了,我們都先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的家當,到時候在風天行的轄地碰頭。”
說完,薑頭也不回的溜走了。
這次他是真的猜不透風天行在做什麽了。
剛剛完成破境,怎麽又陷入了這等異象當中,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等到離開了眾人的視線,薑藏身在一座山頭,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在手中一面鏡子上。
不多時,鏡子上浮現出一張熟悉的面容,薑連忙問道。
“師傅,風天行這是什麽情況,剛剛突破了破體境,又陷入這個情況,我該怎麽做?”
一聽說自己的徒弟風天行有事,嵩啖直接從酒壇子堆裡一躍而起。
“讓我看看。”
觀察了片刻,嵩啖突然又倒回了酒壇子堆裡。
“回頭讓風天行請我們喝酒,其他的你不用管了,早點回來吧,那裡的戰場已經不是你能夠摻和的了。”
薑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
“師傅你在說什麽,我怎麽可能丟下風天行不管,他可是我要抱的大腿,可不能出什麽岔子。”
“等下,我不能摻和?”
“我都破體境了還不能摻和?”
嵩啖哈哈一笑,旋即搖頭。
“你現在的確可以摻和,但等下你就沒有資格了,洪武學院一定會派出比你更強的魔族出手。”
薑眼珠一轉,頓時就明白了師傅的意思,連忙說到。
“好,那我先回去。”
有些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薑便跟著黑市的眾人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此刻的總督也在緊密的觀察著天空的異動,心中一陣擔憂。
這要是風天行在他洪武學院的門口隕落,到時候魔族高層追究起來,他必定要承擔責任。
雖說不至於讓他身死的重罰,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到時候還是免不了懲罰,這對總督來說可是非常不利的事。
“這風天行到底在搞什麽,你們誰能看得懂?”
在場的魔族都是洪武學院當中傳授破境手段多年的魔族,雖說戰鬥力可能沒有外邊魔族那麽強大,但要說眼界,他們自稱第二,魔族就沒有人敢自稱第一。
短暫的觀察之後,一個白發蒼蒼的魔族上前道。
“院長,你看這像不像是破體境一次次的蛻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初院長在破體境突破小境界的時候,也是這般異象連連。”
這個看法一出,總督頓時一臉驚喜和擔憂。
喜的是風天行沒有大礙,他們之間的關系就能夠得到緩和,他也不至於得罪魔族高層,但要說擔憂,便是這破體境每一個小境界小境界的突破,都需要自身存儲足夠的能量,在舊身軀隕落之後,再重新凝聚。
而今風天行接連突破破體境的小境界,到時候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會不會因為自身準備不足終止?
似乎是看出了總督的擔心,那魔族繼續說道。
“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次是風天行莫大的機緣,不止是突破到了破體境,得到了那個什麽雷霆神體,在這天地間留存的雷霆之威,也正是幫助他突破境界的重要資源。”
“總督不用擔心,只要這天地間的雷霆余威消耗殆盡,風天行自然就停了下來。”
總督連連點頭。
“嗯,那就在這裡等著,另外傳我命令,所有魔族都不允許靠近,把這附近封鎖起來,任何人要是敢觸及這裡半點雷霆余威,我就剁了誰!”
搞清楚了這次是機緣不是凶險,總督的心中多少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