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嵩啖那邊真實的戰鬥力,壓根兒不可能是伽羅的一合之將,只要伽羅放得下身段,舍得了手中的大業,他隨時都可以將嵩啖壓製,頂多三個月時間,就將嵩啖徹底平定。
這是嵩啖不具備的,在頂級戰力上的差距,也是最不容易彌補的地方。
再者,在風天行看來,嵩啖眼下的局勢雖然不錯,但整體來說也無異於作繭自縛。
他能夠有所作為的前提,是伽羅這邊出現重大的變故,而風天行此刻正在謀求這樣的變故。
“你的想法還是收回去吧,我和伽羅是因為別的,倒不是因為你猜測的那些原因。”
那魔族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視線看向一旁的坎狄。
“我聽聞大人向來以實力為尊,今日雖然被困,但對您而言脫困易如反掌,所以,我並不打算阻攔您離去。”
“但您身邊的魔族不知能否留下,算是給我們一點面子。”
風天行一聲輕笑,抱著雙臂,一副渾然不懼的模樣。
“那就抱歉了,這個魔族我也要帶回去。”
這一下,雙方的談判徹底陷入了僵持當中。
來者原本想誆騙風天行加入嵩啖的陣營失策,而後,想要從風天行手中討要坎狄的生死,也成了空談,這樣的交涉怎麽看都算不得成功。
在片刻思考之後,眼前的魔族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
很顯然
他無法做出這樣的抉擇。
放任坎狄離開,那就意味著他這次的圍剿計劃除了一開始預定的好處之外,什麽都沒有得到,還勞財費力,平白喪失了手段,還損耗了部分資源。
這些都還是小事,關鍵的是他最開始統帥魔族衝殺出來的許諾。
眼下空手回去,只怕以後不能服眾。
沉思片刻之後,他又開口道。
“這樣吧,既然您不打算放棄,我也不打算放棄,不如我們各自後退一步如何?”
“我派遣一名手下和坎狄交鋒,如果坎狄獲勝,我們自然退去,如果坎狄失敗,把他交給我們,如何?”
“我想您應該不會拒絕這個可以不讓您髒了手的提議。”
風天行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卻是笑著看向一旁的坎狄。
這一笑,看得坎狄頭皮發麻,他一臉的媚笑。
“魔君大人,您不會要答應他的請求吧?他能提出這樣的要求,至少得有八成的把握……”
不等坎狄說完,風天行的手已經用力拍在他的肩膀上,爽朗的笑聲極具穿透力,似乎將坎狄腦中的所有想法擊碎。
“我怎麽可能拒絕這樣的提議,作為我看重的魔族,你不可能無法應對這樣的局面,加油去吧,如果你戰死了,我會讓鳴光武給你立一塊墓碑,記錄你的事跡。”
說完,風天行縱身一躍,直接來到先前說話的魔族身側,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覺得你很不錯,應該有這個膽子和我好好閑聊
解悶。”
那魔族抬手,讓蠢蠢欲動的手下退回去,這才抱拳對風到。
“見笑了,這邊請。”
在場的魔族其實非常清楚,風天行如果不是不屑於對他們出手,那他們根本就沒有活命的機會,就連閻煞都那麽迅速的敗在他的手上,沒有人擁有比閻煞更高的修為。
哪怕是有,也不見得能夠多抵擋住風天行幾招。
隨著兩人的離去,一群魔族直接圍了上來。
風天行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你們似乎有些不太講規矩。”
跟著風天行的魔族連忙抬手示意。
“隻安排一人和坎狄交手,以魔族榮譽起誓,遵從魔君的意思。”
有了這最後一層保障,風天行直接來到一座山頭上,這才淡然坐下,對面前的魔族說到。
“如果我沒推測錯的話,你在昨日之前,應該都是被閻煞打壓的那一部分。”
這話一出,面前的魔族心頭微微一驚。
他這還是第一次和風天行見面,雙方的交集也不過是這短短的幾句話,怎麽自己的底細就已經被看穿了?
是試探,還是說他有別的方法推斷而出?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風天行悠悠補充道。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嵩啖對抗伽羅就是以卵擊石,只要伽羅不顧以往的情誼,直接大軍出征,你們的落敗就是一種必然。我想知道的是,你們為什麽願意跟著嵩啖做事。”
其實這個問題風天行早有疑惑,上次交戰時候,雖然那
些魔族敗退的速度極快,雖然他們在自己手下面前都抵擋不住幾個回合。
但他們敢於和嵩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這本身就很值得玩味。
如果連這一層都看不懂,得不出答案,那嵩啖的這一股勢力是一觸即潰,還是能夠長久的抵禦伽羅,也就成了懸案。
風天行不得不做兩手準備。
如今有機會詢問這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風天行自然不會放過機會。
那魔族沉默片刻,這才說到。
“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嵩啖閣下對我們都不錯,我們願意報恩,僅此而已。”
“就拿我來說吧,本身我只是城主手下的侍衛,是因為嵩啖到訪看出了我的才能,願意給我提升的空間,我才擺脫了毫無作為的宿命。”
“其實你也不用想著拉攏我們,我們都知道和嵩啖閣下一起並肩戰鬥必死無疑,但我們無怨無悔。得人恩情,自當全數奉還。”
風天行沉思片刻。
按照眼前魔族的說法,那嵩啖手下的韌性遠比他預料的更加龐大。
這有利於嵩啖和伽羅的對抗,但也只是有利,而非決定性的因素,戰鬥永遠不可能是誰願意付出,誰就能獲勝。
伽羅的底蘊太足,嵩啖不可能長期堅持。
唯一的區別在於他能支撐多久,在沒有伽羅參戰的情況下又能堅持多久。
如今,這個問題已經有了具體的答案,風天行悠然起身。
“我的問題已經問完了,我的隨從也擊敗了你的手下,
按照約定是時候放我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