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多久了?」武長老明顯著急了,轉過頭去問著身旁伺候的小太監,就連額頭上都溢出了一層層薄汗。
「稟長老,就快要到半個時辰了。」
半個時辰一到,高僧們的經咒就會停止。
如果到那時候,赫連薇薇還是沒有任何的事,那他……
不行!
他絕對不會容忍那種情況發生!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那個小太監在武長老身邊提醒了一句:「長老,時間好像到了。」
武長老猛地回過頭去,惡狠狠的看著他:「時間到沒到,我心中有數!」
那小太監不明白武長老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嚇的趕緊閉了嘴。
武長老死死的盯著赫連薇薇的背。
這不可能!
一定是哪裡出了紕漏!
「我沒有問題,好像讓武長老很失望。」赫連薇薇朝著他輕輕的笑開了,嘴角的弧度,就像是在打武長老的臉。
他緊緊的攥著收,咬著牙又嚇了一遍命令:「再念一遍!」
高僧們自然聽他的,只是中間難免會有停頓。
這一停頓,就會顯得他的聲音特別高,於是所有人都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赫連薇薇卻抬起眸來,勾唇笑了:「武長老,時辰已經到了,高僧們應該也驅完晦氣了,武長老這樣一遍接著一遍的讓高僧們重複誦經,到底是想要祈福,還是看我不順眼,非要往我身上按一點罪名?」
「王妃說的對。」南宮烈從外面緩步走了進來:「武長老這樣做,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你的目的了,皇宮裡驅邪去污的事,都不告訴我們祭祀堂,反倒要麻煩宮外的高僧們,武長老,你這麼做,可不合規矩。」
說著,他挑眉朝著百里迦爵看了一眼,那意思無非是在說,你看本少按照你的吩咐,來的及時吧?
百里迦爵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側臉淡漠,雙眸寒到了極點。
他也看了南宮烈一眼,不過那一眼,去比南宮烈要腹黑的多,非要用言語來表達的話。
那只有六個字。
給本殿玩死他!
南宮烈看著他那雙眸,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心道這武長老到底是怎麼得罪阿爵了。
竟然讓他這麼幹脆的就下了死令……
武長老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處境,但他卻知道請高僧入宮本就會得罪祭祀堂,只是如果赫連薇薇能夠在經咒下原形畢露,那採用了什麼樣的方法,也就都不重要了。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赫連薇薇竟然會一點事都沒有!
「陛下。」南宮烈依舊是我行我素的貴少爺模樣:「如果陛下覺得我祭祀堂護衛不了皇宮裡的安寧,隨時都可以把我南宮一族趕出京城去,只要陛下開口,阿烈自然照辦,就不用請些高僧來,讓祭祀堂難堪了。」
祭祀一族,在整個神州大陸都非同小可。
皇帝一聽南宮烈的話,便不再沉默了,言語中儘是挽留:「阿烈啊,你多想了,朕是看祭祀堂這些日子為了案子的事日夜勞累,不想讓你們太辛苦,才同意了武老的提議。而且武老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不過是擔心宮中不寧,也是想替朕分憂。」
「既然如此,那武長老可查出什麼來了?」南宮烈往那一站,便是滿滿的邪魅。
武長老沒有說話。
赫連薇薇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薄塵:「武長老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倒是叼住我不放,口口聲聲是的說我是奪舍之人,還心思叵測的讓高僧們念了一遍又一遍的招魂咒。」
「招魂咒?」南宮烈眉頭皺了起來,扭過頭去朝著武長老邪邪的笑了:「武長老,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我做祭祀這麼久,還第一次聽說祈福去晦要用招魂咒的,你這是想要平復怨氣啊,還是想要讓這皇宮更加不得安寧啊?這麼明目張膽的欺騙陛下,武長老的膽子還真是大呢,就不怕殺頭嗎?」
武長老畢竟沉穩,經歷的事情也多,不會因為南宮烈這一系列的追問而亂了陣腳。
他回過頭去,朝著皇帝道:「陛下,老臣請高僧入宮念招魂咒的事,早已稟告給了陛下,又怎麼能算得上是欺君?還請陛下為老臣做主!」
「這件事武老確實早已說明了。」皇帝精神向來不好,敷衍了兩句:「阿烈,你們都是朕的臣子,都是為了宮內安寧,這些朕都知道。既然武老查過了沒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就不要再多說其他了。」
南宮烈眯了下狐狸般狹長的雙眸,垂下的嘴角裡帶著微微的嘲弄,並沒有應話。
百里迦爵卻慢條斯理的開了口:「為宮內安寧,也要證據充分,武長老如此污衊與本殿的王妃,是不是也該好好認個錯了。」
他說話的時候,姿態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依然是長身玉立,不改的權威清貴。
只是武長老卻感覺到了那種高高在上的絕對俯視。
這也是讓他最厭惡的!
皇帝看了看武長老,又看了看百里迦爵冷下去的臉以及南宮烈不滿。
便知道這件事如果不拿出點什麼姿態來,是忘不不了了
皇宮心中計算著得失,念頭一轉,還是把武長老推了出去:「既然事情鬧到了這樣一個地步,武老就給他們幾個做小輩的道個歉吧,也不是什麼大事。」
「陛下!」不過是瞬間,武長老的臉上就變了,從得意變成了慘白無色。
他當了三代長老,在戰龍帝國的地位和威望在座的誰不知道。
現在陛下竟然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彎下腰來去向赫連薇薇這個小輩道歉!
這簡直是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怎麼?」赫連薇薇雙腿微搭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身子向後一靠,姿勢悠然:「武長老是想抗旨?」
「武老。」皇帝又催促了一句,聲音明顯比上一次的要低了。
武長老一把將茶水從小太監手中奪了過來,深吸了一口氣,踱步走向赫連薇薇時,臉上的肌肉都氣的顫抖了,此時此刻的他,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