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嗎?」
赫連薇薇還未曾從要出嫁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就被眼前的一幕拉住了腳步,她即將要嫁給的男子,竟將一個少女攬入了懷裡!
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她同父異母的庶出妹妹,赫連嬌兒。
赫連嬌兒捧著茶盞,動作很小拂的搖了搖頭,臉上的緋紅,如同無形的冰針,一針一針的刺進了赫連薇薇的心口。
說不出的刺痛感,讓赫連薇薇向前邁了一大步。
赫連嬌兒立馬肩頭縮了一下,精緻的小臉上也帶出了懼意,聲音顫顫的叫了一聲:「大姐,你聽我解釋……」
「不必解釋。」男子站了起來,俊美的側臉是漫不經心的冷漠,他輕拍著赫連嬌兒的肩,低聲說道:「對這個惡女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赫連薇薇臉色驟然雪白,倉促後退了一步:「惡女,呵呵,你叫我惡女?」
她苦苦等待了他七年,等的就是這麼一個結果?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他的語調冰冷而無情,看向她的眸子裡更是滿眼的嫌惡:「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年紀小不懂事,可如今看來,卻非如此,連嬌兒這麼善良的人,你都下得去手,赫連薇薇,你的蠻橫無禮也該有個頭了!」
赫連嬌兒虛弱的拉住了男子的衣袖:「世子,都是嬌兒的錯,姐姐是太愛世子了,才會如此對待嬌兒,嬌兒……嬌兒能忍的!」
她邊說邊哭著,薄唇微咬,眼眶通紅,竟給人一種求全的委屈。
看到這一幕之後,男子徹底失去了耐心,長袖一揮,便把一張宣紙扔在了赫連薇薇的臉上。
那宣紙上,只書寫著兩個大字——休書!
赫連薇薇突然手一抖,雙眸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痛了一般,灼傷的讓人難受。
然而男子卻連看都沒有再多看她一眼,擁著赫連嬌兒朝著書房的方向走了去,彷彿在他身後站著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牲口!
「哈哈,原來慕容公子是送休書的,我說呢,他怎麼會專門來前廳一趟。」向來以欺負赫連薇薇為樂的赫連媚走了過來,伸手就奪過了赫連薇薇手中的休書,臉上是濃濃的幸災樂禍。
此時送走男子的赫連嬌兒已經回來了,她看了看那宣紙上的字,回手就將紙扔在赫連薇薇的臉上,另一隻手拉住她的頭髮,用力一扯!
「你不是平日裡囂張的很嗎?我看你再囂張啊!」人後的赫連嬌兒一改方才的羞澀,按著赫連薇薇的頭就往桌上狠狠的撞了去:「現在被世子休了,我倒要看看你還拿什麼神氣,賤貨!」
「嬌兒姐,別和她說這麼多了,這樣痴心妄想,整天像只癩皮狗一樣跟著世子的賤人,就該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說的沒錯!」赫連嬌兒冷笑了一聲,直接伸出手來,將赫連薇薇一把按進了一側的水缸中。
水缸的水是滿的,嗆入鼻腔的時候一陣鑽心的難受。
赫連薇薇掙紮著想要擺脫她們的牽制,無奈力氣不夠大,一個滑手,整個人都栽了進去。
赫連嬌兒似乎還沒有玩夠,揪住赫連薇薇的頭髮將她拎起來,然後繼續往下按:「敢和我斗,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德行!世子早就膩了你,你還死乞白賴的往上貼,真是不要臉!」
被揪著的地方一陣陣發疼,火辣辣的像是脫皮了一樣,冰涼的水一次又一次的嗆進看赫連薇薇的嘴裡,她一邊咳嗽一邊掙扎,狼狽的不成樣子,就連那雙眸子也一點點的失去了所有光彩……
見狀,赫連嬌兒眸光一轉,毒計就浮上了心頭:「妹妹,走,咱們把這女人扔進河裡去,就說是她看到休書,一時想不開投河自盡了……」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悠遠,接著只聽撲通一聲!
重物墜落,清水瀰漫在了耳邊。
終於,終於再也不用聽那些刺痛人心的聲音了
只是她好不甘!
如果有人能替她奪回這屬於她一切,她願意奉獻出她的所有!
赫連薇薇雙眼無法聚焦的看著透黑的天空,眼角溢出的淚好似正在敲打著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大門……
……
疼痛蔓延全身,隱隱傳來的哭泣將赫連薇薇從黑暗之中拉了出來。
她剛剛張開眼,就被眼前的景色晃得一愣。
小橋流水,古亭曲廊,又有一個身穿古裝的嬤嬤跪在她的旁邊,見她醒過來之後,瞬間破涕而笑,像是終於鬆了口氣。
赫連薇薇一動不動地看著她,一時之間神色更加的恍惚了幾分。
嬤嬤看她這樣,臉上的笑意盡退,換上了緊張和擔心:「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赫連薇薇不語,像是沉靜了一會兒,剎那間,她的眼裡冷芒乍現,直直的看著那嬤嬤!
「小……」嬤嬤被赫連薇薇的目光看得一顫,原本利索的話也轉成了顫音:「小姐,你可不能有什麼事啊,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老奴現在就去書房求老爺,你是赫連家唯一的血脈了,就算他再不是東西,也不能恩將仇報到如此份上!」
老爺?恩將仇報?
赫連薇薇雙眸沉了下來,這個人是在糊弄她嗎?
誰這麼大的膽子敢糊弄到她軍火女王的頭上來了?
簡直找死!
赫連薇薇一動,剛要站起身來,驟然之間,她的腦海裡浮出一副又一副的畫面,信息量之大,幾乎讓她產生了劇烈的暈眩。
那是屬於另一個人記憶,從牙牙學語到尚未成年的十五歲小女孩,黑白顛覆,凌亂無比,為赫連薇薇打開了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
這是和二十一世紀完全不同的古代,真真切切的由帝王統治著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以武為尊,誰的拳頭硬誰就有說話權。
作為一名問鼎世界的軍火女王,赫連薇薇簡直不敢相信,她只是睡了一覺居然就莫名其妙的重生在了這麼一個未成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