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迦爵淺淺的笑了起來,明明彬彬有禮的像是個紳士,但是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邪惡,流金從他狹長深邃的眼角洩露而出,還沒等霓彪靠近,他就手中的斷劍豎了起來,動作優雅的很,眼神卻帶出了戾氣。
只聽唰的一聲!
霓彪的手掌就那麼硬生生的被射穿了!
「啊」的一聲痛叫,響徹了整個宮殿!
霓彪已經疼的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了,鮮紅的血就像是衝天的泉水從他掌心處噴了出來!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百里迦爵,雙眸都搖晃了!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那個人竟然像是對魔氣免疫了一樣!
他釋放出來的能量竟然一點都沒有影響到他!
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妖怪!?
霓彪伸手按住自己疼痛不已的手,大顆大顆的冷汗從他的額上溢了出來,隱隱的,他身體裡的那顆魔丹更加的不安穩了。
「安靜一點!」霓彪突然之間大叫了起來!
嚇的想要上前的霓虎跟著白了臉,到嘴的話全部都咽進了嘴裡,艱難的吞了一下口水。
沒有人知道霓彪那句話是對著誰吼的。
百里迦爵則是含笑著抽出白帕來擦了擦自己手,好看的眉頭半挑:「果然還沒有來得及消化啊。」
與白天看到的淡漠清貴不同。
現在的他的就連嘴角的笑都染著淡淡的邪氣。
伸手將白帕扔掉,百里迦爵雙眸眯了一下,骨幹分明的小指上帶著那枚尾戒,上面和黑色寶石閃耀著與他極為匹配的邪惡光芒,亟待著要將什麼東西吞噬!
「啊!」霓彪再一次的叫了起來,受傷的手開始敲打著自己的胸膛:「我讓你安靜!安靜!」
怎麼會這樣,魔丹明明已經完美的融入進了他的身體裡,並且他早就戰勝了它所產生的魔性。
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偏偏在這個時候跑出來和他搗亂!
霓彪伸直了脖子,青色的血筋就像是要爆裂開一般,一根接著一根的猙獰著蔓延到了他的下顎!
百里迦爵的笑意越來越濃了,瞳孔一緊!
霓彪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痛苦的來回翻滾著,銀色的蜘蛛絲再也壓抑不住了,從他的掌心處呲了出來,刺穿了原本站在他身前的霓虎。
霓虎的腿被傷了,但是這卻不是讓他覺得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他的父親竟然就在他眼前,長出了毒蜘蛛才會有的觸角!
「不可能!這不可能!」霓虎大吼著,眼淚彪了出來!
不應該會是這樣!
該變成妖怪的應該是那個男人才對!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他德高望重的父親!
百里迦爵才不會管霓家父子有多痛苦,他原本要的就是這個局面。
任何傷害過那個小東西的人,都要承擔他所帶來的後果!
「霓公子好像不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百里迦爵就像是個善解人意的溫潤公子一樣,伸手抓住了霓虎的衣領:「那就再離近點看看。」
「不!我不要!」霓虎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過,他的父親,他最最尊敬的父親,竟然像只蜘蛛一樣,弓起了身子!
百里迦爵眼睛笑著,語氣卻是冷的:「我有說給過你選擇的機會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把我從這裡挪開!梁子,阿木,你們的眼睛都是瞎了嗎!還不過來幫我的忙!」霓虎亂叫著,側頭看過去的時候,才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四周人的表情,那樣的懼怕中帶著濃濃的厭惡,所有的視線都投向了他那個幾乎快要不成人形的父親!
那一刻,霓虎放棄了掙扎,愣愣的站在那裡,雙眸裡滿是難堪的痛苦。
霓彪也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等看到那巨大的觸角時,他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這一輩子都是風風光光的,走到哪裡,哪裡不是崇拜恭敬。
但現在,他竟然在世人面前露出了他最醜陋的一面!
比起身體上的痛來,最讓他受不了的,是那些震驚噁心的目光!
霓彪只恨不得所有人的狠狠咬死!
巨大的觸角開始移動了起來,伴隨著的還有那透明有毒蜘蛛絲!
「小心!」諸葛雲大喊了一聲,拿出桃木劍來,想要做抵禦!
驅魔師們也都做好了作戰的動作,然而還沒有等到他們出手,霓彪就沒有辦法往前爬了。
因為,他的一根觸角,死死的被百里迦爵攥進了手裡。
那個人好似沒有用多大的力氣,手上還帶著黑色的手套,嘴角微微上揚的邪氣:「喂,你要去哪?說好的要切磋,可不要掃興啊。」
霓彪再怎麼說現在也是一頭半人半蛛了,人體鼓了起來,比之前大了三倍還不止!
可他竟然掙脫不了這個男人的控制!
太小看他了!
霓彪憤怒著想要將百里迦爵重重的甩開,然後用另外一個肢腳穿透男人的喉嚨!
不得不說,霓彪還是太天真了,如果他知道某殿下是怎麼揍那毒蜘蛛的,就不會這麼想的理所當然了。
雖然,某殿下揍人的招式從來都重樣。
比如現在,他一手抓著掌心裡原有的肢腳,另外一隻手向上一擋,就把霓彪整個人都旋轉了起來!
接著,修長的長腿向上狠狠一踢!
咔嚓!
霓彪的肋骨折了!
咔嚓!
又是一聲,霓彪的一對肢腳徹徹底底的碎了!
沒有了束縛之後的百里迦爵無疑是可怕的,即便是他此刻正在優雅的微笑,但也阻擋不住他接下來更狠的動作!
幾乎沒有給霓彪任何喘息的機會,等到他摔下來的之後,百里迦爵就拽住了他其他的肢腳:「按機關很爽是麼?看著眼前的人消失掉很舒服是麼?那我就讓你更舒服一點!」
嘭!
一個帶風的側踢!
霓彪巨大的身體就朝著石壁的方向飛了過去!
伴隨著轟隆隆的石碎聲,是他從喉間湧出來的鮮血!
百里迦爵苦惱的湧指尖點了點自己的額:「所以我就說,蜘蛛什麼的,真的是很髒。」
「嗚!」霓彪只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連舌頭也被他咬出了血,不能再正常的說話。