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夜明的確有嫌疑,他的實力足夠,而且他做事必然不敢有魔族詢問。
可真的有必要查他麽?
如果是他下的手,風天行必然知情,不至於如此驚慌的在一側等候結果。
奢夜明無法查,但這不妨礙他洗脫自己的嫌疑。
看看人家這配合自己調查,連大軍巡邏都沒有顧得上,這哪裡像是做錯了事想要隱藏的樣子。
連忙擺手道。
“今日多有叨擾,還望風提督以及奢夜明將軍見諒,兩位已經排除了嫌疑,我會將此事仔細匯報上去,還請兩位寬心。”
眼看這兩魔族要走,風天行突然眉頭一皺,攔在兩魔族面前,低聲道。
“我剛剛想起來一件事,這幾天似乎有其他的魔族在奢夜明的轄地經過,但我們沒查到是誰,如果兩位有機會的話還請調查一番。”
這話說的兩個魔族一頭霧水,不過還是應承下來。
等他們回到家族內部,向克禪匯報了之後,克禪陰沉著臉,對他們吩咐道。
“下去吧,此事切記不可聲張,是誰做的我心中已經有數了。”
打發走了手下,克禪心中的冰冷不減分毫。
緊鎖的眉頭預示著他內心並不安寧。
現在事情已經徹底調查清楚了,風天行不具備這樣做的動機,而且他的調查也只是排除最後一線微不足道的可能。
那現在剩下的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從收斂的屍體上將那一把匕首取出來,克禪仔細打量著這一把匕首。
“克單你到底在謀劃什麽……”
作為如今重傷修養的族長,怎麽看都覺得有些奇怪,帶出去的士兵大多受傷而歸,他這個族長反倒是重傷修養,無論怎麽看都有些不對勁。
除非帶領虛空大軍的虛空特別強大,才能造成這樣的局面。
可虛空強大的地方不應該是效率極佳的隊伍麽?
當初的疑惑再度浮現在心頭,克禪又一頓思索。
如今風天行不過是放出要聯姻的事,他就主動牽頭,要和風天行建立好聯絡,吸收人才。
這看起來沒什麽問題,一切都是合乎情理,如果他重傷的話。
但如果是假裝重傷呢?
借著這個機會拉攏其他的魔族,再仔細想想自己打探來的情報,當初和風天行接觸最多的反而是克多,並不是克可。
就算是聯姻,也應該讓克多去才對。
等等!
克禪突然眉頭狠狠皺在一起。
如果是為了稀釋其他家族的勢力,暗中擴充克單的勢力呢?
吸納風天行,再利用風天行把自己搞垮!
這次之所以派克多出去,只怕就是和風天行密謀整個計劃,否則壓根兒就不需要克多的參與。
克多如今正在家族族長職位上歷練,除非是很重要的事才會將她調離,絕不可能放任她耍脾氣。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有計劃的!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都能說通了。
之所以派人擊殺自己的手下,說不定就是他們打探到了情報,被克多發現,然後出手擊殺。
至於將風天行招納進入家族之後,也是他麾下的人手,將來帶兵作戰也必然是自己的手下!這是消耗自己手下魔族的大好機會。
作為克家第二大的家族,克禪已經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計劃屬實,如果不是自己的手下被擊殺,那他將悄無聲息的走上覆滅的道路!
這次克單裝病是假,想要顛覆家族內部的權力才是真!
畢竟他克單只有一個女兒,就算是繼承了位置,以後若是有青年才俊出現,還是會將她頂替下來。
這是克單在為自己的女兒鋪路!
現在唯一的疑問就在風天行的身上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想法。
克多下的手,他風天行多少應該有所耳聞!
如今能夠最快詢問道答案的人,反而是一直被當做花瓶養的克可。
克禪連忙吩咐道。
“把克可叫來,我有事要詢問她。”
不多時,克可來到房間中,恭敬的行禮道。
“見過父親。”
克禪也不墨跡,直接詢問道。
“風天行可有特別叮囑你什麽事?”
克可先是搖頭。
風天行教給她的東西可太多了,特別叮囑的事也不少,這要突然想起來哪一件事是需要她轉告的,還需要一點時間思考。
“父親是有什麽事麽?”
克禪心中本就煩悶,反正這也是自己的女兒,一個花瓶而已,掀不起什麽風浪,索性將自己的推測一一說明。
而這一刻,克可才感覺到風天行的狡詐,在她回來之前,就已經在為家族內部的矛盾做鋪墊了。
而今自己的機會已經到了面前,能不能抓住,就看她自己的表現。
當即說到。
“父親,如果可以的話,這事我可以去替父親問個明白。”
“風天行對我的態度還算可以,上次是克多一直纏著他,有幾次我見他想要和我說話,都被克多攔住,現在想來,應該是有什麽事沒說明。”
“我去做這事最合適,兄弟姊妹們實力都很強,在家族當中擔任要職,若是突然離開難免引起克單的注意。”
這一番話下來,克禪一拍腦袋。
“行,既然你都這麽說了,你就替我去一趟,你也別管那麽多,直接開口問他,是不是和克多家族有聯系。”
克可面上恭敬的答應,心裡已經將這個父親狠狠臭罵了一頓。
直接問?
以他的推論,如果自己真這麽詢問了,而風天行恰好又和克多有關系,那不是用自己的性命試探風天行的目的麽?
這等父親,不要也罷。
克可面上還是那般平靜,向父親說了一些事兒,再度重申了風天行對她的實力有些不滿,這才離開。
克禪等到克可離開之後,一直摸索著自己的下巴。
聯姻一事對風天行而言應該極為重要,畢竟風天行如今的勢力太過於單薄,需要一個強大的援手。何必一直提著克可的實力不放?
突然間,克禪嘴角抽動。
“媽的,這小子不會是在暗示我吧。”
克禪心中萌生出這個想法的時候,都感覺一陣心驚,但細想之下又異常合乎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