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影磨砂,樹枝搖曳。
赫連薇薇是個從來都不會打沒有準備仗的人。
既然要和廖擎天對上,當然要考慮到對方的身份。
既然對方是將軍,那她就不得不走一趟微澤天下了。
作為老闆,看到自己開的分店,還是很親切的,所以赫連薇薇很高興,一路上都是笑眯眯的。
百里迦爵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美什麼,無非就是因為銀子。
不過,不可否認,微澤天下的生意確實很火。
前來定做的武修的人很多,普通的武修店肯定會讓那些人先回去。
而微澤天下的做法,則是在店舖裡設立了專門的茶肆,可以讓人在裡面坐著等,吃些瓜子和點心什麼的,服務十分的到位。
微澤天下的瓜子都是免費的,但茶和點心收費。
赫連薇薇剛吃完飯,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就讓人給她上了杯白水。
這時,從他們桌邊走過來一對錦衣加身的主僕,聽到赫連薇薇要水,柳眉微皺的看了她一眼。
丫鬟打扮的女子放低了嗓音:「小姐,我們去另外一邊去坐吧,省的沾惹到了什麼窮酸之氣。」
那小姐高傲的撇了赫連薇薇一眼,然後踱步走了過去,聲音不高不低:「我真的是不想看到這些土包子。」
「小姐,你放心,一會兒王公子出來,見你不高興,肯定會把那兩個人趕走的。」丫鬟一邊佈置著茶碗一邊道:「來了微澤天下只要一杯白開水,這說出其就是個笑話,虧了他們中間還有一個長得一身的貴氣,如今看來,根本都是裝出來的,估計也買不起微澤天下的武修,就想進來享受享受。」
那小姐冷哼了一聲:「還真是窮酸。」
「誰說不是呢。」丫鬟一邊鎖著,一邊朝著赫連薇薇她們那一桌撇了一眼,嘴角嘲諷的瞥了瞥。
赫連薇薇好笑的勾了勾薄唇,手指轉了轉掌心裡的茶杯。
那一主一撲像是有心要顯擺,接待過來問的時候,兩個人點了一桌子的點心。
「吶,把這兩塊點心給他們拿過去,讓他們哪裡涼快哪裡呆著去,別污染了微澤天下的空氣。」那小姐說起話來,有點尖酸刻薄。
丫鬟接了點心,就朝著赫連薇薇他們這一桌走了過來,下巴高抬,俯視著赫連薇薇道:「這是我家小姐賞兩位的,兩位要是吃飽了,就趕緊出去。」
赫連薇薇只看了她一眼,便邪佞的笑了,慢條斯理的語調:「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出去,連微澤天下的接待們都沒有開口,你又算哪根蔥。」
「你!」那丫鬟沒有想到這人會這麼不識抬舉:「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誰?既然敢這麼對我!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很好!你想鬧的很難看,我們奉陪!一會兒被人趕出去了,可別來求你姑奶奶我!」
面對這樣的叫囂,赫連薇薇薄唇微啟,只說了一個字:「滾。」
那丫鬟的臉徹底的青了,氣沖沖的掉頭,走到坐著的女子旁邊。
「小姐……」
打扮華美的女子攥了攥手中的帕子:「鄉下人就是沒教養,去把王公子請來,讓他來處理這件事。」
「是。」丫鬟領了命就朝著微澤天下的後院,急匆匆的走了過去,走之前還不忘瞪赫連薇薇他們一眼,一副你給我等著瞧的表情。
赫連薇薇坐的慵懶,把酒杯停在指尖上。
王公子?
不就是王藤雲小朋友嗎?
她還真不知道王藤雲小朋友什麼時候認識的這麼一對主僕。
呵……
微澤天下後院,王藤雲本來還在幫著檢驗這次來的武修零件,沒想到有人一個信封遞了進來。
信封包的嚴實也看不清楚裡面是什麼,王藤雲疑惑的打開,卻被那閃出的金色震到了眸子。
接著,他一把將接待拽了過來:「送信封的人呢?」我的媽呀,少主什麼時候來的省城,他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應,應該還在前面喝茶……」接待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一向以溫潤著稱的王公子這麼激動過,說完之後就見一陣風從自己耳邊刮了過去。
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人已經不見了。
來到茶肆,王藤雲第一反應就是找女子著裝的人……
「王公子,我家小姐在那裡。」之前的丫鬟剛好迎面走了過來,把王藤雲引到了桌旁。
王藤雲還以為是他家少主新收到的丫鬟,沒想到到了那一看,卻是這兩天經常來找他的廖家大小姐,廖雯雯。
王藤雲眯了眯眸子,臉上卻不動聲色。
廖雯雯笑的嬌美,一點都沒有方才的仗勢欺人的模樣,伸手把桌上的小點心往前推了推,羞澀的說著:「王公子,你先吃點點心,別累著。」
王藤雲並沒有和廖家結好的意思,只是顧忌著這裡是省城,面子上總得過得去。
可只見過一面,這廖雯雯就天天來微澤天下找他……
王藤雲皺起了濃眉,禮貌性的拒絕:「廖小姐我還有事。」說完,他就想走,開什麼玩笑,他們家少主還沒找到呢,他哪裡有空在這裡浪費時間。
「王公子!」廖雯雯放柔了嗓音,聲音聽上有些嗲。
平心而論,她長的確實是不錯。
鵝蛋臉,杏仁眸,打扮的又出挑,也是廖擎天精心養著的,就想以後藉著女兒的美貌,能在這圈裡攀上其他關係。
省城裡有不少世家少爺們,都有意於她。
而廖雯雯覺得,那些人不過是小地方出來的,眼前的王藤雲要家世又家世,又是從京城裡調到下面來的管事。
微澤天下可不是一般的武修店,能在這裡面做到管事地位的,能力在整個戰龍帝國都是出類拔萃的。
所以,廖雯雯一見王藤雲,整個心思的都放了過來。
她就不相信憑藉她的長相,他能拒絕她?
廖雯雯想到這裡,玉般的手也跟著勾住了王藤雲的左臂,有點撒嬌的意味:「我都親自來找你了,你就多陪陪人家嘛。」
王藤雲心裡哀嚎了一聲,真是沒有見過如此開放的女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